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赶车送雇主到城东巷。
都城城北是皇宫,城西是穷人聚集区,城东是平民、小吏、聚集地。
风芒刚下车“哟,风芒你回来了,刚刚看风昭刚过去”,一个挎着一篮子鸡蛋的大娘笑着向她打招呼,大娘刚抬步要走。
“您好”风芒硬着头皮笑着说。
“大娘,好久没回来,这里变化挺大的,我家是那个门房吗”。
“哟,你这孩子,嫁了有钱人,连娘家都不认识了,走,我带你回去”!
大娘在前面带中。
风芒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刚转弯到一个巷子口,有一个宅子,连排着有几间房子。
“这就是你家了,风昭,你姐回来了”大娘喊了一声,扭着身子走了。
门开了,一个少年站在门口。
“风芒,姐”,风芒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己经扑上来抓住她,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番。
“我今天出门,听人说你出事了,你还好吧”!
少年忙不迭地问。
风芒在现代可是独生女,这是宿主的弟弟,猛不丁冒出来个弟弟,一时还真不适应。
“还好,还好,有事进门说,快给我准备点吃的,我快饿死了”风芒又累又饿。
转眼,风昭就端上来饭食,一锅粥,一笼包子,两个青菜,还有咸菜。
风芒风卷云般吃了大半,饿了差不多两天没吃东西。
风昭看呆了,姐姐虽是小户人家出身,但父亲也是举人,现在是衙门捕快,对姐姐从小是安进行的是淑女教育,指望她嫁入大户人家。
现在这儿儿狼吞虎咽的模样,哪有个淑女样。
他哪知道,风芒是风风火火的个性,现代女汉子,读985大学,考研期间终日在教室图书馆奔波,经常饭顾不上吃,都哪懂得古代淑女那一套。
见风昭盯着自己看,只好放下手中咬了半口的包子:“弟弟,我太饿了,这两天没吃东西了,见笑了!”
“风芒,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风昭长得眉清目秀,气质干净,对风芒情义深重。
风芒便把在清镜台看到的宿主被沉塘之事说了一遍。
风昭听了,气愤不己,站起来要去找王家。
“风昭,别急,王家,姐姐不会饶了他们,但要找合法途径,明日去报官”借了宿主的身体,得为宿主办事。
“对,明天我陪你去”。
风昭支持道。
“阿爸呢?”
,风芒知道宿主有父亲,但从进门就没看到这位父亲出现。
“父亲在外地尚未回来!”
风昭说。
与风昭站在衙门大门口,看着朱红漆的大门,风芒懵了,现代杀人害命向公安部门报警侦查,古代象沉塘这种案件也属于刑事案件,属于刑狱范围。
看到门口右边一首径三西米的大鼓,风芒想起得击鼓鸣冤这个词,拿起鼓槌就敲,没想到鼓声沉得,振得两臂发麻,耳膜风鸣。
转眼冲出一队青布衙役将她连拉带拽。
将她拉到公堂前。
“跪下!”
有人在一边呵斥。
“有没有搞错,我是被害人,为什么我要跪下”风芒一脑子现代思维,话音未落,早有人在她膝弯处踢了一脚。
“哎呀,疼死我了”猝不及防膝盖磕地,疼得风芒冷汗都出来了,风昭在一边老老实实跪下。
一抬头,上首一张宽大的供案后坐着主审官王违,侧面坐着的正是监察御史墨云舟。
监察御史品阶不算特别高,但权限广。
可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
墨云舟刚好来县衙监察办案,一早就听见有人击鼓,平日百姓击鼓鸣冤的很少,一年就一两个,大多都是通过递状子,一步步走流程。
击鼓鸣冤多是大案,命案,需加急办理,便顺便过来看看。
下面的人,墨云舟一看,认识,这不就是前天晚上自己救上来被沉江的那女子吗?
心说:好大的胆子,敢击鼓鸣冤。
风芒抬头看到上面坐着的两位,一位青年县官,肤色稍黑,另一位也很年轻,面色沉郁,形容俊美,一双修长的手有意无意的敲击着供案,风芒被救当晚迷迷糊糊,并不认识墨云舟。
风芒心说,古代的司法官员真好看。
看来他们的公务员也是讲颜值的。
“下跪之人何人,你知不知道,击鼓鸣冤,首先要打三十大板”县官王违道。
“大人,我是被害人,我有冤情,应该挨打的是被告人”。
风芒刚想站起来说话,后面上来两个衙役死死按住。
王违与墨云舟在衙门审案多年,第一次见这么莽撞的当事人:胆大,冲动,各种不服,还是个女人。
“先打她三十板子”!
墨云舟冷漠地说。
“大人,等一等,这不公平,!”
风芒带起来反抗。
“大人,要打就打我,别打她”,风昭在一边跪着喊。
早有衙役把他拉到一边。
不由分说,将风芒按在条凳上,抡起板子就要落下。
墨云舟向县官低语了两句,县官施了一个眼色,众人也知道,真结结实实打下去,男人都得半残,一个女人,估计不用三十,就一命呜呼了。
看了大人的眼色,板子下来自然就轻了。
风芒从小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没被戳过一个指头。
后来又做了律师,学的都是自由民主,言论自由,保护权益,不受侵犯之类的。
没想到,刚穿到古代,就要挨板子,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虽是宿主身体,可是感受疼痛的是自己啊。
几板子下来,风芒的冷汗就下来了,嘴唇都咬出了血。
“你们,你们快停,风芒……”旁边风昭眼泪都流出来了。
“停!”
十板子之后,县官喊道,“其它板子,先记下了,你有什么冤情抓紧诉来”。
风芒被人扶下来,两股战战。
“我告富商王长余一家故意杀人,草菅人命,滥用私刑,诬我清白,将我沉河,我这里有状纸”。
说着,将状纸呈上。
风芒想起来古代法制史书上有这样的案例,对女子行沉河之刑,属私刑,除个别贪偏远地方私自行刑外,其实为封建国家所不许,就顺口说了出来。
王违扫了一眼状子,将状子递给墨云舟,墨云舟看着手中的状纸,格式规范,字迹清晰,娟秀,前因后果讲得头头是道,还引用了当代律法条文,挺象回事。
状纸是风芒昨晚连夜赶出来的,在现代多年的毛笔字没有白学,到了古代终于派上了用场。
“状子接下了,你们且回去等着”流呈这就完了,风芒由风昭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这什么世道啊,风芒无语,平白挨了一顿板子,真是太丧气了。
另一边,县衙通知王家人择日到堂,墨云舟继续命人查清此案缘由,择日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