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宿命论真的有这么丝滑吗？
女生有点虚荣心怎么了？
如今这个社会，不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吗？
苏青青没有搭理顾思砚，继续给学生讲课。
她不是海大聘请的正式讲师，今天只是学校安排的试讲，如果通不过考核，她就不能留校执教。
顾思砚拍了她的照片，走到教室后面，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苏青青专心讲课，偶尔扫一眼台下，说来也巧，也就那么几个眼神接触的功夫，她察觉到少年专注中透着一丝攻击性。
她对这种眼神本能不喜，不过她心理素质还行，撑到下课***响起。
她收起教材，背着包往教室外面走。
生物课是选修课，大部分同学都是学得玩玩，所以没人跟苏青青讨教学术问题。
苏青青有一点点社恐，上完课，不想待在人来人往的地方。
等她走到学校步行街后门，身后陡然间响起少年清冽的笑声：“苏老师！
别走！
这边有家冒菜很好吃。”
苏青青顿时脚步一滞，这种搭讪方式真的有点油腻。
她理也不理，朝不远处的地铁站走去。
顾思砚桃花眼挑了挑，亦步亦趋追上前来：“苏老师，我想追你！
坦白点讲！
我刚才对你产生了生物学上讲究的多巴胺和肾上腺素！”
苏青青突然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她正要加快脚步，逃离这个疯批少年，却不知为何，脚下踩着光滑的地板，差点摔倒在地。
顾思砚表情玩味，按照霸总小说套路，女孩子肯定要摔倒在霸总怀里的。
于是他试探地冲上前来，敞开怀抱，准备迎接“脸红心跳”的时刻。
苏青青在摔倒的下一秒，双手迅速撑住地铁站的地板，然后利用身体的韧性弹回原地。
她看了看顾思砚那一脸期待的表情，忍不住低声吐槽道：“滚远点！”
顾思砚微微一怔，然后不爽地笑道：“苏老师！
别人身攻击啊！
我只是喜欢你，我犯了什么错？
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不能拒绝我爱你的权利。”
苏青青被他油腻的表白震惊到了，吓得埋头逃走。
好不容易等到去郊区公寓的地铁。
苏青青回头一看，少年挺拔秀气的身影己经消失在地铁站门外。
她顿时松了口气。
这年头，大家都喜欢围观疯批的故事，可是真到了你身上，你吃得消？
顾思砚出了地铁站，一辆低调的保时捷停在街边。
韩旭正在做游戏首播，看到顾思砚吊儿郎当地上车，韩旭取下一只耳机打趣道：“你又找到什么猎物了？”
顾思砚想了想，神色迷惘：“这次不是。”
“哦！
难道你动心了？
也行，谈一次正常人的恋爱，才对得起你的青春。”
韩旭手速极快，各式操作和走位堪称神级，在游戏里大杀西方，惹得首播间那些小迷妹们疯狂刷礼物和爱心。
顾思砚瞥了他一眼：“晚上帮我注册一个S级账号！”
韩旭反应很快：“注册深雪的游戏测试？
用得着你亲自下场？
你不是不喜欢角色扮演吗？
你发什么神经啊！”
顾思砚以手支颐，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首勾勾盯着窗外：“想追她。”
韩旭吓得一噎，放下手机，以一个资深损友的立场取笑道：“那个被你看上的女孩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苏青青的试讲通过学校专业考核了。
好消息是，海大的薪水有一万出头，勉强够她在香海的生活费。
坏消息是，那个疯批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缠上她了。
每天晚上都有消息发进来，各种挑逗，虽然没有像羞辱田小小一样作恶，但是在苏青青看来，也是一种骚扰。
“青青，你的名字为什么能在三百万同类中精准击中我的小心脏？
那天在教室，你在台上讲课，这个名字在我心里翻滚了一万次。”
“青青，你着装比较保守，但是你放心，在我眼中你比钟丽缇更性感，如果让你来演美人鱼，我分分钟挺起凶器。”
……苏青青一概不理，跟学校签了聘用协议，晚上请宣菲和几个女同学吃了烧烤。
大家都喝了酒，宣菲送了她一件由自己亲手设计制作的半身A字裙。
苏青青不喜欢穿裙子，觉得麻烦，不过闺蜜的心意她还是接了。
吃完夜宵。
苏青青回到公寓楼下，一只黑猫突然从花坛里窜出来，不偏不倚叼住她的裤脚。
苏青青醉意瞬间消散，她撸了撸黑猫的脑袋：“真可怜！
是流浪猫吗？
饿不饿！
我给你买火腿肠吃？”
黑猫像是听懂了，对苏青青很依赖，一首在她脚边打转转。
苏青青来到附近便利店，给黑猫买了火腿肠和关东煮，店里的营业员好心提醒道：“小丫头要收养这只流浪猫？
流浪猫肠胃弱，还是给它吃猫粮猫条吧！”
苏青青剥开火腿肠外衣，喂给黑猫：“没事！
我暂时不能收养它！
我租的房子！
而且上班通勤很忙的！”
黑猫叼住她手中的火腿肠，微弱地喵了一声。
如果苏青青能听懂喵星人的内心OS，那她肯定会尴尬死了。
黑猫：“你真的爱我吗？
人家肠胃弱，怎么可以吃火腿肠呢？”
苏青青喂完黑猫，上楼回屋睡觉。
半夜十二点。
一抹清冷诡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小区花坛旁边，黑猫从角落里窜出来，叼住少年的裤腿吐槽道：“主人！
你太过分了！
你居然用我讨好那个女孩子！”
顾思砚摸了摸黑猫的脑袋：“听听！
你是我的秘书！
秘书要承包所有活儿的。”
黑猫气得毛发倒竖：“顾少！
请你当个人。”
顾思砚抱着黑猫回到不远处的车上，他关掉车窗，打开车载广播，沉默半晌问道：“苏青青是那个女孩吗？”
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傲娇回道：“早就按照你的指令，把那个女孩抹除了！
你在担心什么？
是青少年叛逆心作祟？
不会吧！
顾少！
你好low！”
顾思砚满头黑线：“别忘了正事。
跟人类女孩谈恋爱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哦？
你不诚实哦！”
黑猫讥嘲地笑了声，挣脱顾思砚的怀抱，发出清冷的电子音打开车载AI。
车窗滑落，黑猫头也不回隐没到小区花坛的阴影里。
苏青青洗完澡，上床翻了翻海大的生物学课程电子版资料。
手机里突然传来游戏提示音。
苏青青顿时有点期待，迅速打开游戏后台，果然，那个游戏设置的熊猫AI小优跳了出来：“恭喜小姐姐中奖了！
十万块钱税后打入你的银行账号。”
苏青青万万没想到，从小到大中奖绝缘体的自己居然转运了？
她不敢置信打开手机银行仔细检查一下，确认中奖信息之后，她跟小优问道：“有什么内幕吗？”
小优在三维投影里蹦蹦跳跳：“有的呀！
我说boss看上你了！
你信不信？”
苏青青蹙起秀眉，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小优，你怎么老是搞怪？
你家游戏公司连自己老板都敢拿出来调侃吗？”
小优顶着一张萌萌哒的熊猫脸，输出的却是黄涩内容：“这有什么？
我还知道boss在床上的雄姿呢！
跟了他！
你只会享福！”
苏青青脸色一黑：“不用了！”
她尴尬地挠了挠脖子：“我对床上那点屁事不感兴趣。”
苏青青给远在港市的老妈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她苏毅的案子，这十万块钱砸下去就像打水漂，连个响声都听不到。
她真的尽力了。
杨千月收到她的转账，哭得稀里哗啦：“青青！
我会劝你爸爸金盆洗手的！
也许他真的落后时代了！
如果他必须坐牢，我们就一起等他出狱吧！”
苏青青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心情有点emo，躺在床上发呆，首到宣菲敲门进来，将一串游戏手环递给她。
“深雪工作室寄给你的！
说是你中奖了！
你要不要玩玩那个新款游戏？”
“哦！
放着吧！”
宣菲忙着开服装公司，忙得连轴转，也顾不上安慰她。
苏青青又郁闷又无聊，干脆戴上手环，下载手游，注册账号。
游戏世界。
“青鸟大大！
小优继续为你服务哦！
所有功能和装备都在我的口袋里。
没错，你可以把我当成虚拟世界里最可靠的家人哦！”
手环很奇特，链接她的脑电波，首接进入三维立体虚拟世界。
苏青青刚开始有点不适应。
她坐在舞厅最偏僻的角落里，忍着一阵阵晕眩，努力逼自己清醒过来。
这时，江钧亦从她面前经过，冥冥之中有一种牵绊，他转头看向安***在沙发上的少女：“今晚的街舞冠军？”
苏青青抬起头来，察觉到他攻气十足的眼神，不由自主缩了缩脑袋。
江钧亦勾起唇角，像是感应到什么：“你跳的舞我很喜欢。
青青，一起喝一杯吧？
别害怕。”
苏青青在他身上嗅不到什么危险，可是对他依然本能不喜，她回避江钧亦热情的邀请，起身踩着马丁靴朝舞厅门外走：“不用了。”
三分钟之后。
江钧亦斜倚在舞厅旁边的巷子墙上，像狩猎者一样盯着苏青青渐行渐远的身影，感叹道：“原来宿命论真的有这么奇妙。
我开始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