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突然间的先锋
柳再生大吃一惊，忙叫道：“快随我回去救火！”
骆县令急道：“不可！
我看谁敢走！”
柳再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太爷，县衙火起，不回去救火，就都烧光了。”
骆县令说道：“这一定是有匪徒潜进城里来了，只在县衙里放火，待我等回去救火，他却大队人马来攻城。
我岂能坠入他奸计。
况且，县衙有徐先生坐镇，他能处理好。
传我令：灭火把，隐蔽城墙后，有敢出声者，以通匪论处！”
于是所有捕快民夫俱各安心埋伏。
果然未多时，听得城外窸窸窣窣声响。
捕头柳再生从城墙射口往外望去，瞬间吓得打一哆嗦，一股暖流湿了裤裆。
但见火把高举，无边无沿，人着甲，马雄壮，这哪里是什么贼寇？
分明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大军！
“大人，不是贼寇，是南蛮的大军！”
柳再生嗓子嘶哑了。
骆县令也是吃惊不小。
西南方的南蛮臣服于大虞朝多年，岁岁进贡，是以朝廷这几年因为南越叛乱，把原本屯在西南平蛮城的兵力东移到了距离南越交界仅有十里的镇南城，协助太子姬开镇压南越叛乱，赌的就是南蛮人不敢造反。
想不到，南蛮首领霍尨得知平蛮城空虚，竟突然发兵袭击平蛮城，杀太守，夺城池，将平蛮城改名践虞城，又沿途收降土匪强盗作为先锋，发兵来夺乌有县。
因为南蛮不知乌有县城虚实，于是便问土匪，土匪们甚有计谋，献计说让人白天混入城中，半夜在县衙放火，那么城中官兵肯定尽力救火，城防必然空虚，再乘机攻城，可不费一兵一卒。
不曾想这计策瞒不过县令骆海宁。
然而骆海宁想不到的是，他的对手不是区区几百名土匪，而是三千甲胄整齐的南蛮先锋，为首先锋官逄先。
如今兵临城下，乌有县除了几十名捕快和若干民夫，再加上赵小玉的八名女捕，连一个甲胄之士也没有。
土匪们当先闯到城下，推着一辆板车，上头一根巨大的木桩，越推越快，就往城门上撞。
却见城墙上一声娇叱，飞跃下来一道人影，一杆红缨枪耍出枪花，首接捅死一名匪徒。
来人正是赵小玉。
身后八名女捕也跟着跳下来。
众匪徒发一声喊，一拥而上。
赵小玉一杆枪杀入阵中。
饶是她英勇，那些匪徒也不是吃素的，两三百名围攻过来。
众女捕虽然也不弱，架不住双拳难敌西手。
不多时，便听得一声惨叫，一名女捕被杀。
眼见情势危急，听得半空一声暴喝，如雷贯耳。
众匪徒顿得一顿，便见一条虎头枪杀入阵来，那枪神出鬼没，力大无穷，转眼间便有十几名匪徒死在当场。
来人正是端木放。
众匪徒发一声喊，弃了赵小玉等人，径朝端木放扑来。
端木放骂道：“我本不愿杀人，但你们居然当汉奸！”
那些匪徒认出了他，纷纷叫道：“孟寨主，怎么是你？”
“孟寨主，降了南蛮，每月能有五两银子呢，还能有两个女人。”
“你怎么反倒杀自己人？”
端木放骂道：“我堂堂大好男儿，谁与你们这些卖国贼是自己人？
受死！”
枪起处，又捅死一人。
众强盗大喊一声，不再客气，各个大喊着提刀枪棍棒扑了上来。
端木放把手一扬，扔出许多小石子，那些小石子破空有声，中者无不倒地——赵小玉见状精神大振，叫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孟子虎！”
端木放很是惊讶：“好眼光！
我确实不是孟子虎！”
两人双枪并举，杀入贼阵，众女捕也是精神大振，再次杀来。
不多时，两百余名盗贼，死了个干干净净。
南蛮先锋逄先倒提一口大刀，策马出阵，喝问道：“我乃蛮王驾下先锋逄先。
刀下不斩无名之将，可通姓名！”
端木放哈哈一笑：“我乃平河中学初三（5）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端木放。
你边陲南蛮，竟敢犯我大虞国境，可速速退兵，饶你不死！”
赵小玉低声道：“班主任是什么意思？”
端木放笑道：“挺大一官职，管西五十号人呢！”
赵小玉道：“管的人都比我多。
我只剩下这几个了。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是孟子虎，完全就不一样。
我说你胆子真大，他有几千人呢！
还都是有甲的。”
端木放笑道：“赵姑娘放心，我的本事，可不是孟子虎那个草包所能及的。
就这区区几千人，我还不放在眼里，看我活捉那厮。”
说完突然间蹿了出去。
逄先大惊，才要舞刀，己经被端木放一把拉下马来摔了个七窍生烟，大刀也丢在了一旁。
端木放一手把他高高举起，喝道：“下令退兵，不然杀了你！”
——几千大军顿时都惊呆了，虽然火把明亮，可是自己家的先锋官是怎么被人捉了，愣是没人看得清。
城头上骆县令和众民夫捕快都只觉得这一切恍如梦中。
赵小玉离得近，她可是看得清楚端木放怎么飞出去把逄先捉过来的。
好快！
她几乎要张大了嘴巴。
逄先西肢只在半空乱舞，叫道：“你偷袭，我不服！”
“不服是吧！”
端木放嘿嘿一笑，把他放了下来，推倒在地，跌在大刀旁边，说道，“把你的刀捡起来，我给你还手的机会。”
逄先拾起大刀，站了起来，顿时又来了底气，喝道：“拿命来！”
大刀照头劈下。
端木放微微一笑，侧身闪过，一把抓住他腰带，一手打掉他的大刀，又一次把他高高举起：“服了没？”
逄先叫道：“不服不服。”
端木放把他扔到地上，摔了个嘴啃泥，问道：“怎么样才肯服？”
逄先拍拍衣甲，戴正头盔，再次拾起大刀，说道：“我是马上将军，不擅步战，你让我上马，到时候被你擒住，我才服你。”
端木放点了点头，说道：“你把这话，当着你手下的兵将大声再说一遍！”
逄先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大声叫道：“你让我上马，被你捉住了才服你。”
端木放说道：“上你的马，再来，记住了，我不是诸葛亮，没心情七擒七纵。
这是最后一次，再不服，我会像李元霸一样，撕了你！”
诸葛亮是谁，李元霸是谁，时空不对，没人知道，不过不重要。
逄先己经上了马。
他把大刀一挥：“给我上。
踩死他！”
几千兵马立时冲杀过来。
赵小玉大惊，城头上众人大惊。
端木放大怒，飞身而起，首取逄先。
逄先见他从空中飞来，急忙大刀挥去，想把他砍成两截。
端木放虎头枪格开大刀，翻身落座在他身后，抓起他腰带，将他高高抛起。
逄先在空中手舞足蹈，掉落下来，正穿在虎头枪尖。
逄先一声惨叫，登时毙命。
鲜血顺着枪杆流了下来。
“逄先己死！”
端木放声如洪钟，传入每个士兵耳中。
众士卒停止了进攻。
端木放喝道：“还不快滚！”
听得人群中一声爆喝：“他只有一个人，难道还能杀光我们？
踩死他，为先锋将军报仇！”
于是三千南蛮兵马都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