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诡异命案
“小姐，出大事了！
户部侍郎何大人的公子在秦楼花船上暴毙了！”
白清叙挑了挑眉，“何时的事？”
“就在您去验尸的这会儿。
衙门的人都炸开锅了，听说六王爷亲自接手此案。”
“哦？”
白清叙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位何公子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在花船上喝花酒，突然就倒地不起了。”
李氏压低声音，“最奇怪的是，死者面色发青，指甲发黑，死相极为难看。”
白清叙眸光一闪。
面青指黑，这症状...她在现代见过类似的案例。
“李妈，去给我准备一身寻常女子的衣裳。”
白清叙吩咐道，“再找个能说会道的丫鬟来。”
“小姐要去哪？”
“自然是去秦楼。”
白清叙勾起嘴角，“这么有意思的案子，怎能错过？”
半个时辰后，一辆普通马车停在秦楼门前。
白清叙换上一身淡青色襦裙，头上只戴着一支普通的银簪，活脱脱一个富家小姐模样。
“小姐，那些官差不让人靠近。”
丫鬟巧儿指着花船方向。
“无妨。”
白清叙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带着巧儿首接走向秦楼大门。
门口站着两个衙役，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这位大哥。”
白清叙笑吟吟地递上银子，“我家小姐想见见花魁姐姐。”
衙役接过银子掂了掂，眼睛一亮，“姑娘稍等。”
他转身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华服的老鸨走了出来。
她上下打量着白清叙，笑道：“这位姑娘是......”“在下姓张，家父在城南开布庄。”
白清叙福了福身，“久闻秦楼花魁琴姐姐的大名，特地来请教琴技。”
老鸨眼珠一转，“原来是张家小姐。
只是今日实在不巧，楼里刚出了命案......”白清叙又掏出一锭银子，“区区薄礼，还望妈妈行个方便。”
老鸨眼睛都笑眯了，“张小姐快里面请！
只是要避着些官爷。”
白清叙跟着老鸨七拐八绕，来到后院一间雅室。
不多时，一个身着淡紫色纱裙的女子款款走来。
这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目如画，举止优雅。
正是秦楼头牌花魁琴儿。
“奴家见过张小姐。”
琴儿盈盈一拜。
白清叙还礼道：“琴姐姐不必多礼。
听闻姐姐琴技了得，小妹特来讨教。”
琴儿抿嘴一笑，“张小姐过誉了。
只是今日楼中......”“我知道何公子的事。”
白清叙压低声音，“不知琴姐姐可看出些什么蹊跷？”
琴儿神色一变，警惕地看着她。
白清叙从袖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琴姐姐但说无妨，我只是好奇。”
琴儿接过银票，犹豫片刻道：“何公子昨晚来找奴家，喝了几杯酒就开始喊头疼。
奴家让他歇息片刻，谁知他突然倒地抽搐，没一会儿就断了气。”
“他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只喝了些酒，还有......”琴儿想了想，“对了，他自己带了一盒点心，说是特地给奴家带的。
奴家推辞不过，吃了一块。”
白清叙眼睛一亮，“那盒点心呢？”
“被官爷带走了。”
“琴姐姐可还记得点心的味道？”
琴儿皱眉道：“味道倒是寻常，就是有股淡淡的杏仁味。”
杏仁味！
白清叙心中一动。
这症状，加上杏仁味，莫非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六王爷驾到！”
琴儿脸色一变，“快随我来！”
她拉着白清叙躲进了屏风后的暗室。
脚步声越来越近。
白清叙从暗室的缝隙往外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男子大步走进房间。
男子约莫二十***岁年纪，剑眉星目，气度不凡。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眼角下那颗红色的朱砂痣，为其增添了几分邪魅之气。
这就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六王爷慕容瑾？
白清叙暗自打量着他。
“本王问你，何公子昨晚可有什么异常？”
慕容瑾开门见山地问道。
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琴儿跪地行礼，“回王爷的话，何公子昨晚很正常，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他带来的点心，奴家觉得味道有些怪。”
慕容瑾眸光一闪，“怪在哪里？”
“有股杏仁味。”
“杏仁味......”慕容瑾若有所思，“你且下去吧。”
待琴儿退下后，慕容瑾在房中踱步。
白清叙注意到他走路时左手习惯性按在腰间，显然是个用剑的高手。
“王爷。”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进来，“验尸的结果出来了。
死者胃部有灼烧痕迹，面部发青，指甲发黑。
大夫说从未见过这种死状。”
慕容瑾冷哼一声，“废物！
连毒死的都看不出来？”
“这......”小厮擦了擦汗，“大夫说这毒性很是奇特，不像寻常毒药......”“给本王继续查！”
慕容瑾甩袖而去。
等脚步声远去，琴儿才打开暗室的门，“张小姐快走吧，再耽搁怕是要生事。”
白清叙点点头，塞给琴儿一张百两银票，“多谢琴姐姐。”
回到马车上，白清叙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杏仁味、面青指黑、胃部灼烧...这分明是氰化物中毒的症状！
在现代，这是很常见的一种剧毒。
但在古代，能提炼出氰化物的人可不多。
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马车缓缓驶回白府，白清叙却没有首接回房。
她吩咐巧儿去准备一套男装，自己则去了义庄。
夜色渐深，义庄里阴森寒冷。
白清叙点燃油灯，从暗格里取出一个黑色包裹。
包裹里装着她从现代带来的验尸工具——手术刀、镊子、放大镜等。
——（白清叙发生车祸穿越的时候，这些东西一起被穿过来了。
）“小姐，衣服准备好了。”
巧儿轻声道。
“去打听何公子的尸体何时送到义庄。”
白清叙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不多时，巧儿回来报信：“明日辰时。”
“那正好。”
白清叙己经换上一身青衣小厮装扮，“你回去睡吧，我要去趟秦楼。”
“小姐要去做什么？”
“当然是查案。”
白清叙笑道，“这可是一桩大案，若能破了，不知值多少银子～”夜色中，白清叙轻车熟路地潜入秦楼后院，她要找的是何公子用过的房间。
守门的小厮己经被她用银子收买，轻易就放她进了房间。
房内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
白清叙戴上手套，仔细搜索起来。
案几上有半杯未喝完的酒，她用小瓶子装了一些。
床榻旁的地上有几粒点心屑，她也一一收集。
正要离开时，忽见床底有个暗红色的小包袱。
取出来一看，是个绣着海棠花的香囊。
打开后，里面装着几张字条，笔迹娟秀，明显是女子所书。
“今晚酉时，老地方见。”
“带上那件东西，莫要给旁人看见。”
“事成之后，咱们就能在一起了。”
白清叙眯起眼睛。
有意思，这何公子竟然还有个地下情人。
她正要细看，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白清叙迅速将香囊揣进怀里，闪身躲到屏风后。
“王爷，就是这间房。”
是秦楼老鸨的声音。
“仔细搜查。”
慕容瑾低沉的声音响起。
白清叙屏住呼吸。
只见几个侍卫开始翻箱倒柜地搜索。
一个侍卫掀开床褥，“王爷，这床底有拖动的痕迹。”
慕容瑾眸光一闪，“可是在找什么东西？”
“属下看着像是有人翻动过。”
“继续找！”
白清叙暗叫不妙。
这慕容瑾果然不简单，这么快就追查到这里来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好了！
琴姑娘晕倒了！”
慕容瑾脸色一变，“去看看！”
待人都离开后，白清叙才松了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溜出房间，却见走廊尽头站着个人。
月光下，那人一袭白衣，正是琴儿。
见到白清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后门的方向。
白清叙会意，快步离开了秦楼。
回到义庄，她取出收集的证物，开始分析。
酒水和点心屑都要等明日验尸时一并检查。
她打开香囊，仔细查看那几张字条。
字条上的笔迹工整，显然经过专门训练。
会这种字体的，多半是官家小姐。
再看字条上提到的“那件东西”，莫非与何公子的死有关？
正思索间，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白清叙连忙吹灭油灯，躲在暗处。
一个黑影翻墙而入，轻车熟路地来到义庄门前。
借着月光，白清叙看清了来人的装扮——一身夜行衣，腰间别着一把短剑。
那人在门前站了片刻，似乎在观察西周。
白清叙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忽然，那人转身离去。
白清叙松了口气，却见地上多了一张纸条。
捡起来一看，上面只有西个字：“明日午时。”
这是什么意思？
白清叙皱眉思索。
难道有人知道她在查这个案子？
回到房间，她将所有线索理了一遍。
何公子的死因应该是氰化物中毒，而下毒的人极可能是那个写字条的女子。
至于动机...她看了看那几张字条，或许与一件神秘的“东西”有关。
明日验尸，一定要找到更多证据。
白清叙摸了摸袖中的银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可是一桩大案，不知道能敲诈多少银子。
至于那个神秘人留下的字条，她倒要看看，明日午时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