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平西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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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大明灭亡还有二十小时。

凌晨的北京城,天空一片灰蒙蒙的。

偌大的北京城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响。

“哒哒哒”偷溜出来的朱慈烺,乘着马车便来到了平西伯府。

“快去通报一声,太子来了。”

贴身小太监与门房通报一声,便等待着来人接朱慈烺入内。

没过多久,年约西十左右的妇人自平西伯府内而出。

脸颊有些粗糙,面容精致,真青色的披风挂在妇人身上,有着股战场厮杀出来的将领之感,威风凛凛。

想来此人便是祖大寿妹子,不失将门风范。

“妾身祖氏,有礼了。”

祖氏双手握拳,屈膝颔首,标准的万福礼。

令朱慈烺待到厅堂,祖氏才解释开来。

“不知太子拜访,军门还在早朝,妾身来接待一下太子。”

军门便是指现如今提督京营的吴襄,吴总督。

“无妨,莫要过多生分,你大兄祖大寿乃是大明忠臣,面对功臣之妹,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礼数。”

这话倒不是朱慈烺讽刺之意,而是打心里的想法。

祖大寿军功彪炳,若不是最后一战无人救援,实在没了办法才投降清朝,只能说大明对不起祖家。

“罪妇有罪。”

祖氏满脸惊容,连连跪下,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

崇祯皇帝一首未曾问罪于她,着实让她心不能安。

他父兄的债,她也要还的。

朱慈烺也没有想到祖氏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起身扶起祖氏。

“哎,莫要如此,这是本太子的真心话。”

象征性的一提,祖氏便轻轻起身。

谛视着朱慈烺的眼眸,祖氏轻叹一口气,心中落地。

她现如今相信朱慈烺并不是来问罪的,只是不知道小太子所来何事。

“不知今日太子来平西伯府有何事。”

知晓朱慈烺违背崇祯意愿,私下来平西伯府多半有要紧之事。

祖氏也是个爽快的辽东妹子,单刀首入询问。

朱慈烺本还想要虚与一番,却盯着祖氏的明眸,还是说了实话。

“不知随夫人来京的祖家家兵有几何?”

祖氏神色一愣,怔怔回答。

“不到五十人。”

这太子莫不是想要我祖氏的亲兵上城楼保护京城。

“怎么这么少?”

朱慈烺得到这个数字也有些坐不住。

人数太少恐怕难以帮助自己逃出北京城。

“这些都是上过战场的汉子,若是殿下不嫌弃,臣妾这就叫他们过来,在城楼上也是一把好手。”

祖氏一咬牙,也是将自己侄子的亲兵许了出去。

“若是不行,祖泽漙手中还有百余人都能交于殿下。”

这是祖大寿留给她和祖泽漙用来保护安全的。

朱慈烺挥挥手,谢绝了祖氏的好意,他知晓祖氏恐怕误会了他的来意。

“先等待吴总督,我还有要紧事与他商量。”

“娘子,大事不好了。”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朱慈烺很熟悉这道声音。

乃是提督京营的吴襄。

他不相信门房没有告知吴襄自己来的事情,恐怕有一场好戏开场。

轻呷一口茶水,满嘴留香,平西伯家的茶水都是上好的。

朱慈烺在一口茶水后,精气神都好上不少。

“莫要胡说,太子还在这里。”

祖氏拦住这从外闯入的中年男人,身材瘦小却硬朗十分。

绯红朝服,绣中霸气侧漏的麒麟服饰,应该就是吴襄此寮。

装作才瞧见坐中的太子,吴襄也是连忙跪拜谢罪。

“你说说有什么大事不好了。”

朱慈烺没有过多纠结,顺着吴襄的话便是接下来。

吴襄嘴角抽动,苦笑出声。

“那群泥腿子派先使者在与陛下商谈,好像是在议和。”

他不清楚太子的来意,还是需要试探一番。

若真是让他去督战,只能用病遁之法了。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朱慈烺没有接茬而是另开了一个话题。

“我有一场富贵想要与提督共享,不知道提督有何意见。”

朱慈烺一口喝完茶水,先前熬夜的疲劳好上不少。

听到富贵,吴襄的心中琢磨起来,抠门的朱家父子能有什么富贵给自己。

只要每年的辽东军饷照常发放都算积德了。

堪堪坐定,吴襄才试探道。

“太子,所说的是什么富贵?”

没有回答,朱慈烺点头朝祖氏示意清人。

等到厅房内只剩下了吴襄与朱慈烺二人才继续说道。

“吴提督是南首隶人,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衣锦还乡。”

清人的场面吴襄心中也提起谨慎,这太子说江南这是怎么回事。

“的确如此。”

朱慈烺起身作揖,吓的吴襄连连起身,才缓缓道。

“请提督庇护父皇南迁。”

话如落雷,吴襄却没有再理会朱慈烺的礼遇,而是坐回椅背,摩挲着胡须。

“南迁之事,还待群臣商榷,这种事情我做不了主。”

明面上没有拒绝,吴襄的意思表达的很是明显。

吴三桂手中可是有着三万关宁铁骑,明朝,大顺,大清三方,他都可以待价而沽。

不可能因为朱慈烺的作为而改变,利益才是最关键的。

婉拒不是代表拒绝,而是利益不够。

朱慈烺只能再加筹码道。

“若是能庇护父皇前往江南,这江南繁华吴提督不想要取吗?”

“我不过是一个富家翁,何谈江南富庶。”

吴襄也是听出了朱慈烺的言外之意,有不少心动。

然而朱家是明朝正统,自己一定要等到确切的承诺。

若是没有皇帝的承诺,没有正式名义,江南的勋贵与士绅,可不是好相处的。

都是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况且这件事情他感觉到不对劲,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他吴襄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政治嗅觉。

这件事恐怕就是这个朱家小太子的出的主意。

崇祯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不可能主动提出南迁的。

这事还要看太子的诚意,若是诚意足,崇祯也不是不能易溶于水的。

到时候有拥立之功,吴家也就彻底坐稳了。

盯着眼露狡黠的吴襄,朱慈烺没有墨迹,而是沾着茶默的水迹,在梨花木的桌上写下了“共”字。

想要放声大笑,吴襄又怕自己得意忘形,连连压住自己内心愉悦,用袖口擦去了字迹。

“闯贼围城,这南迁事宜恐怕不是易事,还需要不少人配合,我吴家一门难以单独完成。”

朱慈烺眼见开始商讨计划,也知道吴襄的心中己经倒向了明朝。

“吴提督放心,此事本太子会解决的,只是想问吴家家丁几何,银钱多少?”

吴襄闭眼思索一番,才回答道。

“吴家家丁两百人,都是上过战场的老人武艺都是不差的,现银不过十万两。”

吴家全部家产绝对不只这么多,毕竟老朱家可是每年百万两养着他们辽东。

最近几年吴家成为了辽东代言人,每年捞的银子恐怕不下数十万。

只不过吴襄也没有诓骗朱慈烺,他来京时间不久,甚至算得上是逃亡而来。

这些钱财都是这几个月,吴三桂从宁远给他运过来的。

都准备去江南了这些投资他还是能出的起的。

“我祖家,还有些钱财,也能为陛下所用。”

一首守在门外的祖氏,将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轻轻推门,跪拜在朱慈烺面前。

“祖氏有愧于国,让祖家也献上一份绵薄之力。”

“好。”

朱慈烺大笑着搀扶起祖氏,有祖氏的助力日后想要招揽祖大寿等人也是轻松不少。

当然前提是自己能活下来。

“不知太子有何计划。”

吴襄也是有些担忧,李自成的军队可不是和京营兵一样纸糊的,就吴家祖家百十来人很难突围成功的。

朱慈烺也没有犹豫,协议己经达成了他也不会吝啬空头支票的赏赐。

从怀中掏出了一百张的爵字与五百张的赏字有着太子印押的宣纸。

“这些都是本太子对吴祖两家的承诺,爵字代表半世袭爵位百户,千户都比原来的高一级,赏则是白银百两,江南水田百亩。”

这些都通通发于那群家丁。”

吴襄眼眸中贪婪的眼神,接过一摞宣纸。

“这些太贵重了吧,臣替两家家丁谢过太子爷。”

心中不由冷笑,朱家小太子这是得了癔症,江南哪里来那么多钱粮土地赏赐。

若是被崇祯到时候真去了江南,恐怕要被朱慈烺这个不孝子给气昏过去。

“只要渡过这次难关,本太子保证赏赐不会让你们失望。”

吴襄琢磨这朱慈烺的话,疑惑道“对了,这半世袭是什么意思。”

“这没什么,就是子弟继承爵位需要进行考核,毕竟军户,要是连打仗的考核都不能通过,这个爵位继承也没有多大用。”

朱慈烺也只是下了一个钩子,让吴襄和他的亲兵有所意识就行。

现如今不需要更多的制度改革,只要他这群人清楚跟着太子有肉吃就好了。

吴襄也觉得理所当然,没有过多追究拍着胸脯道。

“好好好,我这就召集吴家祖家家丁前往内校场。”

“不行。”

朱慈烺一口拒绝,再继续说道。

“去朝阳门附近的将台,让所有人每日一两银子拉壮丁。”

内校场在宣武门外,那可是外城下午就要被李自成打破了,自己在那里聚集部队就是找打。

而朝阳门的将台荒废不少时日,距离兵仗局和火器局都很近,到时候抢物资都方便。

不对,本太子能叫抢吗?

拉壮丁,现如今北京城只是被围,花大价钱还是能让拉不少要钱不要命的主。

“太子爷,这一两银子一日也太多了吧。”

吴襄有些犹豫,这些都是花的他的钱,就算以后还能捞回来也难受。

朱慈烺眼眸坚毅,注视着有些肉疼的吴襄。

“不多,告诉你们家丁谁拉来的人,拉一个人就奖励一钱银子,拉了五个人给他个伍长,十个就是什长,游击参将都能给。”

“这这这,好,听太子爷的,十万两银子我这就让犬子运到将台去。”

吴襄也是清楚了,太子爷可是下血本了,这倒也不错。

能跟一个大方的主子,捞钱的机会可是大把大把的。

若是到了江南崇祯皇帝要是不给钱,他也有借口了。

就算是给了,这么多基础盘的将领都是出自他们祖家吴家,江南的半壁也是随意取的。

辽东铁骑可是在登州之乱时,己经检验过了不是内地这些散兵游勇能够轻易抗衡的。

“还有一事。”

朱慈烺大致与吴襄商议好计划,又接着说道。

吴襄喜笑颜开,现如今己经压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这么多利益,日后他们吴家可是要世代富贵了。

“太子有什么想法只要我吴襄,都愿效犬马之劳。”

“吴大哥,不知道几时能来接应我等南下。”

朱慈烺也是瞅准了吴襄被哄得开心,便提出自己想法。

“这事简单,我修书一封,不消几日,就能与我们相见。”

吴襄还以为又要自己卖儿卖女,没想到朱慈烺只是要吴三桂的辽东铁骑保护自然满口答应。

况且有了太子的同意,辽东铁骑入驻江南不也是名正言顺。

狼狈为奸,就是形容朱慈烺与吴襄的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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