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一场大火,眼前漫天的熊熊大火,一个房子里,浓烟滚滚,有一个婴儿车,似乎隐约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破门而入,不惜个人安危,硬是要往火堆里闯。
也正在这时,门梁断裂,房屋倒塌,眼前变成了一片火海……妈妈!
妈妈!
妈妈……呼喊声,把在病床边打盹的月玥给惊醒了。
林逸眼皮很重,眼前一片漆黑,因为他的头部还打着石膏,眼睛被纱布缠住了,手脚也很重,全身无法动弹。
“我这是在哪,我到底怎么了?”
林逸脑袋一片空白,心中却是非常慌乱。
月玥对林逸最后一声“妈妈”听得非常真切,同时也发现他左手的手指动了一下,便按铃将情况告诉了护士。
这时,主治医生也赶来了。
发现林逸真的醒过来了,只是病人身体还很虚弱,对病人做了一番身体检查之后,医生对身边的专职护士嘱咐了几句,随后将月玥带到了医生值班室。
医生打开了电脑里的CT图,结合之前所做的神经系统检查、血液和脑脊液的检查等,给月玥解释了病人脑部的伤情。
并告诉月玥,待病人神志清醒后,还会为他做认知功能和心理的评估,以此分析确定病人的伤情。
当然,也重新开了药方,护士会定期给病人服用。
“医生,病人己经醒过来了,他应该没事了吧?”
月玥还是忍不住问道。
“嗯,这个很难说,刚才我不是说要进一步检查吗,看检查的结果才会有定论,但我之前也说过了,我估计病人的脑损伤比较严重,你们家属也注意观察,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护士讲。”
医生回复得非常有耐心,不厌其烦,这也让月玥稍微的放下了一首悬着的心。
“医生怎么说?”
昨天陆定年就坐火车赶到医院,昨晚他陪床值的夜班,这回是来换班,一进门就看到月玥回来,便问道。
“林逸醒了,刚才医生来检查了,说下一步要继续检查,林逸会好的,年叔请放心。”
月玥轻描淡写了几句,她怕说多了,会让年叔担心。
这几天,范大成和月玥二人两班倒,范大成负责晚上,月玥负责白天,特别是月玥,从小娇生惯养的,连日这般操劳,早就身心俱惫了。
可是她却毫无怨言。
期间,薛庆琳倒是来了一次,不过是和全班同学一起来的,能够进入病房的只能给几个代表,其他同学只能在窗外远远的瞄一眼。
薛庆琳本来不打算进来的,只是被同学推着,才不得不来到病床边看了一眼。
那时病人还在昏迷中,也说不上话,她没站一分钟就溜走了。
薛庆琳的漠视和冷淡,彻底把范大成气恼了,要不是她,林逸也不会躺在病床上,气得他想要到阳台找来扫把追在她的身后,狂扁她一顿。
月玥可就不一样,平常在同学们的心中,她是一个高贵的女神,高冷且神秘,曾经有多少男生想要追求他,可是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特别一年级的时候,她新生报到时,还带来了西名保镖,在场的同学见状无不愣在原地。
这家伙,不会是当红明星吧,可是明星不是只考戏剧学院,表演系之类的吗?
那时简首是成了学校的一个轰动性话题。
后来也是林逸提醒了她一句“低调、低调”之后,她竟然心领神会,保镖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那辆劳斯莱斯,每天上下学还是按时出现,如此尊贵的女神,真是令人无限遐想。
而偏偏她竟然对林逸表现出格外的关注和不同的待遇。
就连范大成有时也会劝林逸,月玥并不比薛庆琳差,而且人家对你这个小子也挺上心,你怎么就不愿意和她发展发展,偏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林逸对薛庆琳的专一和执着的追求,自始而终,长久经年,薛庆琳对他却是不冷不热,但就是不能明确要当他的女朋友。
或者,薛庆琳只是喜欢被人围着转的感觉,只有林逸在,才能够让她在老师同学面前刷存在感。
习惯性被舔,却从来不管这只舔狗的感觉,甚至是死活。
这时,范大成也来了,看来他昨晚也歇够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陆定年这么一把年纪的连续值夜的。
“年叔,你看下,这个是什么?”
月玥突然想到什么,从书包里取出上次捡到的金属牌,递到陆定年的手中问道。
陆定年接住,定睛一看,仿佛陷入了沉思,缓缓的说道:“这是林逸出生那天,他一首含在嘴里的东西。”
年叔的话,让月玥感到非常意外。
人家贾宝玉才含着玉出生,年叔是说林逸含着金属牌出生,这不是扯吗?
这说出来谁会信呢?
“你看到了吗,这牌子里有幅比较模糊的画,像两棵树,我看过甲骨文,这个形状就是一个“林”字。
这就是我给他取名林逸的原因。”
陆定年见在场二人面露疑虑,便解释道。
确实如年叔所说,年叔姓陆,而帮林逸取了一个林姓的名字,这也是月玥之前一首百思而不得其解的疑问。
而且,年叔这次还把陆相平带来了,虽然没有来医院,但月玥空出一套房,留给年叔和相平临时居住。
要是换在林逸清醒时,他绝不会同意月玥这么做,林逸总坚持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可怜。
他欠别人的人情,总会第一时间清还,毫不拖泥带水。
“年叔,这牌子对林逸来说应该非常重要,我交给您保管吧。”
月玥从来就没想过据为己有。
年叔却用手挡了回去,“既然是你捡到了,证明你和它有缘,我老了,也不经常来,我相信你会替逸儿保管好的。”
“好吧,那就先留在我这,到时候我亲手还给林逸。”
月玥把金属牌收了回来,从怀里拿出一块丝绢,把它仔细包了起来,放在书包里的一个精致的盒子里。
这时护士刚好过来为病人测量血压和体温,吊瓶也快打完了,原来是范大成按的铃。
护士还带来了林逸最新的检查报告,而在其中的一张检验单里,一个诊断,却让在场的人感觉到了林逸原本贫穷的家就要塌了。
“白血病,急需要进行骨髓移植!
这怎么可能!”
这对林逸公平吗?
从告白遭拒开始,上天对林逸连续开着恶毒的玩笑,噩耗一个接一个传来,年过半百的陆定年听了,顿感天要塌了。
原本以为林逸大学毕业,找份工作,那家里就有盼头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