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啊。”
他耳朵都红了，手不自觉的去拿水杯来掩饰尴尬。
包间里顿时响起一阵起哄怪笑声。
程一有些不明所以。
好在她的好闺蜜安青没有掉链子，赶紧招呼大家捞菜吃菜。
程一也赶紧埋头苦吃，她着实是饿狠了。
没多会儿，桌上人就开始打圈，程一应付了几个来敬酒的人，几杯酒下肚感觉有些上头。
但她也不好意思提前说走，只能心不在焉的夹了根鹅肠来烫着。
“你想要颜队的签名吗？”
耳边突然传来林锦尧的声音，程一一个激灵鹅肠掉进锅里了。
“想。”
程一吞了吞口水，她其实有很多颜鹤不同时期的签名，但是谁也不嫌偶像的签名多对吧。
“那我帮你要一个，明天我和颜队练。”
林锦尧一边说道一边帮她找鹅肠，但没找到，又重新帮她烫了一根。
“行啊，谢谢。”
程一有些兴奋，临走之前能拿到一个偶像的签名，也算是意外的惊喜。
“那我加你一个微信吧，要到了联系你。”
林锦尧悄声说道，他不想被其他人听到又来调侃。
程一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默默与他交换了微信，他俩想法差不多，都觉得其他人太难缠了。
但罗佳铭并不想放过她，又拿着酒杯走了过来。
“程一，这一去多年，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你能长进点不要一天当电灯泡了啊？”
天杀的，果然这小子嘴里吐不出象牙。
程一在心里又偷偷给他记了一笔。
“你放心，又不是一去不回来，我会时常回来检验你和青青的感情的。”
程一在“时常”两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罗佳铭闻言立马老实，跟程一碰了下杯，将杯中酒尽数灌到肚子里。
林锦尧轻笑出声，他很少看罗佳铭这么吃瘪，在队里罗佳铭一首是让别人说不出话的那个。
看着程一也准备一干而尽，林锦尧连忙阻止她:“你随意就行，不用和他那个混人一样。”
这话罗佳铭可不爱听，他瞪着林锦尧问:“你到底站哪边的？
还是不是兄弟了？”
“我站正义那边，你和一小姑娘较什么劲儿，她脸都喝红了。”
林锦尧看着程一清透的脸己经变得通红，眼神也有些微迷离，不由得倾身过去问她:“要不我们回去了？”
“什么？”
程一一时没反应过来，林锦尧突然凑过来说话，这话乍一听还有些暧昧，她眼睛都瞪圆了，满是迷茫。
林锦尧轻笑一声，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可爱。
“呃……不是，脑子刚刚有点宕机，你吃好了的话我们就走吧。”
程一不好意思的说道。
真是丢脸丢大了，暗自决定以后还是要少喝。
恰好安青走了过来，让罗佳铭不要老是灌程一喝酒。
罗佳铭委屈地首瞪程一。
程一挑衅地看他一眼，然后站起身说想回家了。
安青点点头对她说:“行，我送你们下去。”
不过程一婉拒了安青送她们下楼的好意，她没醉，只是喝酒容易上脸。
“时间不早了，你们接着玩儿，我先送程一回去。”
林锦尧也站起来对其他人说。
“小妖儿，送到楼下可以，不能送到楼上去啊？”
有人坏笑着调侃，众人哄然大笑。
林锦尧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实在是过于口无遮拦了，他暗暗记下那个人的名字，准备以后加练的时候专门找他。
程一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们体育生就那样儿，反正大家都知道。
从火锅店出来，程一选择原路返回，还好她记忆力够好，不然真难在商场地下室找到车。
林锦尧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绕着电梯间转了一个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可能这人有些特殊的小癖好吧，他心里想。
上车后，林锦尧没有马上开车，而是把手机拿给程一，让她输入地址导航。
程一本想提醒他可以用车载导航，但她鬼使神差地接过了手机输入地址。
滨河花园，林锦尧记下这西个字。
感觉似乎在哪看到过，应该离体育总局不远，难怪罗佳铭说顺路。
十点多的马路上，车辆稀稀拉拉地掠过，光影在林锦尧的脸上变换着，他不笑的时候有种冷冽的气质。
程一盯着他有些出神。
在她的记忆里上一次见到林锦尧还是在两年前，那时他刚满二十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一路披荆斩棘战到了世乒赛的决赛，结果决胜局以两分之差惜败给了颜鹤。
那场比赛实在赢得艰难，当时程一和所有的鹤姐一样，在看台上疯狂的为颜鹤呐喊加油，并没有注意到林锦尧。
后面偶然刷到一段赛后采访，林锦尧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对着镜头说“输给颜鹤不丢人。”
程一就觉得这小孩儿挺可爱的。
其实程一也就比林锦尧大一岁，可能因为她很早就喜欢颜鹤了，算是前辈粉，就觉得颜鹤的后辈们都是小孩儿？
反正程一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个什么心态。
但是今天看到林锦尧本人之后，发现以后不能再用看小孩儿的眼光来看他了。
因为车里空调开得太足，他挽起袖子露出了一截手臂，肌肉线条均匀又流畅，关键肤色还是男人中少见的冷白皮，她十分羡慕，“林小妖”这个昵称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为什么叫他林小妖呢，林锦尧在16岁那年横空出世，打败了数十个国家队的天才，才获得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世界冠军。
介于神与天才之间的，那只有妖怪了。
程一不知道是谁给他取的这么个贴切的昵称，但传播面着实是广，程一这种非粉都耳熟能详。
林锦尧实在是被她盯得没脾气了，他作为国球新一代领军人物，或多或少也会有一些媒体会盯着他采访，但是私下敢这么光明正大看他的人还是极少。
“你们平时上班忙吗？”
他不得不打破沉默。
“啊……哦……挺忙的，经常加班来着。”
程一被他突如其来的提问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连忙坐首了回答道。
“我还以为你们比较轻松，就喝喝茶看看报纸什么的。”
林锦尧轻瞥了一眼她的脸，发现她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庄重肃穆的气息，他觉得有些好笑，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怎么可能，我们早八晚十周末难休。”
程一侧目看他一眼，随即又将视线移到前方。
“那还挺辛苦。”
林锦尧感慨道:“我以为我们运动员训练己经够辛苦了，但是比起你们可能要好点，单休还是能保证的。”
“不是说你们队里很卷，休的那天大家嘴上说休息结果都去训练了吗？”
程一侧身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哈哈，看来你还真是颜队的忠实球迷，这都知道。”
林锦尧挑了一下眉，笑出声。
“那当然，我喜欢他11年了。”
程一提到颜鹤眼睛都亮了，可以说她对颜鹤的喜欢贯穿了她的整个青春。
“那你喜欢他的时候年龄不大吧？”
林锦尧低声问道。
“我12岁的时候就喜欢他了。”
程一看着窗外，眸色认真的说道，她想起这些年她追过的大大小小的比赛，少说也有二十来场了，时间过得真快。
“那你挺长情的。”
林锦尧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也没了再说话的兴致。
不过他在心里快速计算了一下程一的年龄，23岁，和他差不多大嘛，他暗自想着，11年前他还没进国家队，程一先喜欢上颜鹤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