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年夜饭，有人欢喜有人 “愁”，情愫暗涌
父母盯着眼前这位英俊帅气的 “准女婿”，表情堪称冰火两重天，一个乐得眼睛眯成缝，跟捡着宝似的；另一个呢，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满脸嫌弃。
若曦妈那热情劲儿，就差没蹦起来了，脸上笑开了花，热络地招呼道：“小顾啊，欢迎你来咱家，可别拘束，就跟自个儿家一样！”
顾成俊心里满是歉意，脸上略带羞涩，忙站起身，双手端起酒杯，微微欠身：“伯母，实在对不住，来得太匆忙，两手空空的，我先敬您一杯，就当是赔不是了。”
说罢，一仰头，酒杯见底，那爽快劲儿，倒让若曦妈更添了几分好感。
若曦爸却在一旁哼了一声，撇撇嘴，斜眼瞟了瞟顾成俊，瓮声瓮气地说：“礼物啥的就免了，你一当保安的，挣那仨瓜俩枣，咱老两口啥没见过，啥也不缺。”
那语气，活脱脱一个把关严父，生怕自家闺女受了委屈。
若曦一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她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僵局，干笑着解释：“爸，妈，您二位可别小瞧了顾成俊，人家高中时候可是学校里的学霸，***考试都压我一头，稳稳当当在我前面霸着第一名的宝座呢，那时候啊，我心里可不服气，成天把他当‘头号劲敌’。”
若曦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睛瞪得溜圆，好奇心爆棚，转头就问顾成俊：“小俊啊，你说你学习那么拔尖，咋现在干起保安这行啦？
按说以你的脑子，随便换个工作，不得干得风生水起啊？”
顾成俊挠挠头，脸上一阵发烫，尴尬地咧咧嘴：“伯母，不瞒您说，我家家境不好，没那个条件上啥好大学。
后来去当兵了，好在腿脚还算灵便，身手也练出来了，这不，退伍回来就在金厦玉兰湾谋了个保安队长的差事。
伯父您放心，我这保安队长虽说听起来不咋起眼，可工资也有 8 千呢，往后我再努努力，申请当个物业经理，工资还能往上蹿一蹿。”
若曦爸听了，鼻孔都快喷出气来，不屑地哼道：“哼，物业经理又怎样？
再怎么折腾，还能比得上我闺女出息？”
若曦妈却像突然想起啥，一拍大腿，指着若曦说道：“哎？
闺女，他刚说金厦玉兰湾，不就是你住那小区吗？”
若曦心里 “咯噔” 一下，脸上的笑容差点僵住，硬着头皮应道：“啊…… 是啊，您说巧不巧？
这还得多亏顾成俊身手好，有一回在小区里，差点出意外，亏得他眼疾手快，护了我一把，打那以后，我们这才又联系上了。”
若曦妈一听，眼睛里瞬间冒出粉红泡泡，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花痴模样尽显：“哎呀呀，原来是英雄救美啊”若曦爸却不买账，翻了个白眼，反驳道：“哼，光有身蛮力有啥用？
这年头，要想给女人幸福，兜里得有钱，钱包得鼓，不然喝西北风啊？”
若曦妈一听这话，像被点着的炮仗，一下子炸了：“怎么不行？
你看看你，当年娶我的时候，不也是一穷二白，要啥没啥？
咱家若曦能挣钱，小顾又踏实肯干，俩人一起在羊城打拼，咋就不能把日子过好了？”
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跟唱大戏似的，争得面红耳赤。
这边小两口呢，对视一眼，无奈地耸耸肩，笑着埋头吃起这顿掺杂着各种滋味的年夜饭。
若曦趁着夹菜的空当，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悄悄问顾成俊：“你真在金厦玉兰湾工作？
我咋一回都没见过你，你守哪个门啊？”
顾成俊一边往嘴里塞了口菜，一边含含糊糊地回道：“啊，我上个月才刚上岗，守北门呢，还是夜班，你没碰上我也正常。”
顾成俊心里也犯嘀咕，随口扯出的自家公司楼盘，居然就是若曦住的地儿，这缘分，邪门得很。
若曦：“我住28号楼。”
顾成俊：“那离东门最近，咱俩就更难碰到了。”
看着成俊对小区地形这么熟悉，若曦也对他的话信以为真。
其实呢，顾成俊也住金厦玉兰湾，不过是在别墅区，离公司近，多数时间都住这儿。
他身份也不简单，明面是金厦地产旅游地产项目部总经理，暗地里，还是董事长金成的私生子。
这次来汤镇，是考察他负责的 “汤城御品” 项目，眼瞅着测绘师都开工绘图了，就等春节一过，给设计公司下指令，开启度假村规划大业。
谁知道，项目到关键时候，资金掉链子了，还差一个亿的窟窿。
他那精明老爹，为了集团资金安全，打算春节让他和碧城投资公司的千金陈兰订婚。
可顾成俊对陈兰不来电，陈兰追了他一年，他就是不喜欢这种富家千金，毕竟自己穷苦出身，17 岁才被认回去，骨子里融不进她们的圈子。
年三十这天下午，看完 “汤城御品” 规划区，望着车窗外张灯结彩的小镇，顾成俊心里却乱糟糟的。
一想到回羊城就得面对头疼的订婚宴，还有家里那冷冰冰、没滋味的 “年夜饭”，就满心烦躁。
在家里，后妈表面客气，实则笑里藏刀，后妈生的弟弟，嚣张跋扈还酒驾废了腿，老爸死要面子，看弟弟扛不起家族大旗，这继承人的担子就硬塞给他这个半路杀出的私生子。
也该着出事，车开到半路，突然耍赖抛锚了。
他刚下车，还没来得及瞅车况，一个冒失骑车的 “嗖” 一下冲过去，带起的风 “砰” 把车门关上了。
这下可好，外套、手机、车钥匙、包，全被锁车里了。
没办法，他就近找了家五金店，想买件棉袄御寒，就这么和若曦在五金店来了场戏剧性相遇。
五金店里挂着各式劳保棉袄，他挑挑拣拣，就那件保安棉袄看着还凑合。
刚套上身，一扭头，就瞧见高中时让他悄悄心动、默默关注的若曦。
这下可好，阴差阳错成了她小区保安，还稀里糊涂当了 “假男友”，命运这编剧，比电视剧还会编。
“哎，吃完饭你们俩早点歇着啊，下午坐火车折腾这一趟，累坏了吧。”
若曦妈边收拾碗筷边笑眯眯瞅他俩。
若曦脑子飞速转，急中生智：“妈，让顾成俊睡客厅沙发就行。”
顾成俊瞅一眼那又窄又短的三人沙发，心里一哆嗦，就他这 187 的大高个儿，上去不得把沙发压垮咯。
若曦妈眼睛一瞪，双手抱胸，一口回绝：“那哪行？
天寒地冻的，冻坏孩子咋整？
去，让他睡你屋！”
若曦脸唰地红了，急得首摆手：“妈，您别闹，我那床才 1 米 2，他这大高个儿，躺上去脚都没地儿放，根本挤不下。”
若曦妈却铁了心，念叨着 “小两口挤挤暖和”，麻溜抱来被子枕头，不由分说，把他俩推进屋，“哐当” 关上了门。
若曦冲着门外喊：“哎，妈，我们还没洗漱呢，您急啥呀？”
顾成俊在一旁，脸上装无辜又尴尬，心里却甜滋滋的。
偷瞄一眼坐在床上的若曦，思绪飘回十年前。
那时的若曦，十六七岁，一头利落短发，成天扎在书本里，眼睛透着股倔强和专注。
他课间总装作不经意从她身旁走过，就为偷偷看她一眼。
偶尔若曦碰到难题，皱着眉头苦想的模样，在他眼里可爱到冒泡。
他无数次幻想，啥时候能和她独处，唠唠心里话。
没想到，一场意外，两人各奔东西。
如今，十年过去，命运又把他俩搅和到一块儿，还共处一室，这场景，跟做梦似的。
顾成俊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若曦，暗暗念叨：“若曦啊若曦，十年兜兜转转，咱俩竟以这种方式重逢。”
他眯起眼，思绪飞回往昔，当年偶然听到的那句话，像根刺，时不时扎一下心，“那会儿你背着我说的俏皮话，几分真、几分假哟？”
记忆里，楼梯口那儿，若曦和闺蜜脑袋凑一块儿，笑得狡黠，压着嗓子打趣：“他要是应了我，那敢情好，略施小计***他，把第一名抢过来。
到时候我成第一，他就得乖乖跟我混咯。”
这边顾成俊陷在回忆里，眉头皱成个小疙瘩，又气又恼：“哼，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光想着拿捏我，够‘狠心’的！”
话虽这么说，心底藏着的年少喜欢，也悄悄冒头。
当年不就因为太在意，才把玩笑话当真，又气又怨这么久，真见着人，满心埋怨倒先化成重逢的紧张无措。
现在的若曦坐在床边，心跳跟揣了只撒欢小鹿似的，“砰砰” 首撞。
悄悄抬眼打量顾成俊，暖黄灯光下，他五官越发硬朗帅气，高挺鼻梁、深邃眼眸，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比起高中，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曾经的全校学霸男神，此刻成了 “临时男友”，光想想就荒诞，心底却漫出丝丝甜意，怎么也压不住。
想当年，若曦稳坐学年老二的位置，那不服输的劲儿一上来，首接冲到顾成俊班上，把人叫出来。
周围男生起哄、女生嫉妒的眼神，她全当不存在，仰着下巴放话：“你就是学年第一？
听好了，下次月考，这第一我要定了，走着瞧！”
说完扭头就走，表面潇洒，心里紧张得不行，暗自嘀咕：“好家伙，真人比传说还帅！”
顾成俊呢，只是淡淡回座位，望着活力少女的背影远去。
十年后的除夕夜，屋子静悄悄的，只有他俩微微急促的呼吸声，缠缠绵绵，仿佛正悄悄酝酿新情愫。
一切，都在这个特别的夜晚，悄然改变。
终是受不了这尴尬的安静，若曦先打破僵局：“你，快去洗漱！
我找妈要褥子，你打地铺。”
老妈却把头摇成拨浪鼓，坚决反对：“地上凉飕飕的，哪能让客人睡地上！”
若曦腹诽，心说老妈也太热情了，难不成随便来个客人都往我床上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