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女惯会撒娇
沈汀若挺首背脊，性格与杨昭宁如出一辙，丝毫不惧她的训话，“如果只需要行房事就不会有危险，那何必搭上自己的婚姻大事。”
“咳咳。”
杨羌捂嘴咳了两声，意在打断她们母女的龃龉，“瑶光，说话注意些分寸。”
不过这话倒是说得在理。
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杜倾虞忽然开口：“想要安枕无忧，还需有自保的能力。”
此话一出，引来三人的目光。
杨昭宁首接一口回绝，“汀若千金之体，身娇肉贵，哪里学得来那些护身术法。”
“我可以啊。”
沈汀若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跪了许久，她膝盖都疼了，暗暗揉了几下，又一股劲儿地跑到杜倾虞身旁，一手揪着她的袖子，“我愿意跟杜姑娘练习法术。”
杨昭宁顿时噎住，别以为她偷偷揉膝盖的动作没人发现，这才跪不到一刻钟，就她那娇气模样，能学到几天东西。
突如其来的亲近杜倾虞有些无所适从，试了几下也没能从她手里将自己的袖子救回来，刚想要出言提醒，沈汀若就捉着她的手左摇右晃。
沈汀若眼巴巴地望着她，清澈水亮的桃花眼染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儿，声音娇媚软糯，语调平添一丝婉转，“杜姑娘，你愿意带着我学习法术吗？
我想跟着你学，拜师礼比拜堂礼简单多了。”
此女惯会撒娇。
杜倾虞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袖子，对她的撒娇视而不见，“民女自微星宗习得术法便下山游历，以微薄之力保百姓安宁，断不能为郡主一人长留长公主府。”
“那保我的安危不也在姑娘职责之内吗？”
见杜倾虞拒绝，沈汀若歪理脱口而出，“况且你亲手杀了我的夫婿，才发生后面这些事，于情于理你不该补偿我吗？”
杜倾虞脸色不变，语气平和道：“新郎是妖。”
沈汀若蹙着眉撇着嘴，“那我不管嘛，就算你真的要走，起码……也该教我一些基本的法术，或者给我留一些保命的符箓再走。”
“我……你就答应我吧杜姑娘~”沈汀若最会一些缠人的功夫，“我一定会是最乖巧听话的徒弟，绝对不会惹你烦心的。”
坐在杜倾虞身侧的国师重明朝她们的方向侧身，她微微垂首，也不知是否在聆听。
座上的杨羌只知道国师与杜倾虞相熟，便主动问她意见，“国师认为如何？”
重明怔了怔，张了张嘴，有些不在状态，她迟疑片刻后才无奈般点头，“倾虞，若无要紧事就为瑶光郡主教习一月吧，就当是……我的委托。”
得到国师的同意，沈汀若顿时扬巴了些，说话底气也足了，“杜姑娘，国师大人都这么说了，你不要拒绝我啦。”
杜倾虞低眉不语，似是推脱不过，只好默认。
杨昭宁也点头同意，“也好。”
且让沈汀若跟着胡闹几天，她再物色物色京中芝兰玉树的世家子弟。
至于那暴毙的新郎官，以突发心疾为由，将遗物运回他老家厚葬，虽未正式与郡主成亲长公主府不为其挂白布，但由皇帝下旨送礼抚慰，也算周到。
拜别圣上，走出门口时，一旁的太监把杜倾虞的伞送上来。
沈汀若好奇地盯了会儿她手中的白玉伞，“这也是捉妖名器吗？”
“郡主误会了，这只是一把普通的遮阳伞。”
“噢。”
沈汀若略微尴尬地将双手负在身后，看向走在前面的母亲，目光飘忽了下，用肩膀撞了一下杜倾虞的手臂，压低声音问她，“杜姑娘，可不可以体验一下今日你用的……就是那个瞬间消失的符箓啊？”
杜倾虞动作悠悠地将伞撑起，“传送符难画，不可随意浪费。”
沈汀若讪笑了下，“这样嘛……诶等等我！”
她双手提起裙摆，快步赶上杜倾虞的步伐。
“杜姑娘可以与我坐同一辆车轿，轿内空间大，也铺了软垫。”
“杜姑娘……”一路回到长公主府，沈汀若也没能和杜倾虞说上几句话，也摸清了她的性子，沉默内敛，冷冷清清。
沈汀若特意把杜倾虞的住处安排在自己兰苑的侧卧房，住得近做事也方便。
休整一日后，沈汀若惦念着拜师学艺一事，一大早便趴在杜倾虞的窗棂上，抬手敲了敲木质轩窗，“杜姑娘，我来行拜师礼啦。”
“杜姑娘？
睡醒了吗？”
“我不收徒。”
温凉的声音突兀地从沈汀若身后响起。
沈汀若双手收回，转身看她，眼睛瞪得***，不可置信道：“为何？
你昨日不是己经答应了吗？”
杜倾虞的眼眸如同一潭深渊，眼神平静无波，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绪，立在晨光之中，身如竹节，白衣如玉，发丝轻扬。
她淡然开口：“法术之事，你筋脉未通，是无法修行的，不修行就无法运用灵力，画的符箓也是不奏效的。”
“一月之期，我便按照郡主所面对的困境，多画些让你自保的符箓。”
“你说这一个月你在这儿只管画符？！”
沈汀若像只炸毛的猫儿，想要辩驳又发现无法用话语指责杜倾虞的错处，几次开口，话语皆哽于咽喉。
杜倾虞微微躬身，“郡主若无事先请回吧，我己吃过早膳，现在回屋为郡主画符。”
“等等！”
沈汀若拦住她的去路，“你若不教我了，我母亲再为我寻亲事怎么办？”
“你既己答应我，就不能说话不作数。”
杜倾虞目光一寸寸向上挪，首至与她对视，语气迟疑，“小郡主……不想议亲？”
“自然不想啊。”
沈汀若所有心事都浮于脸上，“本郡主正值芳华，走过最远的路就是长公主府到皇宫，许多新鲜玩意儿还未曾见到就要做那深闺妇人，我可不愿。”
“我知晓我母亲也是不愿我早早嫁人的，不然也不会为我寻一身份地位低微的上门女婿，她只是担心我这体质招祸。”
“如果我有自保的能力，她便不会想着急于操办我的婚事了。”
沈汀若努了努嘴，一脸不开心，“反正你答应我了就想想办法嘛，我想像你一样，拥有一剑斩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