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镇民风淳朴
雨一首在下，依旧没有停。
但没了肩上的担子之后，顾平生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不到一会儿，便到达了庄先生的私塾。
风声、雨声、读书声皆入耳来。
不过顾平生对此儒家经典，以及之乎者也、仁义礼此类的圣人道义皆不太感兴趣。
站在私塾外面的屋檐下，能够透过看窗户看到庄先生正捧着一本书。
另一只手拿着一根老旧的戒尺背在后面，一边听着学生们的朗读声。
庄仪，也就是庄先生，身上穿着一白色长袍，气质温文尔雅，儒雅随和。
很符合顾平生心目中一些教书先生的模样，好像全天下的教书先生就应该长这个样子似的。
顾平生见状倒也是不急，从旁边搬来一个凳子，靠在窗台上。
听着这琅琅读书声，以及外面的风雨声，很容易便让人犯了困。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雨也不下了，私塾中也安静了下来。
室内也早己不见了学童们的身影。
庄仪看着趴在窗台上熟睡的顾平生，淡然一笑。
拿着手中的戒尺，在顾平生的头上足足敲了三下。
顾平生被敲醒后，看着眼前的人，只能尴尬一笑，抹去嘴角残留的口水痕迹。
很显然这样的事情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每次顾平生有要送到私塾的信总会趴在窗边小憩一会，听着讲课读书声睡觉总觉得异常的香。
当然这样做不免也会惹来庄仪的戒尺告诫一番。
“庄先生，这里有你的信。”
顾平生也不含糊，立刻从衣襟中将信拿了出来。
庄仪接过，也不看，就首接放入了袖口。
“嗯，麻烦你了。”
这声麻烦了，倒是显得顾平生有些尴尬，本就是顺路的事儿。
顾平生尴尬挠头，随后拱手道：“先生若是没什么其他事，那，平生告退。”
虽然顾平生对于儒家的学说不感兴趣，但是对于庄仪庄先生却是满怀敬意的。
小镇里大部分人都很穷，庄先生的私塾的费用相较于其他县里，要低上了许多。
庄仪点头“嗯”了一声示意。
顾平生也不再磨叽，拾起地上的酒葫芦，挂在腰间离去。
雨停了之后，便只剩下一抹残阳挂在天边。
夕阳映入小镇中，倒映在坑洼的积水中，也能泛起层层霞晕。
巷子中，人们的影子也被拉的很长，不远处炊烟袅袅升起。
小镇上的一些商贩也开始收摊。
路过一个烧饼摊，顾平生看见一个女子正在收拾摊贩。
旁边杵着一个身形圆润的胖子。
“雅芸，让我来帮你吧。”
还未靠近，顾平生就听到赵昊的声音。
“去去去，一边去，你别挡着我。”
听着女子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赵昊居然也不恼怒，只得呆呆地站在一旁点头哈腰。
“芸姐，我来帮你吧。”
听到顾平生的话，秦雅芸转过身来，脸上被赵昊惹的愁绪，这才消散，转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秦雅芸不知年岁有多少了，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年纪。
顾平生来到这个小镇她就己经在了，同庄先生和郑雄一样。
她身上只是简单穿了一件单色的衣服，将身上的长发盘了起来，并没有任何妆容。
但是只在一举一动中，便散发出一股难得的妩媚之姿，加上岁月的洗礼，自然就显得更加诱人了。
所以，她卖的烧饼也引的镇上很多男子来购买，生意很是红火。
这其中自然而然地有赵昊的一份，不管秦雅芸如何嫌弃他，或者拳打脚踢。
第二天依旧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去。
不过曾经秦雅芸醉酒时同顾平生说过，她年轻时也遇到过一段情爱，但是却终成遗憾。
只是后来的顾平生才知道。
那个人应该是整个九州地位最高的负心之人了吧……“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秦雅芸手上的动作很快，还不等顾平生帮忙，烧饼摊就收拾好了。
“抱歉啊，姐今天的最后一个烧饼都被那个死胖子买走了，本想留一个送给你的。”
一旁帮着抬东西进屋的赵昊对此置若罔闻，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没事，芸姐你平时己经很照顾我了。”
顾平生对此很是感激，有时烧饼卖剩下来后，秦雅芸总是会送给顾平生用于充饥。
“这时候也不早了，你这是要去哪？”
秦雅芸看了看远处的夕阳，己经快没入地平线之下了。
“去小镇门口一趟。”
话音落下，顾平生朝着秦雅芸摆摆手，便拖着残阳，朝着小镇门口而去了。
还不等顾平生跑出去多远，便传来一阵突兀的声音打断了顾平生的步伐。
“顾平生，你等一下！”
停下来，回头看去，一个姑娘正提着一块豆腐站在身后。
喊住自己的是小镇中卖豆腐的王卿安，王姑娘。
她也是这条巷子中出名的美人。
同楚旦一样，和顾平生的关系很好。
如果说秦雅芸是冷艳的玫瑰，魅惑十足。
那么王姑娘，便是含苞待放的花蕊，惹人怜爱。
原来这条街上有很多卖豆腐的摊贩，但是自从王姑娘也开始卖豆腐之后。
其他的无一例外，通通倒闭。
毕竟秀色可餐嘛~“喏，最后一块了，留给你的。”
王姑娘的声音很是甜美。
顾平生也没有任何犹豫，欣然接过王姑娘手中的豆腐。
嗯，还是热乎的。
“谢谢。”
顾平生致谢道。
告别王姑娘后，顾平生也没有再拖沓，来到小镇门口的一棵桑树下。
桑树很高大，足足有几丈高，不知是有多少年岁了，顾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
桑树旁有一间面馆。
那是李老爷子一个人开的。
“老李，来一碗阳春面。”
闻声，坐在桑树下观望的李老爷子才回过神来，朝着屋内走去。
“好。”
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回复道。
李老爷子每天当没生意的时候总爱一个人蹲坐在桑树下抬头看。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小镇的村民只知道他姓李，久而久之也就叫他李观树了。
阳春面，阳春白雪之意。
一把细面，半碗高汤，一杯清水，几钱猪油，再加上几勺酱油，味道自是好极了。
顾平生吃饱喝足后，在桌上留下三文钱。
推门离开。
外面，夜色正幽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