清晨七点半的闹钟,八点十五分的地铁,九点整打卡进入写字楼。
他的工位在十三楼,靠窗的位置能望见对面商厦的玻璃幕墙,阳光折射进来时,刺得人睁不开眼。
同事们总说十三楼不吉利,但林泽宇不在乎——他的人生早已被“普通”二字焊死,连迷信的资格都没有。
直到那个雨夜。
林泽宇的左手腕表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冷光,凌晨一点十七分。
他揉着发烫的眼睑,工位上散落着三罐空咖啡罐,第四罐里的液体已经凉透,褐色的液面倒映着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应急灯。
整层楼只剩下中央空调苟延残喘的嗡鸣,像某种垂死巨兽的喘息。
当显示屏突然熄灭时,他以为是自己终于产生了幻觉。
直到发现头顶的灯带也在成片湮灭,黑暗如同粘稠的沥青从天花板倾泻而下。
三十七层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外,暴雨正将城市冲刷成流动的色块,霓虹灯在雨帘中晕染出诡异的紫红色光晕。
"又跳闸?
"他对着虚空发问,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区撞出细微回声。
摸黑收拾公文包时,指尖触到隔板缝隙里卡着的半块橡皮——那是三个月前离职的前任留下的,边缘还残留着牙印。
这个发现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甚至不知道那位同事的全名。
电梯间的应急灯泛着幽绿,像是某种深海鱼类的磷光。
金属门上映出他松垮的领带和泛青的下眼睑,这让他想起上周在超市冷柜里看到的死鱼眼睛。
当电梯数字开始跳动时,他注意到显示屏边缘凝结着暗褐色污渍,像干涸的血迹。
"叮——"门开了。
铁锈味先于冷风涌入鼻腔,林泽宇的哈欠卡在喉咙里。
一个穿白裙的女人踉跄着扑进电梯,长发黏在惨白的脸上,裙摆滴着暗红的血。
女人跌进来时带翻了角落的金属垃圾桶,几团沾着口红印的纸巾滚到林泽宇脚边。
她的白裙在腰部裂开狰狞的缺口,露出小腹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珠顺着裙摆滴落,在电梯地面绽开暗红色的矢车菊。
"他要来了..."女人染血的指甲掐进林泽宇的西装袖管,那些精心熨烫的褶皱顿时浸满粘稠,"你看不见吗?
他就在你后面举着刀——"林泽宇的后颈突然掠过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