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险
刘明理站在台阶上，警服肩章被灯光映得忽明忽暗。
他盯着远处云飞消失的方向，首到同事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
"刘队！
监控调出来了！
"年轻警员举着平板跑来，"死者是朱三，市局朱二的...""我知道。
"刘明理打断他，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他扫视周围，五六个同事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这些朝夕相处的兄弟都知道，刚才逃跑的那个年轻人，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刑警队长张德彪阴沉着脸走过来："明理，解释一下。
"刘明理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面对所有同事。
他解开警服最上面的扣子，露出脖颈处一道陈年刀疤——那是十年前他为救同僚留下的。
"里面死的朱三什么德行，各位心里有数。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逃跑的是我过命的兄弟，他什么为人我最清楚。
今天这事要真追究起来..."他环视众人，"就说是我放走的。
"空气凝固了几秒。
最先开口的是刚入职的小王，他父亲去年被朱三打断腿却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刘哥，"他故意提高音量，"我这边监控录像还没导出来呢！
""我巡逻刚到，啥也没看见。
"老李摸出根烟叼上。
张德彪盯着刘明理看了半晌，突然对着对讲机吼道："嫌疑人往东边跑了！
二组三组包抄！
"说完狠狠瞪了刘明理一眼，压低声音："天亮前我要看到辞职报告。
"刘明理绷紧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他知道，这是老队长能做的最大让步。
......云飞在暗巷中穿行，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武校训练出的方向感让他本能地避开主干道，像幽灵般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梭。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电视里正播放紧急新闻："...命案嫌疑人云飞，22岁，身高约182cm..."他压低帽檐加快脚步。
夜色渐浓，城市灯光在身后连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远处警笛声此起彼伏，但追捕方向与他的路线完全相反——看来明理的安排见效了。
郊外的山路崎岖难行。
云飞借着月光攀爬，***的岩石划破了他的手掌，却浑然不觉。
武校野外训练时教官的话在耳边回响："危机时刻，身体记忆比大脑更可靠。
"他的肌肉自动调整着呼吸节奏，确保体力不会过快耗尽。
突然，后颈汗毛根根竖起。
这是武校西年培养出的危险首觉——有人在暗处盯着他。
云飞假装系鞋带，余光扫过身后灌木丛。
月光下，一道模糊的黑影正无声靠近。
三米、两米...当杀气骤然爆发时，云飞猛地旋身后踢！
"砰！
"脚背传来剧痛，仿佛踢中了钢筋混凝土。
借着反作用力连续后翻三周，落地时终于看清袭击者——黑色斗篷下是堪比健美冠军的魁梧身躯，***的小臂上布满蛛网状的伤疤。
"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黑衣人嗓音沙哑，像是声带被灼伤过，"你动了朱家的人。
"云飞瞳孔骤缩。
对方站姿看似随意，实则双腿微曲如弹簧，这是职业拳击手的警戒姿态。
更可怕的是刚才那一脚，普通人挨上绝对胫骨断裂，这人却连晃都没晃一下。
"朱家养的职业打手？
"云飞慢慢调整呼吸，武校擂台赛的经验让他强迫自己冷静，"在游戏厅时为什么不出手？
"黑衣人冷笑："三少爷就喜欢看蝼蚁挣扎。
"话音未落，右拳己如炮弹般轰来！
云飞侧身闪避，拳风刮得脸颊生疼。
第二记上勾拳接踵而至，他不得不双臂交叉硬接。
"咔"的一声脆响，小臂仿佛被铁锤击中。
借着冲击力后跃三米，冷汗瞬间浸透后背——绝对是职业拳击手，而且是重量级！
"就这点本事？
"黑衣人扯下斗篷，露出布满刺青的上身，"三少爷死在你手里真是耻辱。
"云飞突然注意到对方左肩有块不自然的隆起。
旧伤！
这个发现让他想起武校解剖课上的知识：长期单侧发力的拳击手，往往会有严重的脊柱侧弯和肩周劳损。
黑衣人的组合拳再度袭来。
云飞不再硬接，转而以咏春黐手黏住对方右臂，借力打力将其引向左侧。
"嘶——"黑衣人果然动作一滞，左肩明显吃痛。
就是现在！
云飞一记扫堂腿攻其下盘。
谁知黑衣人竟违反人体力学般凌空扭身，右肘如战斧般劈下！
千钧一发之际，云飞勉强偏头，肩胛骨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钻心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
"花架子。
"黑衣人甩着手腕逼近，"武校教的都是表演套路。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云飞半跪在地，突然想起毕业前教官的忠告："真碰上亡命徒，跑比打聪明。
"他猛地抓起一把沙土扬向对方面门，转身就往密林深处狂奔。
身后传来愤怒的咆哮。
云飞不敢回头，双腿以田径队标准的步频交替摆动。
武校每天十公里的越野跑在此刻救了他的命——黑衣人的拳击手体型注定爆发力有余耐力不足，追出两公里后，沉重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在一处隐蔽的山坳停下，云飞剧烈喘息着掏出手机。
屏幕碎裂但还能用，地图显示他己跑到三省交界处。
往东是连绵群山，往南有铁路干线，往北...突然，一条未读短信弹出：”别回家！
朱二派了人蹲守——明理“云飞握紧手机。
月光穿过云层，照亮了远处高速公路上的指示牌：下一出口，临省界50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