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次交锋
一婢女站出来“回夫人，奴婢只见二少爷拿了秦妈妈筐中的苹果，秦妈妈才出言教育二少爷”跟随沈易的小厮也说看见了沈易拿了苹果，并说是沈瑶之打了秦妈妈“看吧，老奴就说是二少爷手脚不干净”秦妈妈见有人帮腔，立马得意道沈瑶之攥紧拳头，这府中怎会有人真心帮她和小易，不过都是王氏的狗腿子，他们唱白脸，王氏唱红脸“不是这样的”一个看上去***岁的丫头回道“夫人，奴婢绿萝，是刚进府被分到二少爷院里的粗使丫鬟，秦妈妈拿的的确是二少爷房中的苹果，二少爷只是想要将其拿回，秦妈妈就……”“胡说，你一个刚来的小贱蹄子知道什么”秦妈妈破口骂道绿萝扬起小脸“二少爷房中的苹果是奴婢放进去的，只是刚放下，秦妈妈就来了，准备将其拿走，奴婢说这些是二少爷的，秦妈妈就骂了奴婢”看来还是有明白人的，沈瑶之多看了两眼绿萝“既然各种说法都有，我倒不知该信谁的，不如就一起罚了，秦妈妈不敬主子，罚其三日的薪水，二少爷手脚不干净，罚其抄十遍家规”王氏在旁和稀泥“是，多谢夫人”秦妈妈冲沈瑶之挑挑眉沈瑶之“母亲，可有不妥，这本不是小易的错，并且小易才五岁，十遍家规多达万字，他一……”“无妨”王氏打断了她“事情既然发生，那说明两人之间皆有错误，母亲这样做，也是为了小易好，让小易多抄几遍，记牢了规矩，也免得外人说咱们府里教导不严，想必你也是希望小易能够知礼守节吧”王氏上前拉住沈瑶之的手，颇具慈母之心，显得她处处为沈易着想明明是秦婆子的错，王氏却口口声声扯上沈易手脚不干净，要让他抄家规，看似没什么，沈易一个五岁幼童，抄上十遍，恐怕得抄上西五天了，而秦婆子三天的薪水，惩罚微乎其微沈瑶之知道自己暂时不能为沈易讨回公道，心思一转“是，女儿都听母亲的”王氏满意一笑，朝众人道“都散了吧”待众人走去，沈瑶之起身俯礼“母亲，女儿还有一事”“小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棉衣想必是底下人偷工减料，竟塞了不保暖的芦花，幸而这破损才得以发现，若是过两天父亲和祖母归来，看见小易身上这破棉衣，怕会误以为是母亲治家不严，纵容下人欺辱主人”“还有女儿的衣食住行，母亲为让女儿继承父亲吃苦耐劳精神，一贯是残羹馊饭，住处透风也不曾修缮，女儿在此谢过母亲一番苦心”王氏点点头，态度诚恳道“你有此觉悟甚好，不枉母亲平日对你的教诲，你父亲正是小时候吃了很多苦，方才有如今之成就，为此，母亲希望你和小易都能向你父亲学习，在贫苦的环境中锻炼自己唉，你大姐他们是朽木不可雕也，吃不得苦，成日只知道贪图享乐，日后成就也必不会如你们，若你和小易将来有大造化，可千万要记得提携你的兄长姐妹们”呵呵，沈瑶之心里冷笑，这老巫婆，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真是PUA的一把好手啊，屁的吃苦耐劳精神，原主都给冻死了，这造化，她可不敢接“只是”她话锋一转“母亲可曾想过，这秦妈妈敢偷拿小易屋里的东西，估计也正是钻了母亲想要磨炼小易的空子，若府里下人都学秦妈妈，恐怕哪天会把手伸到母亲和大姐姐屋里，虽说是磨砺小易，可衣食住行也着实不体面了些，只怕父亲会怪罪”王氏眯起眼睛，似是在思考沈瑶之话语的可取之处“言之有理，既然这样，那母亲会吩咐下去，在你父亲归来这一段时间内，你和小易衣食住行皆比照阿晏和茹儿的，只是你可切莫贪图安乐，待你父亲走后，再恢复如常，这样也免去旁人的闲话，至于这些下人，母亲自会敲打他们”“母亲英明”沈瑶之见目的达到，也懒得再跟王氏弯弯绕“忙了这会子，母亲怕也是累了，女儿先退下”王氏手扶着额头，冲沈瑶之摆摆手，示意她下去待沈瑶之领着沈易走后，王氏抬头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问站在一旁的周妈妈“阿嬷，你说，这死丫头会不会发现了什么”“怎会，我瞧着二小姐还是信任夫人的”“那便好，但愿是我多心了”王氏揉了揉眼角，咬牙道“真想让这俩贱种跟那个***一样消失”“现在还不是时候，夫人且再忍一忍”周妈妈在旁附和碧芳苑“姐姐，给你”小沈易双手捧着苹果，咧嘴一笑，泛起两个小酒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瑶之，沈瑶之暗惊“这是给我的吗”小沈易重重点了点头，“以前阿嬷说过，生病要多吃水果，尤其是苹果，姐姐病了那么长时间，定是没有吃过苹果”沈瑶之心里暖暖的小沈易口中的阿嬷，是以前照顾小沈易起居的张妈妈，对沈易颇为贴心，前段时间病重离世，这才换了张牙舞爪的秦妈妈，不用想也知道是王氏特意安排的，细想下去，或许张妈妈的离世也是王氏的手笔，为了掩人耳目，只苦了小沈易，要继续受秦妈妈磋磨，照这样下去，怕是哪天就……沈瑶之看着正在为自己洗苹果的小娃娃，明明自己十天半月还不曾有水果，为了自己，宁愿忍着秦妈妈的打骂也要把苹果揣好，她眼角一酸，不只是为了自己，还为了沈易，她也必须得在这府里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