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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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色清晨与冰冷凶器清晨六点四十分,

学化学楼空旷的走廊还弥漫着昨夜清洁剂和某种挥之不去的、若有似无的化学试剂混合气味。

冷白的灯光打在光洁的地砖上,映出我独自拉长的影子。

我手里捏着那份熬了大半夜才完成的《有机合成新方法探究》实验报告,

纸页边缘被汗水濡湿又干涸,变得有些毛糙。这份报告,

启明”特等奖学金的归属——一笔足够我支撑一年学杂费和生活费、甚至能补贴家用的巨款。

而我的死对头,陈宇,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强大的竞争者。就在昨天傍晚,

图书馆二楼自习区,为了一个关键催化剂的反应机理应用是否恰当,

我们爆发了本学期最激烈的一次冲突。他傲慢地指着我的草稿纸:“林默,

你这推导根本站不住脚,想靠这种取巧的东西拿启明?做梦!

”他刻意拔高的声音引来了周围一片侧目。血液瞬间冲上我的头顶,

长久以来积压的竞争压力和对他那种高高在上姿态的厌恶猛地爆发出来。“取巧?陈宇,

你那些花哨的图表,核心数据还不是抄了国外课题组三个月前刚发表的成果?

敢不敢拿出来原始数据对一对?”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寂静的自习区刮出刺耳的噪音。

陈宇脸色瞬间涨红,他一步跨过来揪住了我的衣领,我也毫不示弱地反手推搡回去。

书本散落一地,周围的同学惊呼着围拢又不敢上前。直到管理员黑着脸把我们轰出去,

在图书馆门口冰冷的夜风里,我们互相瞪着,像两头争夺领地的困兽,眼神里都淬着火,

恨不能把对方撕碎。奖学金?那早已超越了金钱本身的意义,

它成了我们之间不死不休的尊严之战。此刻,我只想尽快把报告交给负责审核的助教王师兄,

避开一切可能的风波。化学楼西翼是老楼,人迹罕至,

只有一些存放淘汰仪器和进行特殊低温实验的旧房间。

通往助教办公室的捷径需要穿过这条僻静的走廊,

经过那间编号B107的旧仪器储藏室兼小型低温实验室。

空气里那股若有似无的化学试剂气味,似乎在这里变得浓重了些,

还混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铁锈般的腥甜?像放久了的生肉,

又带着点实验室里偶尔会闻到的、动物组织样本的味道。我的脚步下意识地放慢。

B107的门没有像往常那样紧闭着,而是虚掩着,露出里面深不见底的黑暗。这很奇怪。

负责管理这间储藏室的周维扬副教授一向严谨,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一丝极其微弱、仿佛被刻意压抑过的***声,又或者是什么东西拖拽的摩擦声,

从门缝里飘了出来。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是错觉吗?这地方大清早的,怎么会有人?

“有人吗?”我试探着问了一句,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没有回应。

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

轻轻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刷着斑驳绿漆的铁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打破了死寂。储藏室里没有开灯,只有走廊的光线斜斜地投射进去一小片,

照亮了门口附近堆积的蒙尘旧仪器轮廓。更深处是一片浓稠的黑暗。

那股铁锈般的腥甜气味扑面而来,浓烈得让人作呕。我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啪嗒”一声,

惨白的光管闪烁了几下,骤然亮起,将整个房间的惨状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眼前。陈宇!

他仰面躺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就在一堆废弃的恒温振荡器和破碎的玻璃器皿中间。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某处,瞳孔里凝固着无法言喻的惊骇。

他平日里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黏在额角。而最刺目的,

左侧颈部的那个东西——那是一根长度约二十公分、通体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尖锐圆锥体。

我认得它,那是化学系特种低温实验室才有的特制实验器具——超导合金冰锥!

它的设计初衷是利用尖端超导材料在极低温下的特殊物理性质进行微观操作,

其核心温度可以瞬间降至零下一百多度。此刻,这冰冷的凶器无情地贯穿了他的颈部大血管,

暗红色的血液呈喷溅状凝固在他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和周围的地面上,

形成一幅狰狞可怖的图案。一些血迹甚至飞溅到了旁边一个废弃液氮罐的银色外壳上,

像地狱里开出的花。他的一只手无力地摊开,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显然在死前经历了短暂的、极其痛苦的挣扎。整个储藏室的空调被开到了最低档,

十六度的冷风无声地吹拂着,让这片血腥的死亡之地弥漫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冰冷气息。

巨大的恐惧像冰水一样瞬间浇遍全身,我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我踉跄着后退一步,

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框上。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视觉冲击带来的嗡鸣。几秒钟后,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震惊,我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手指僵硬地几乎按不准按键,

连续拨了三次才成功接通了110。“喂?110吗?青藤大学,化学楼西翼,

B107储藏室……杀…杀人了!是陈宇!他死了!”我的声音嘶哑,

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剧烈颤抖。等待警察到来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我僵立在门口,

不敢再踏进房间一步,

目光却无法从陈宇那失去焦距的双眼和颈部那根散发着死亡寒意的冰锥上移开。

寒冷从脚下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我知道,我和陈宇那场人尽皆知的冲突,

已经像烙印一样打在了我的身上。暴风雨,即将降临在我这个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头上。

第二章:嫌疑人A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校园清晨的宁静。很快,

杂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率先冲了过来,动作迅捷而专业,

迅速将B107房间门口的区域控制起来。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警惕,

那种目光像针一样扎人。“是你报的警?

”一个身材高大、国字脸、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警官分开人群,走到我面前。

他的警服一丝不苟,肩章上的警衔显示着他的级别不低。

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表情严肃的刑警和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是…是我,警官。我叫林默,

化学系大三学生。”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

但指尖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出卖了我。“方振国。”他言简意赅地报上名字,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仿佛要穿透我的皮肤看清里面的想法。“说说情况,

你怎么发现尸体的?什么时候?为什么来这里?”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回忆:“大概六点四十分左右。我来化学楼西翼,

是想把一份实验报告交给助教王师兄,他的办公室在走廊那头。这条路比较近。

经过B107门口时,闻到有奇怪的味道,门是虚掩着的,里面好像有声音……我推开门,

开了灯,就……就看到陈宇躺在那里……” 陈宇颈部插着冰锥的画面再次清晰地浮现,

我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压抑的哽咽。方警官面无表情地听着,

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我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你认识死者?” “认识。他叫陈宇,

是我同班同学。” “关系怎么样?”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砸进水面。我沉默了一瞬,

清晰地感觉到周围警察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集中和锐利。“……不太好。

我们……在竞争今年的‘启明’特等奖学金。” 我选择了一个相对客观中性的词,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不太好”背后意味着什么。 “仅仅是竞争关系?”方警官追问,

语气平淡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昨天傍晚,在图书馆,我们因为实验报告的问题,

发生了争执……有肢体冲突。”我艰难地吐出这句话,知道这无异于给自己套上了绞索。

“很多人都看到了。”方警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神更深沉了。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关系问题,转而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陈宇是什么时候?

” “就是昨天傍晚,图书馆冲突之后,大概六点半左右,我们被管理员赶出来,

在校道上分开,就再没见过。” “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 他的问题精准地切入了法医初步推断的死亡时间段。 “昨晚我在宿舍。

大概九点半回去的,一直在赶那份实验报告,写到凌晨两点多才睡。我的室友李峰可以证明,

他也在宿舍,打游戏打到很晚。宿舍楼门口和走廊应该有监控。” 我迅速回答,

尽量提供细节。这是我能为自己建立的最基础的、不算牢靠的不在场证明。方警官点了点头,

示意旁边的年轻警员记录。“你熟悉这个储藏室吗?知道谁有钥匙?

” “这间旧储藏室平时是周维扬副教授在管理,

主要是存放一些淘汰设备和进行需要特殊低温环境的实验。

钥匙应该只有周老师、系里后勤处负责人,还有负责保洁的张阿姨有。我只是普通学生,

没有钥匙,只是上《低温化学导论》实验课时进来过几次,不算特别熟悉。” 我如实回答。

这时,一位戴着口罩和手套的法医从现场走出来,低声对方警官汇报:“方队,初步看,

死因是颈动脉被锐器冰锥刺破导致的大失血。凶器确认是插在死者颈部的金属锥体,

属于实验室特种器具。死亡时间初步推断在昨晚十一点左右,误差前后不超过一小时。

现场有挣扎痕迹,但范围不大,凶手可能行动迅速或有预谋。门锁无暴力破坏痕迹。

现场温度很低,空调被设定在最低档十六度,这可能影响了尸僵和尸斑的形成速度,

精确死亡时间需要进一步尸检。另外,死者右手紧握,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但需要技术处理才能打开。”法医的声音不高,但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当他说到“十一点左右”、“无暴力破坏痕迹”时,

我明显感觉到方警官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更长了。那个时间段,我在宿舍。

但我的室友李峰能证明我一直在写报告吗?他戴着耳机打游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会不会其实并不能百分百确定我没有在某个时候悄悄溜出去过?宿舍监控能拍到门口进出,

但能精确到分钟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比储藏室里吹出的冷风更甚。方警官听完汇报,

转向我,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林默同学,基于目前掌握的情况,

尤其是你与死者存在激烈矛盾冲突这一显著事实,以及你是第一现场发现者,

我们需要请你暂时留在学校,配合我们进一步的调查。在案件有突破性进展之前,

请不要离开本市,保持通讯畅通,随时可能需要你过来协助问询。你明白了吗?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我成了“嫌疑人A”。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能想象到消息传开后,那些同学看我的眼神——惊惧、怀疑、厌恶、幸灾乐祸……奖学金?

那已经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甚至带着血腥味的笑话。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

最终只挤出一个字: “……明白。”方警官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

有审视,有怀疑,或许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转身,

大步走进了那片被封锁的、散发着死亡与冰冷气息的现场。

走廊里只剩下我和两个守在门口的警察。孤立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必须做点什么,

不能坐以待毙。洗刷嫌疑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真正的凶手。我抬起头,

目光穿过警察的肩膀,望向那间弥漫着血腥和冰冷的B107。

陈宇颈部那根散发着幽幽寒光的冰锥,像一个残酷的问号,烙印在我的视网膜上。

那需要极厚的手套才能安全操作的超低温凶器……昨晚,谁曾触碰过它?

第三章:微末纤维与消失的时间青藤大学,这座曾承载着我所有奋斗希望的象牙塔,

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牢笼。

方警官的“配合调查”要求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我依然可以上课,去图书馆,去食堂,

但无处不在的目光像芒刺在背。课堂上,当我走进教室,

原本喧闹的声音会瞬间降低几个分贝,窃窃私语如同蚊蚋般响起,

伴随着无数道或好奇、或恐惧、或鄙夷的视线。座位周围悄然空出了一圈真空地带,

连平时关系还算过得去的同学,此刻也避之不及。李晓芸,

那个性格温和、总是坐在前排认真记笔记的女生,在与我目光偶然接触时,会飞快地低下头,

手指不安地绞着书页,脸上写满了为难和一丝歉意。她算是少数没有用看怪物眼神看我的人,

但那份无声的疏离,比公开的指责更让人难受。食堂更是煎熬。排队时,

前面的人会下意识地加快动作,仿佛怕沾上什么晦气。端着餐盘寻找座位,目光所及之处,

原本空着的座位旁很快就会“恰好”有人坐下。最终只能选一个最角落的位置,

默默地咀嚼着味同嚼蜡的食物。流言蜚语如同瘟疫般蔓延,

版本越来越离谱——“林默因为奖学金杀了陈宇”、“两人在实验室起了争执,

林默失手杀人”、“听说现场可惨了,

林默手上说不定还沾着血”……这些恶意的揣测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啃噬着神经。

压力如同实质的巨石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滞涩感。失眠成了常态,

闭上眼就是陈宇惊骇瞪大的双眼和那根冰冷的冰锥,还有方警官那洞悉一切般的锐利目光。

奖学金?前途?在“杀人嫌疑犯”这个巨大污名面前,都变得轻飘飘、遥不可及。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昨晚我真的没离开过宿舍吗?记忆在巨大的压力下变得模糊不清,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坐以待毙,只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而我则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强烈的求生欲和对真相的执着,

如同黑暗中点燃的一簇微弱火苗,猛地烧穿了绝望的迷雾。靠警方?

他们现在视我为头号目标,精力都放在我身上,寻找真凶的进程反而可能被延误。

我必须自己行动起来,哪怕只是最微小的努力。破局点在哪里?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遍遍回忆案发当天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片段。冰锥!那根特制的超导合金冰锥!

它需要存储在液氮环境中,

使用时必须佩戴实验室***的、能抵御极端低温-196°C的加厚隔热手套,

否则瞬间接触就会造成严重的冻伤坏死。凶手要把它从低温环境取出,

再精准刺入陈宇的颈部,必须全程佩戴那种手套!这意味着什么?凶手可能不是临时起意,

而是有备而来,并且熟悉实验室操作规范!凶手的手上,或者作案时穿戴的衣物上,

会不会留下特殊的痕迹?比如低温导致的特殊损伤?或者,手套本身会不会在现场留下什么?

这个发现让我精神一振,仿佛在黑暗的迷宫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警方肯定也会想到这点,

但他们现在重点在查我,未必会立刻将线索拓展到其他人身上。

我需要找到能指向其他人的证据。另一个场景不受控制地跳入脑海:昨晚离开教学楼的时间。

与陈宇在图书馆门口不欢而散后,我心情极度恶劣,在空荡的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

直到九点半左右才回到宿舍楼。在离开化学楼主楼东翼新楼时,

大概……是九点十分左右?对,就是那个时间点!我记得很清楚,

因为路过一楼大厅的电子屏时,上面显示着“21:09”。就在那时,

我在连接东西两翼的、那条光线不算太明亮的二楼连廊里,迎面遇到了周维扬副教授。

周老师穿着他常穿的那件深灰色的实验服,步履匆匆,似乎刚从某个实验室出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大约半米长、三十公分高的黑色长方体箱子,

外壳是坚固的工程塑料材质,箱体侧面印着蓝色的雪花标志和“-70°C”的字样。

那是化学系专门用来转移需要超低温保存的珍贵生物样本或某些特殊试剂的恒温保温运输箱!

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擦肩而过时,我甚至能感受到箱体散发出的丝丝缕缕的寒气。

他走的方向,正是通往西翼老楼,也就是B107所在的方向!

当时我满心都是和陈宇争吵的憋闷,对这个偶遇并未在意,只觉得周老师这么晚还在工作,

真是敬业。但现在回想起来,这个时间点——九点十分左右,

距离法医推测的陈宇死亡时间十一点左右不到两个小时!

他提着一个能维持超低温的箱子去西翼老楼干什么?

B107低温储藏室恰好就有液氮罐可以补充这种箱子的能源!周老师是B107的管理者,

他有钥匙!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周维扬?

那个风度翩翩、学术精湛、在学生中口碑极佳的周老师?一个模糊而惊人的念头浮现出来,

但随即又被我强行压下。没有证据,这只是一个基于时间地点巧合的猜测。方警官说过,

周维扬有不在场证明!

我努力回忆方警官在后续一次简短问询中透露的信息:警方询问过周维扬。周老师声称,

案发时间段昨晚九点半至十一点,

他一直在位于东翼新楼三楼的、设备先进的现代化大型化学实验室A里。

组的几个研究生进行一项重要的、需要持续监控反应过程的“金属有机框架材料合成”实验。

实验要求每隔十五分钟记录一次关键参数,整个过程需要高度专注,不能中断。

有好几个学生方警官提了名字,

包括研二的赵强、孙薇都能证明周老师当时就在实验室里,而且实验室内部有监控录像,

拍到了周老师的身影。这个不在场证明听起来几乎无懈可击,

完美地将周维扬从死亡时间里摘了出去。难道我的怀疑错了?是时间记忆有偏差?

还是那个保温箱只是巧合?巨大的挫败感袭来。周维扬这条线似乎也断了。

难道真的只有我嫌疑最大?不,一定还有遗漏!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门后挂着的那把黑色长柄雨伞上。昨晚……昨晚下过一阵小雨,不大,

但很细密。我离开教学楼时,确实撑了伞。伞!一个细微的、几乎被忽略的点猛地击中了我。

在连廊遇到周维扬时,我们是迎面擦肩而过!那条连廊并不算宽敞,两人侧身而过时,

距离很近!他手里提着那个不小的保温箱,而我撑着伞!伞骨……伞骨会不会碰到了他?

或者他匆忙间,身上某个部位蹭到了我的伞?这个想法如同电流般窜过全身。

我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抓起那把湿漉漉、已经晾得半干的黑色雨伞。这是一把普通的折叠伞,

伞骨是纤细的金属材质。我把它拿到书桌前,拧亮了台灯,将光线调到最亮。我屏住呼吸,

像考古学家发掘珍宝一样,用指尖和指腹,极其缓慢、极其仔细地抚过每一根伞骨,

特别是关节连接处和收拢时可能产生缝隙的地方。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灰尘,

细小的水渍干涸痕迹,一片枯黄的、不知何时沾上的银杏叶碎片……我的心一点点下沉。

就在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我的指尖在靠近伞柄末端、第三节伞骨与伞柄连接处一个极其隐蔽的金属卡槽缝隙里,

触碰到了一点极其微小的、异样的阻滞感!我立刻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细头镊子,

小心翼翼地将镊子尖端探进那狭窄的缝隙。屏息凝神,手腕稳定得像手术台前的医生。一下,

两下……终于,镊子尖夹住了什么极其微小的东西!我缓缓地将它夹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平摊在书桌上铺开的一张雪白A4打印纸上。在台灯强烈的光线下,

那东西现出了真容——几根纤维!非常非常短,大概只有一两毫米长,细若蛛丝。

颜色却异常醒目:亮蓝色!带着点人工合成的荧光感。材质也很特殊,

不像常见的棉、麻、羊毛或者化纤衣料,

更像是一种……高强度的、带有光滑涂层的合成纤维?有点像钓鱼线,

但更细软;又有点像某些高性能运动服或户外装备使用的特殊面料。

我死死盯着这几根在白色纸面上几乎难以察觉的亮蓝色纤维,心脏狂跳起来,血液冲上头顶。

我自己的衣服,昨天穿的是深灰色连帽卫衣和牛仔裤,没有任何亮蓝色元素。陈宇呢?

根据我昨天的记忆和案发后听到的零星议论,

他昨天穿的是一件米白色高领毛衣和卡其色休闲裤。也不是亮蓝色!这纤维不是我的,

也不像是陈宇的!它来自谁?

来自那个在阴暗连廊里与我擦肩而过、提着低温保温箱、行色匆匆的周维扬吗?

它会不会就是凶手在作案前或作案后,不经意间蹭到我伞上的?

这个微小的、几乎被忽略的证据,会是撕开那完美不在场证明的一道裂缝吗?

我找出一个全新的、透明的小型自封袋,

用镊子极其小心地将那几根珍贵的亮蓝色纤维放了进去,封好口。微末之物,

此刻却重若千钧。它是我在绝境中抓住的第一根稻草,指向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方向。

周维扬的完美面具之下,是否隐藏着致命的毒牙?他的不在场证明,

真的像看起来那样滴水不漏吗?我必须找到答案。而答案的钥匙,

或许就藏在那条连接新楼与旧楼、光明与黑暗的连廊深处。

第四章:幽暗秘径与致命纤维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只潜伏在阴影里的鼹鼠。

表面维持着一个被怀疑、被孤立学生的沉默与“配合”,内心却紧绷着寻找真相的弦。

那几根亮蓝色的纤维被我贴身藏着,像一团灼热的火种,提醒着我方向。

周维扬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学识渊博的周老师,在课堂上侃侃而谈,

对陈宇的遇害表示深切的震惊和惋惜,甚至还在一次课前提及陈宇的学术潜力,

言语间充满痛心。他的演技完美无瑕,几乎找不到一丝破绽。但我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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