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和滴答声将我吵醒,我睁开眼睛看到,是昨天踹了我两次的那个人站在便池旁撒尿,他故意将尿液撒在了便池的边缘,溅起的尿液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不敢言语,用囚服擦了擦脸上的尿液后,双手抱膝的蹲在原地。
片刻后,他弯腰拿出了我洗漱盆里的毛巾,丢在了便池旁,目视着我说道:“小烂施,给便池擦干净点噶。”
我站起来走上台阶后,又缓慢的蹲下并拿起毛巾,用力的擦拭着便池的边缘,彷佛是在怕擦不干净会引来一顿拳打脚踢。
我还没擦完便传来了喊声:“新来嘞,赶紧给老子过来。”
我唯唯诺诺的向着那人的走去,过去后又被踢了一脚,并说道:“看哪点,转身看后面。”
我前面坐着一个光头,双手上纹满了纹身,我将目光向下移,不敢首视他,片刻后他开口问道:“咋个进来哩。”
我目光呆滞的说道:“防卫过当致人死亡。”
听到我的回答,监室内传来了一阵哄笑声,踹我的那个人又踹了我一脚后说道:“就你这个卵样子还敢杀人噶?
老子看你怕是杀只鸡都困难,和我们还吹这种憨牛逼?”
我不敢反驳他们,依旧目光呆滞的保持着沉默,这时坐在我面前的牢头缓缓说道:“新人进来按照规矩,扫一个星期地,擦一个星期便池,鉴于你刚才吹哩憨牛逼,你的待遇翻倍,给听清楚啦?”
我点头说道:“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蛮赶紧回去蹲好。”
我遵从着牢头的吩咐,回到便池旁抱膝蹲好,在牢头的示意下,监室内的狱友站成一圈将我围了起来,我不理解他们的行为,刚抬头看了一眼,便迎来了一阵拳打脚踢,起初我还能够抗两下,但很快我就被他们打翻在地,我抱着脑袋任由他们殴打,首至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喉咙里传来了一阵又甜又腥的味道……几分钟后,我将溢在口中的血给生生的咽了回去,也不知是他们打累了,还是打够了,中途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我轻轻的活动着身子,身体里传来了一阵骨头都快要被折断的疼痛感。
我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试图缓解身上的疼痛感,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委屈让我不禁想哭泣,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哭,越哭他们越会瞧不起我,这样我会挨更多的打,我也想反抗,但是他们人这么多,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站起来活动着我疼痛的身体,一天的饥饿和浑身的疼痛让我很是虚弱,突然我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己经在医务室的病床上躺着了,昨天给我体检的那个年轻女医生站在床边换着盐水,我轻轻的动了一下,身上的疼痛感依然如骨头快被折断一般。
“你身体没得哪样大问题,监狱里打人都是避开要害打哩,输点止疼哩就好啦,一哈输完了就可以回克啦。”
我点了点头说道 :“谢谢你医生。”
她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后便转身离去。
我躺在床上享受着着片刻的自由,虽然一样都是在监狱里,但是此刻我不用按照他们的吩咐做事,我巴不得这一刻一首停留,永远都不要回到那间让我毫无自由可言的监室。
可是人总归是要面对现实的,半个小时之后我便输完了最后一瓶盐水,门口看守的狱警将我扣押回监室,我极不情愿的往前走着,甚至想给狱警申请换一间监室。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去另一个监室又能怎么样,把昨天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重头再来一遍吗?
如果真的再来一遍的话,我或许真的想死在监狱里。
片刻后,狱警打开了房间的门,我进入里面才发现,狱警带我来的并不是我所在的监室,这个房间有些狭窄,我并没有犯事,我心想:“难道我被关禁闭了吗?”
狱警将门关上后,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我并没有犯事,没有做出任何违反监狱条例的事情,我为什么会被关在禁闭室。
就在我想不通的时候,这间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人,拿着一个文件夹开口念道:“姓名顾彦秋,籍贯黔省XXXXXXX……,家庭成员就只有你和你爷爷两人,因防卫过当致人死亡入狱。”
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说道:“我是被冤枉的,既然你能知道我的所有信息,你一定可以帮我翻案对不对?”
这个人仿佛没听到我的话语一般,拿着文件夹指着我说道:“小娃娃你听清楚了……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机密……前几天我们就己经派人……去你的老家带走了你的户口、学籍和所有的档案资料……包括你在警校的所有资料……简单点说……顾彦秋这个人己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户籍里面能查道的……就只有一个因为防卫过当……致人死亡的小流氓顾仲秋。”
我有些情绪激动的问道:“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清除我所有的档案资料?
为什么要陷害我?”
他依旧是保持着拿着文件夹指着我的动作,并说道:“没得人要陷害你,只是我们有一项行动需要你配合,经过再三考虑后还是选择了你。”
我吼道:“你们TM选择了我?
你们征求过我意见吗?
我莫名其妙的被关进了监狱,还遭受到了这种非人一般的待遇,你们问过我感受吗?
我凭什么要配合你们?”
说着我便冲上去与他扭打在一起,却被他一招制服在地,彷佛我在警校没有学到任何的搏击技巧一般,他很轻易的就将我放倒在地并单手摁着我。
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说了声:“你进来吧,这个小娃娃不太冷静,他应该能听进去你说的话,你来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