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块，相当于他和张大爷一年的收入。
他想起张大爷日渐严重的咳嗽，想起老人偷偷藏起来的医院检查单。
“需要我……做什么？”
他低声问，声音里有一丝动摇。
林强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第一期就是出个场，在导师们面前表演一下就行，无论好坏和排名怎么样我们钱照付。”
“第二期开始，你需要和其他娱乐公司来参加这个节目的练习生住在一起，一起练习接下来的唱歌和舞蹈考核内容。”
“第西期就是公开赛，到时候你的票数肯定比不上他们，就可以淘汰出局。
节目组会支付你参加西期节目的钱，怎么样？”
墨青语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强以为他要拒绝。
终于，他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睛首视林强：“我需要先拿到第一期的钱。”
林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没问题！
小陈，把合同拿来！”
那个刚才还一脸嫌弃的年轻女子不情不愿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
墨青语接过来，仔细地一页页翻看。
他的阅读速度很慢，但很认真。
“小青......”张大爷担忧地拉住他的袖子。
“大爷，您的病需要钱。”
墨青语轻声说，在合同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迹工整清秀，与这个脏乱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林强满意地收起合同：“明天上午九点，星辉大厦，别迟到。”
说完，他带着两个助手转身离开，皮鞋踩在垃圾站的泥泞地面上，发出令人不适的声响。
等他们走远，张大爷才重重叹了口气：“小青，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
墨青语平静地说，继续分拣垃圾，“但他们给的钱，能治好您的咳嗽。”
张大爷眼眶发红，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拍了拍墨青语的肩膀。
第二天清晨，墨青语穿上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黑色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坐公交车来到了星辉大厦。
大厦前人来人往，都是些衣着时尚的年轻人。
他站在门口，感到一阵格格不入的眩晕。
“哟，这不是我们的垃圾王子吗？”
一个尖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墨青语转身，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正用手机对着他拍视频。
女孩身边站着几个同样打扮时髦的年轻人，都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着他。
“听说你是从垃圾堆里被挖出来的？”
女孩咯咯笑着，“要不要给我们表演一下怎么分类垃圾啊？”
墨青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这种嘲讽他从小听到大，早己免疫。
“苏雯，别闹了。”
一个温和的男声插了进来。
说话的是个高个子男生，长相阳光帅气，“导演组马上要来了。”
叫苏雯的女孩撇撇嘴，收起手机：“程昱，你管得真宽。”
名叫程昱的男生走到墨青语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华悦娱乐的练习生程昱。”
墨青语没有握他的手，只是点了点头：“墨青语。”
程昱尴尬地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听说你是素人？
加油，别太紧张。”
就在这时，大厦的玻璃门打开，林强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走出来：“各位选手请跟我来，初选马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