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人格
几乎是在瞬间，从屋内飘来的菜香便钻入了他的鼻孔。
他嗅了嗅，咽了口唾沫，拎着东西走进了屋里。
吱嘎——！
那扇老旧的房门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掩盖了厨房传来的炒菜声。
一个中年妇女推开了厨房的门，看到拎着大包小包的林七夜，惊呼一声，急忙走上前来。
凡尘下意识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是林七夜，而不是凡尘。
姨妈？
“小七，你怎么又一下子拎这么多东西回来？”
妇女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急忙接过林七夜手里的东西，一边念叨着。
“这么大一桶花生油？
你这孩子，是不是又乱用政府的补贴了？”
“姨妈，政府的补贴是给残疾人用来生活的，我买油也是物尽其用嘛。”
林七夜笑着回答道。
“胡说，这钱是留着给你上大学的，怎么能乱用呢？
我跟你说啊，姨妈打工挣的钱其实够养活我们仨了，你自己别乱花钱。”
还没等林七夜开口，姨妈突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这么多东西，你是怎么带回来的？”
这一刻，凡尘的脑子都要炸开了。
他二话不说，快步走上前去，而后者则是一头雾水，觉得莫名其妙。
穿越过来的林七夜，和正常人一样看得见周围的一切。
前面的剧情中提到过，有几个好心人帮忙。
因为他从刚才就注意到，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他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没有过多闲聊。
林七夜的脚步微微一顿，转身朝卧室走去。
“对了，我还要去一趟李医生那里，毕竟，这次不是韩医生来。”
在城市的一隅，垃圾桶旁蜷缩着一位年轻的乞丐，他尚是青春年少，本应洋溢着生命的活力，此刻却衣衫破旧，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无助的光芒。
然而，得益于系统的存在，加之有平凡神域的三分钟助力，这应当并非难事。
楚尘挠了挠头，露出一丝苦笑，这难道算是祸兮福之所倚？
正所谓西大皆空，红尘己破，距离他的崛起之日或许己为期不远。
不过今晚睡觉的地方还没有，肚子又饿，真丢穿越者的脸。
他呆愣地一望，身旁摆放着一个锈迹斑驳的铁碗，里面稀疏地躺着几枚硬币与几张零散的纸币。
这是否意味着转机将至？
妈的，实在是忍无可忍！
周遭人群熙攘，摊位密布。
在旁人的眼中，这一幕宛如一个落魄少年，自甘堕落，而那位少年，对此却浑不在意。
“哎哟喂，这年头，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去找工作，反倒做起乞丐来了。”
“真是个苦命的人啊。”
众人纷纷叹息，这时，又有一人兴致勃勃地插话：“话说回来，他到底遭遇了什么意外？
精神失常，莫非是撞邪了？”
“住口，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
几个学生路过，不仅投了钱，还留下了烧烤串？
楚尘连忙摇头，如此荒诞的想法，是否太过草率？
这简首是对人的侮辱！
“什么味道？
我闻到……嗯……这烧烤串真香，那就姑且原谅你吧。”
楚尘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美食就在眼前，无奈身体却不给力。
我的命运究竟会走向何方？
“快走，快走……别理这个疯子。”
楚尘：“……”围观者愈聚愈多，他能行动了，钱也赚到了，楚尘不敢再逗留。
楚尘望向身后的小区，突然，一股暖意从脚底升起，他先是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边吃边走，揣着那几十块零钱，朝着林七夜住处的方向行去。
林七夜恰好抵达精神病医院……林七夜微微挑眉，心中诧异，“都是精神病院的人，言语对错己不再重要，怕只怕，他们说我非正常人，要将我留下治疗，那剧情可就全乱了。”
无妨，只能静候其变。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林七夜推开门，坐在卧室小板凳上的年轻男子站起身，语气温和，他脸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林七夜对吧？
这次只是简单的复查，你不必紧张。”
林七夜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最终，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如同原著中的情节一般。
见林七夜坐下，李医生清了清喉咙，显得有些生疏，从包里掏出一叠病历档案。
“不好意思，由于我刚来不久，对你的情况还不太了解，我先简单了解一下。”
李医生略带歉意地说。
林七夜轻轻点头。
毕竟彼此素不相识，表现得稍微正常一些，应该就能过关。
“姓名是……林七夜？”
“是的。”
“今年十七岁。”
“没错。”
“嗯……病历上显示，你十年前双目失明，并且因为某些原因被送到我们医院？”
“是的。”
李医生沉思片刻，“你是不是改过名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林七夜一愣。
李医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咳咳……看来是我多想了。”
他伸出手，指向病历上标注的年龄，随后又指向了“十年前”这三个字，说道：“你瞧，你是在十年前失去视力的，那时你恰好七岁，而你的名字又恰好是林七夜，所以我误以为你是在失明后才改了名字……”林七夜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最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并未开口。”
他的内心在不断地斗争，闭上眼睛思考着，自己并非天才，怎能记得如此琐碎之事？
李医生略显尴尬，但很快便转换了话题：“呃……病历上似乎并未详细记录那场导致你失明和精神异常的事故，如果你方便的话，能否告诉我详情？”
林七夜还未有所回应，李医生便连忙补充道：“并无冒犯之意，只有更深入地了解病人，才能更好地为他们进行治疗。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提及，我也不会勉强。”
林七夜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眼被黑色缎带遮掩，仿佛正在注视着李医生。
片刻的沉默后，林七夜微微颔首，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你可能不会相信，甚至可能再次将我送回精神病院。
现实中，有太多正常人被误认为是精神病患者。”
“不不不，不要把我们的关系看作医生和病人，这只是朋友间的一次闲聊，不会到那一步的。”
李医生半开玩笑地说道。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吃，然后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然后呢？”
李医生追问道。
“那天晚上，我躺在老家房子的屋檐上赏月。”
“你看到了什么？
月兔印月饼，嫦娥吃月饼？”
李医生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