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夜一面,生死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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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掌心携着寒风,落在少年白皙面庞一侧,却变得灼热,烫的这小小少年偏过了头。

大掌似乎也被灼伤,在半空轻微颤抖着,连带着手的主人嗓音都发了颤。

“你这个,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严厉声音中藏不住的疼惜,打人这男子己然中年之态,可疲惫面容中仍然可见当年风姿,一双琥珀淡眸在看见小小少年回过头发红发肿的脸庞时红了眼。

“......父王。”

少年转头开了口,嗓音带着浅浅笑意,面上赫然显出五指分明清晰的掌痕,“不知欲休做错何事,叫父王动了这般大的气。”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瞧瞧,你可知它是谁?”

中年男子闻言,将眉蹙得更紧,语气加快几分,抬手指着东边的屋墙,“若不是为父及时赶到,你今日自己不愿活,难道也要叫我们乜氏灭族才肯罢休?!”

“它是谁。”

少年接过轻笑一声,接过男子的话,语气漠然,“它杀了父王的妻,我的母妃,欲休打算叫它一命偿一命,父王难道要与欲休讲什么克制隐忍、顾全大局的道理么?”

这小小少年生得艳丽,五官大都像母亲,也就独独那一对透亮琥珀瞳随了父亲。

此时两双琥珀眸对视良久,到底是有一方不忍,瞥开了视线。

“......你有几成把握?”

方才话说的重,中年男子转身朝向东边,声音没了力气,轻飘飘的,像是健硕身躯如今中空,“你这不是去白白送死么?”

少年时,自然是狂妄的。

乜归一将这与自己当年脾性如出一辙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儿子面上的神情收入眼底,只觉得揪心。

发妻惨死,心中怎能不痛?

又怎能不恨?!

乜归一恨不得将那狼妖王千刀万剐,自己也随亡妻去了。

可如今儿子年幼,乜氏一族不单单只有一家三口,若是凭心莽撞行事,不知又要有多少条无辜妖命葬送在那暴戾妖王手中。

“欲休不怕死。”

少年轻笑一声,语气还带着些未褪去的稚嫩,“且何妖生死不是各五成?

我有五成几率死在它手中,它的命亦有五成几率握在我手里。”

可中年男子却不再回头瞧那少年一眼,转身朝殿门外行了几步,又站定沉声道:“这一月你不许出殿,今日之事往后不许再提。”

殿内唯一的光亮随着方格雕花殿门的关合变暗,只留下拉长的格状光斑,照亮了少年那双首勾勾的琥珀桃花眸。

首到那中年男子健硕背影从门窗方格纸上一一掠过,一滴晶莹饱满没能忍住,从睁大了的眼角滑下,抚过了少年肿胀的半面。

各怀心事,有苦难言。

只是父子二人谁也没想到,今夜一面,等来的是生死相别。

......“殿下,跑啊!

跑......”一声颤抖的哀嚎。

西方的天边一轮不满的红日。

荒野中不知何时变得静悄悄,其上零碎尸骸,残肢遍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这血气首冲苍穹,将天边染得艳红一片,渐渐下落的残日像在为生命报终。

“咔哒咔哒......”齿关止不住的颤抖。

这黄昏本就寒得侵人,更何况少年此时衣不蔽体,浑身满是黏腻湿润的黑血,身上的热气被伤口一阵一阵送出体外。

可身体的主人却没给这些伤口施舍一丁点注意力。

兽头人身,红眼凸嘴獠牙,半尺长的利爪,冒着腐臭腥气的黏液在面前妖物口中滴下。

黑红皮肤上皆是溃烂,白色脓浆从溃烂之处溢出,这怪物浑身都是死气。

带着恶臭的兽息喷洒在面上,少年脸色煞白几欲窒息,他喉头痉挛吞咽一下,将头扬起,止不住地发颤,求生意志叫他竟然不顾臭气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如今护卫悉数遇难,自己亦是身受重伤,退无可退了。

可是面前这怪物并不打算放过他。

黑红利爪如刀刃,爪尖绕着浓厚妖气,在残阳余晖之下闪着怖人的光亮,少年瞳孔瞬间放大。

噗呲!

滚烫的腥血散发着恶心的臭气,从额角一路下滑,少年乌黑浓密的眼睫颤了颤,豆大的汗珠和睫上沾染的黑血一块儿落下。

风声卷积着夜的寒意,入目所及尸横遍野,黑暗阴森很快将这荒野吞没,风声渐渐远去。

......嗒啦、嗒啦散漫的脚步声在这凄惨荒野之夜里轻轻回荡,一声又一声,仿佛十殿阎罗身边的官差前来收魂。

—啪嗒!

醒木惊堂,一声亮响。

说书先生一身长袍,捋了一把自己下颌长须,扫了一眼堂下茶客,亮声道:“上回说到,这玉羧国与妖族南桑国混战三十年,玉羧国中妖物祸乱,人心惶惶,生灵涂炭,正当生死存亡之际。”

“一奇男子从天而降,这少年不满十岁,一把无生苗刀比身还长,手起刀落,斩尽天下害人妖!”

“要问这少年是何许人?

十岁只身进入‘夜不收’,奇袭妖穴数以百计,拯救玉羧国众生于水深火热之中,年仅十五便被当今圣上钦点为锦衣卫镇抚使,而后玉羧国内安定六年有余。”

“他就是玉羧国头一个被圣上亲赐蟒服的锦衣卫,手握生杀实权的冷面杀神。”

啪嗒,说书先生手起又落,惊堂木一响,吸引了堂内茶桌前所有茶客目光。

“当今锦衣卫都指挥使,牧十弦!”

玉羧国的南北镇抚司,叫百官安分守常、恪守本分的存在,其中北镇抚司下设诏狱,掌有生杀大权,来客大多是竖进横出,是天子手中一把染血的利刃。

与过往不同,从前这暗里首接听命于天子的北镇抚司,如今有了个名正言顺的所属上级,那便是当今锦衣卫都指挥使,牧十弦。

落日熔金,霞光满天,西周草木山水皆被浸润在琥珀里,好一个日暮。

刀尖寒光森然,男子虎背蜂腰螳螂腿、身姿修长挺拔,墨发一丝不苟的被束在银线蟒纹翼善冠中,身着玄色金线游鳞暗纹窄袖贴里,手起刀落,利落地将地面奄奄一息的狼妖首级砍下。

“十弦哥!”

明快爽朗的呼唤从身后传来,声音带着些奔跑的喘息。

修长苗刀银刃染了黑红妖血,牧十弦单手提着狼妖首级回头,朝来者平静眨了一下眼。

染着红晕的日光从身后倾泻斜下,牧十弦一双剑眉压眼,细长狐狸眼上挑,墨色瞳仁不满眸框,微留有些下三白,鼻梁高挺,此时殷红唇瓣微抿,淡然看向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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