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诊脉

与她谋 三季虫 2025-01-01 22:0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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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生带着江岫刚走到大帐前,就隐隐听见远处有人喊他,似有急事,铁生只得匆匆叮嘱:“江神医,我去去就来,你先进去,别误了羽公子病情!”

铁生少不知事,一腔赤子之心只为救治心中英雄,可中军帐岂是等闲可随意出入的?

西北军治军严明,那位羽公子更是神秘莫测,即使身有不适,也只让老军医陈垠一人近身。

是以这一个月来,她都没能寻到机会接近。

不过今日天赐良机,她并不打算放过。

刚要扬声通禀,突然,帐内隐约传来对话声,她听得浑身战栗,心跳骤疾。

正听得入神,突然眼前一花,下一秒,她就像小鸡仔一样被拎起来,扔进了大帐。

“你是何人?”

许骞居高临下地审问,带着极大的压迫感,“竟敢在帐外偷听,该当何罪?”

许骞虎威将军的名号在大胤朝无人不晓,此刻又刻意没有掩藏周身气势,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己吓破了胆,没想到面前此人竟不闪不避,镇定自若地答道:“小女子名唤江岫,听闻宁王殿下病症,擅作主张过来请脉,还望大将军恕罪!”

许骞虽是武将,却心细如发,早就看穿了江岫的伪装,只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承认,更没想到她会将刚刚偷听到的内容如此堂而皇之地宣之于口。

宁王殿下萧诩在西北军中之事乃绝密,一旦朝廷那边知晓,整座凉州宁王府,连带他这个宁夏总兵,恐怕都要遭殃。

再听她说过来请脉,许骞便明白她恐怕就是那个年轻小兵口中的神医了,不知她一介女子是如何混入军营的,他军中居然有如此疏漏,看来得严查一番。

他尚在思虑,萧诩那边己经状似无意地开了口:“江岫?

哪两个字?”

“江河的江,云无心以出岫的岫。”

萧诩平静地垂眸,目光落在跪着的江岫身上。

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娇小瘦弱的身躯掩在粗布衣衫下,巴掌大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和泥土,整个人灰扑扑的,却衬得那双眼睛越发澄澈。

不知是不是高烧令他神智模糊,这样玲珑剔透、不染尘埃的眼神竟让他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过来。”

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

“公子不可!”

许骞急声道,几步上前挡在榻前,“未查清此女身份之前,还是小心为上!”

“无妨!”

萧诩倒不以为意,似完全不觉得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会对他产生任何威胁。

此刻他浑身滚烫,五脏六腑都在灼烧,明明难受至极,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内敛,旁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他伸出手腕来,一副准备给这女子诊脉的架势。

许骞心里发急,可又不好驳萧诩的面子,只得将身体让到一旁,如鹰的双眼仍警惕地盯着江岫的一举一动。

那副样子,仿佛只要江岫稍有异动,就要拧断她的脖子。

可江岫却像是没感觉到他的敌意似的,在他坐过的墩子上坐下来,将略嫌宽大的衣袖一拢,露出了一截皓腕来,眼帘微垂,开始搭脉。

萧诩垂下眼睛,只见她手指莹白纤细,指甲修剪得很是齐整,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粉色,竟有些圆润可爱。

他闭上眼睛,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张裹在红狐狸斗篷里的稚嫩小脸来,迷蒙中,他似乎又听到了她娇软的声音:“小哥哥,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呀?”

“夭夭……”他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

江岫微靠过去,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却只见他额间渗出豆大的汗珠,未被遮盖的下半截脸潮红一片,人己然失去意识。

“殿下昏迷了!

你这妖女对他做了什么?”

许骞一把提起江岫的衣领将她狠狠甩了出去,一面疾声叫亲卫去请军医,一面过去扶萧诩,“公子,公子……”萧诩没有反应,帐外也没有半点回应,他这才恍然想起之前因要和萧诩商谈机密之事,亲卫全部被遣走了。

他只得放下萧诩,狠狠瞪了地上的江岫一眼,自己跑到帐外去叫军医。

回来的时候江岫己经站了起来,瘦弱的身躯似一棵松柏,坚韧,笔挺。

脸上平静无波,只听她安安静静地道:“将军不必忧心,公子只是短暂昏厥,很快便会苏醒。

不知军医开的方子可否给我看一看?”

许骞刚刚情急之下用了十成的力,此刻见她嘴角有一缕明显的血渍,可见伤及了肺腑,可她却像完全不知疼痛似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样坚韧执拗的江岫,突然让他想起了多年前跪在帅帐前的萧诩。

他心里有些软化,正要松口答应,却见她突然走到角落里捡起药渣子闻了闻,口中喃喃:“原来如此!”

许骞心里一紧,下意识问:“这药有问题?”

江岫拍了拍手站起来,触及许骞犀利的双眸,没有半分惧色:“是有问题。

公子脉沉无力,实乃寒邪之症,为阴盛于内,格阳于外所致,寒症一旦危重,便会出现与寒病理相反的热象,所谓热极似寒、寒极似热,便是此理。

公子真寒在内,军医们却按治热症的法子用生石膏、竹茹等寒凉之物,无异于雪上加霜,再耽误下去,只怕神仙难救。”

许骞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江岫说得不错,军医开的药己经吃了一段时日,萧诩却没有任何起色,反倒越发严重了。

“依脉象来看,公子体内之寒积郁多时,加之一两个月前应是受了寒没有及时调理,故而此次病势凶险。”

许骞越听越心惊。

两个月前,萧诩随斥候去刺探敌情,在水泡子里泡了一天一夜,回来就有些发热,萧诩推说无甚大碍,不肯让军医来瞧,当时军情如火,他也无暇顾及,谁知这次淋了雨,竟来势汹汹。

两人正在说话,突然听到榻上传来萧诩虚弱冷沉的声音:“既如此,那就请江小姐开个方子吧。”

“公子,你醒了!”

许骞快步走到榻前,见萧诩果然己经清醒,对江岫的话不由更信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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