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细猴儿”的像是被人一锤子敲在最不堪忍受的那个点上,把手里的电水壶“咚!”
的往桌上一扔,他最讨厌被人叫这个外号了,尤其还是宋栎这个小白脸。
“你什么意思?!
一个靠脸吃饭的还——”3“你牙上有辣椒皮。”
宋栎对此早己见怪不怪,平静地打断他,并用手指指自己门牙的位置。
怕他没听进,又贴心的重复了一遍。
“……”“细猴儿”瞬间消音,心里太过自负,让他张口闭口都不是,只得赤红着脸瞪着宋栎。
早知道今早吃面不加辣椒了!!
宋栎倒是很认真的补上一句:“很大一块哟。”
“细猴儿”彻底红温,把嘴巴捂得严严实实,冷冰冰地放下句“你等着”走出了茶水间。
呵,我等着。
宋栎朝他狼狈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本来上这个逼班就烦,每天还要面对极品同事。
(눈_눈)他兑好咖啡粉,拿勺子搅匀了。
把他惹毛了,早晚从这个破楼上跳下去,让这里变成鬼楼。
喝两口咖啡,脑子清醒点了,空荡荡的胃总算有了点儿东西。
宋栎软趴趴的坐在转椅上,翻出包里的文件,拖着鼠标在页面找表格的时候,突然一顿,随即转过椅子敲了敲后面的办公桌。
正专注打字的女生被吓得一激灵,转头看是宋栎后脸上如临大敌的表情缓和不少。
她拍拍胸口窝进椅背,“是你啊,我还以为gou be 领导又来视察工作呢。”
宋栎笑了笑,进入正题:“周婷,刚有人来我位置没?”
“哦,刚侯系过来说帮你把垃圾扔了,怎么了?”
叫周婷的女生有些疑惑。
“没什么。”
宋栎内心冷嗤,脸上却挂着感谢的笑:“他人还怪好的嘞,把我电脑上的废文件也扔了。
现在这个社会上这么乐于助人的人可多了。”
说完他耸耸肩,让她继续忙,心情良好的转过去继续做表格。
“啊?”
周婷还有点懵,扔垃圾还能把电脑上的也扔了?
反应过来后,她眼珠一转,看到正围着刚下来的领导献殷勤的侯系,内心没什么起伏,唾弃后继续投入工作中。
.宋栎一天下来,统共被骚扰了五次。
早中晚三次是侯系;早中之间和中晚之间是单位视察工作(闲的抠脚)的徐总。
20:30。
天己经完全黑了,市中心的霓虹灯亮得刺眼。
宋栎收拾好东西,临走前想都没想设了个15位数的密码,以防某些看不惯他的极品。
寒风毫无保留的往写字楼门口灌。
宋栎前额的发被吹起。
他缩着脖子,裹紧身上的羽绒服,闷头往自己停小电驴的地方走。
春夏秋冬,唯独最讨厌冬天。
……回到旧小区,宋栎一边爬楼,一边“嘿!
嘿!”
的叫亮这该死的声控灯。
真服了。
宋栎再次“嘿!”
了声,两层楼的灯都亮起。
一会儿灯又熄了。
这次,他干脆摸黑往前。
摔就摔吧,在这儿摔死了他还省得专门去找地方。
爬完六楼,宋栎身上微微热起来,准备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手在包里掏了许久。
啊哈。
忘带钥匙啦。
“……”宋栎黑着脸打开手机手电筒,随机在墙上找了个“开锁王”的号码打过去。
接通后,硬邦邦地说完地址挂掉电话。
原地蹲下看着手机时间发呆。
九点多了,***还要蹲在家门口花钱等人开锁。
那开锁的离这儿挺远。
宋栎翻着手机,将手机上那十几个未接来电消息记录清空后,盯着手电筒光束中的微小浮尘出神。
这楼道还真挺冷。
“咚、咚、咚。”
爬楼梯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首到六楼声控灯亮起,宋栎才站起来,跺了跺开始发麻的脚,这开锁师傅开飞机来的。
他关了手电筒往楼梯口望去,神情微愣,“怎么是你?”
蒋予清先是一愣,开口反问:怎么不进去?”
“……钥匙落破公司了,等人来开锁呢。”
宋栎抄着手语气着实无奈。
“这样。”
蒋予清点点头,看他冷得缩成一团的样子着实可怜,笑了笑说:“要不先来我家坐坐吧,等开锁师傅来?”
宋栎吸了吸被冷风吹出来的鼻涕,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毕竟,再怎么都不能冷到自己。
.“啪。”
蒋予清打开玄关边的开关,客厅的艺术吊灯亮起,房子的恒温系统开始运转。
宋栎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屋子。
家居电器都是黑白灰配色,一看就是全屋定制的。
很贵的那种。
宋栎看了一眼不知道正在半开放式厨房捣鼓什么的蒋予清。
说实话,这种房子他只在广告上见过。
果然有钱人住哪儿都一样,都是体验生活。
想起自己那破烂儿小屋,宋栎突然感到自卑。
“坐下吧。”
蒋予清端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
扬了扬下巴,让他去沙发那儿。
“哦,好。”
宋栎回过神果盘被放在灰色的圆形简约小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宋栎端坐在深灰色的真皮沙发上,有些不自在。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的味道,让他脑袋有些昏沉。
蒋予清看了眼他正襟危坐,羽绒服衣领遮住半张脸的样子,笑着用一次性杯子给他倒了水。
“喝点热水吧,看你很冷的样子。”
“谢谢。”
宋栎双手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后握着暖手,主动寒暄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蒋予清挑了下眉,坐在他右边的小沙发上,“出去夜跑。”
“那挺好。”
宋栎点点头,还是个养生派。
虽然这条街也没什么跑的。
“嗯。”
蒋予清眨了一下眼,斟酌着开口:“昨天,不好意思。
应该吓到你了。”
宋栎正在喝水,闻言“嗯”了声。
他舔了下嘴唇,“所以你准备赔我多少精神损失费呢?”
“……”蒋予清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上表情有一瞬空白,少顷失笑说:“你想要多少?
我看看我有没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