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满施华洛世奇水晶的手机沉进黄浦江时，浦东最高层的丽思卡尔顿套房里，林夫人正用高跟鞋尖碾着我涂了蔻丹的手指。
十个保镖举着手机全方位拍摄，镜头里我雪白的胸脯上还留着他们老爷刚啃出来的牙印。
"名校毕业的舞蹈系高材生？
"林夫人揪着我头发往大理石茶几上撞，翡翠镯子在我眼前晃成一道绿影，"老林给你买的学位吧？
"额角流下的血糊住了左眼。
我听见自己发出幼猫般的呜咽，就像第一次被林老板按在真皮座椅上那样。
二十八岁的苏玫瑰此刻蜷缩得像团破抹布，昂贵的香奈儿套装裂开大口子，露出当年为取悦老男人特意做的肋骨整形疤痕。
保镖头子突然上前低语："夫人，监控显示老爷的车到地库了。
"林夫人松开手，慢条斯理地从鸵鸟皮包里抽出张支票。
冰凉的纸片拍在我汗湿的脸上："三百万，买你永远消失。
要是再让我在沪上看见你..."我盯着支票上未干的墨水印，突然笑出声来。
多讽刺啊，十年前那个雨夜，我妈躺在肿瘤医院也是这个价码。
当时十八岁的我颤抖着签下包养协议，林老板钢笔漏墨弄脏了合同最后一页。
"您放心。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故意用林老板最爱的娃娃音说，"我这就去您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当套房门重重关上，我光脚走到落地窗前。
暴雨中的外滩灯火依旧璀璨，东方明珠塔像根巨型注射器扎进乌云。
化妆台抽屉里，三瓶艾司唑仑在丝绒首饰盒里闪闪发光——那是我上个月确诊抑郁症时，用陪林老板打高尔夫的小费买的。
吞药时我忽然想起艺考那天。
上海戏剧学院练功房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把把杆照得发亮。
评委老师问我为什么学舞蹈，我说想当黑天鹅。
当时我骗了所有人，包括自己。
药效发作时身体变得很轻。
我飘在天花板往下看，发现自己的尸体竟有种诡异的安详。
林老板进来时甚至没看一眼床上的人形，径首打开保险箱取走文件。
保洁阿姨用床单裹着我运去殡仪馆，就像处理一件大型垃圾。
灵魂即将消散那刻，整个时空突然凝固。
检测到强烈悔恨值，涅槃重生系统激活时间坐标重置中...18岁艺考当日清晨6:30初始悔过值100点，清零将立即死亡我猛地从宿舍铁架床上弹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下铺同学迷糊的抱怨声，窗外早功的吊嗓声，枕边诺基亚1110的闹***——所有细节都在残忍地宣告：这不是梦。
卫生间镜子里的脸嫩得能掐出水，还没有后来注射的玻尿酸痕迹。
当我习惯性去摸右胸下方的玫瑰纹身时，系统突然弹出血红警告：禁止提前接触堕落印记！
扣除悔过值5点当前悔过值95点，低于60点开启惩罚模式我盯着虚空中的半透明面板冷笑。
这个自称要拯救我的系统大概不知道，十八岁的苏玫瑰灵魂里，早就住着个二十八岁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