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冰棱诱争核
李建国正蹲在铁皮炉前烤手，见他进来，把搪瓷缸往桌上一墩："柴油找到了？
""没找着柴油。
"王强抹了把脸，从怀表里抠出那片淡金色碎屑，"但捡着这玩意儿。
"他摊开掌心，碎屑在暖炉的热气里微微发烫，"在西环路雪地里捡的，攥手里跟揣了块小煤球似的。
"李建国眯起眼。
他接过碎屑，指腹刚碰着就缩了下——温度比炉子里的炭块还高。
"技术组。
"他敲了敲里间的门，"测这个。
"半小时后，戴眼镜的技术员抱着仪器冲出来："李哥！
这玩意儿能量波动跟晶核完全不一样！
"他调出数据图，绿色曲线像被雷劈过的电线，"晶核是稳定的正弦波，这是乱码！
"李建国的手指在数据图上敲出闷响。
他盯着碎屑，喉结动了动："张奕那小子...最近有什么动静？
"同一时间，张奕正盯着陈默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王强弯腰捡碎屑的动作被截成特写，陈默的鼠标在另一张信号图上划了道红线："北极星基地昨晚通讯量涨了三倍，他们在分析这东西。
""空间碎屑。
"张奕摸了摸下巴，"上次扩容掉的。
"他想起空间里新增的淡金***域，"王强贪功，肯定全告诉李建国了。
"陈默调出张奕的物资清单："需要反制。
"他点了点晶核库存，"用普通晶核染色，伪装成特殊资源。
李建国想要星核遗物，我们就给他个假饵。
"张奕笑了。
他从空间里摸出颗白晶，用稀释的荧光剂涂了层绿："二阶冰狼晶核，够真吗？
""够。
"陈默把假晶核放进测能仪，数值首接飙到红线，"北极星最高记录是三阶熔火晶核的1200，这颗标1800。
"他合上仪器，"李建国会疯。
"张瑶的训练室里，冰源的寒气凝成白雾。
她己经连续三天举着冰源练习了，眼下乌青，掌心全是冰刃碎裂的小伤口。
"哥，我又碎了。
"她第五次凝结的冰刃在指尖裂开，碎冰扎进手腕，"这次才十三厘米。
"张奕递过空间里的能量饮料。
前世他囤了二十箱，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喝。
"他按住她的后颈，"不是让你硬挤，是让你跟着冰元素走。
"他抓起块冰，"看，冰元素像水，你要顺着流，不是拿锤子砸。
"张瑶灌了半瓶饮料。
她盯着冰源，呼吸放轻。
这次冰元素没像之前那样乱撞，而是顺着她的指尖慢慢聚——先是细针，再变薄片，最后边缘长出细密的锯齿。
"十五厘米！
"她喊出声。
冰刃在她掌心闪着冷光，锯齿尖轻轻划过金属桌沿，"滋"的一声，划出道白痕。
张奕摸了摸冰刃边缘。
金属被割出的痕迹足有两毫米深："二阶了。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以后王强那把霰弹枪，你冰刃能削断。
"张瑶把冰刃贴在脸颊上。
冰寒透过皮肤渗进骨头，她却笑了："上辈子他拿怀表砸我额头时，我连冰渣都凝不出来。
"她握紧冰刃，指节发白，"这次我要把他怀表砸进雪地里。
"李建国的试探来得比张奕预想的快。
第西天中午，穿灰棉袄的"流民"敲开了张奕家门。
他背着破布包，袖口露出半截测能仪——陈默提前在监控里认出来了："眼镜，李建国的心腹，上辈子参与过...张瑶的事。
""兄弟，换晶核。
"眼镜搓着手，"我有三阶熊晶，换你点吃的。
"他的目光扫过张奕身后的冰箱，"听说你囤了不少好东西？
"张奕从空间里摸出那颗绿晶。
晶核在阳光下泛着不自然的荧光，他故意让晶核在眼镜面前晃了晃："三阶冰狼晶核，换十斤压缩饼干。
"眼镜的测能仪突然"滴"地炸响。
他手一抖，仪器差点掉地上。
屏幕上的数值跳得飞快，最后定格在1823——比北极星基地的最高记录还高出六百多。
"这...这晶核哪来的？
"眼镜的声音发颤。
"捡的。
"张奕把晶核收进兜里，"西环路雪地里，跟块破石头似的。
"他指了指门外，"要换就拿饼干来，不换走人。
"眼镜走后半小时，李建国的办公室里，测能数据被拍在桌上。
他盯着1823的数值，又看了看技术组刚送来的碎屑分析报告——两者的能量波动曲线，几乎完全重合。
"星核遗物。
"他抓起红笔，在基地地图上重重圈出张奕的住处，"持有者。
"他舔了舔笔尖，在旁边写，"必须拿到。
"张瑶的训练室里，冰刃突然"咔"地裂开道缝。
她手一松，冰刃掉在冰源上，划出道浅痕。
淡金色纹路顺着划痕爬出来，像活了似的往冰源里钻。
"哥！
"她喊。
张奕蹲下来。
他摸了摸冰源上的纹路，温度比之前低了三度。
空间里的淡金***域突然震了震，他想起王强捡到的碎屑，又想起眼镜的测能仪警报。
"没事。
"他拍了拍张瑶的背，"继续练。
"雪还在下。
李建国的红笔在地图上戳出个洞，张奕的空间里，淡金色纹路正沿着冰源蔓延。
没人知道，这道痕，会撕开怎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