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潮汹涌
上辈子她被关在诏狱的时候，就靠着回忆这些美食撑下来。
她挽起袖子揉面，打算做前世顾渊最爱吃的红糖锅盔——这人表面一本正经，其实是个甜食控。
“小姐！
柳姨娘请您过去！”
春桃在门外喊。
苏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把面团狠狠摔在案板上。
柳姨娘，苏婉那个黑心肝的娘，上辈子没少在她爹跟前吹枕边风。
踏进柳姨娘的院子，就听见苏婉的抽泣声：“母亲，姐姐她今日好狠的心，当着林公子的面......哭什么哭！”
柳姨娘的声音传来，“当初就该把你送进宫里，非要盯着个苏瑶......”话没说完就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
苏瑶推开门，故意惊呼一声：“呀！
这是怎么了？”
她踩着满地碎片走进去，盯着苏婉红肿的眼睛，“妹妹这是跟谁置气呢？
莫不是我上午说错话了？”
柳姨娘立刻换了副嘴脸，拉着苏瑶的手首抹眼泪：“瑶儿啊，你也是老大不小了。
林公子家世好又有学问，你怎么能......姨娘这是在教我做事？”
苏瑶甩开她的手，“我的婚事自然是父亲做主。
倒是妹妹，当着外人的面说姐姐坏话，这教养是跟谁学的？”
苏婉“扑通”一声跪下，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我错了！
都是女儿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行了行了。”
苏瑶不耐烦地摆摆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转身时她故意踢翻脚边的瓷片，听着身后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回到房间，苏瑶从床底拖出个檀木匣子。
里面藏着前世拼死带出来的半封信，虽然字迹己经模糊，但“通敌林”几个字还能辨认。
这是她翻盘的关键证据，得想个万全之策把它送到顾渊手里。
窗外突然传来“啪嗒”一声，苏瑶警觉地抽出床头的软剑。
月光下，一个黑影翻墙而入，落地时轻得像猫。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顾渊掀开蒙面巾，怀里还抱着个油纸包，“路过糕点铺，想着你爱吃。”
苏瑶看着他怀里的桃花酥，鼻子突然发酸。
上辈子顾渊每次来看她，都会带这些小点心。
她接过油纸包，故意打趣：“顾大人深更半夜私会闺阁女子，就不怕御史台的人弹劾你？”
“他们弹劾我的折子能堆成山。”
顾渊大大咧咧坐下，“倒是你，今天在柳姨娘那儿威风得很啊？”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突然变得微妙。
苏瑶低头拆开油纸包，桃花酥的甜香混着顾渊身上的墨香，让她恍惚间回到了前世。
那时候她被关在诏狱，只有顾渊偷偷给她送药送吃的，陪着她说那些永远实现不了的未来。
“顾渊。”
苏瑶突然开口，“你信不信......人是可以重生的？”
月光照在顾渊脸上，他的表情看不清。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说：“我信。
毕竟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