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这外人也要走了。
你当真要我落字?
孟淮长身玉立站在我身前,攥着和离书的手泛了白。
可知此字一落,便回头万难。
3
我仰头看向他疏淡如初的眉眼,这么多年了,里面还是墨黑深邃像不见底的潭水,只始终没有我的影子。
便自嘲般轻笑着回他:
不是如大家所愿吗?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恰如那年,他问我可当真愿意嫁他时,我仰着头笑吟吟回他,不正如你与伯母所愿嘛,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父亲对落难的孟父有救命之恩,便在临终之际将我托付给了孟父。
孟老爷磊落坦荡,要护就要护我一辈子。
孟家有三子,他直言谁若娶了我,并赌咒发誓一辈子不辜负我,他便将偌大的孟家交到谁手里。
那时候的孟母,夸我纯真,夸我单纯,夸我良善,夸我好脾气。
一次次制造我与嫡子孟淮的偶遇,而后意有所指地指着孟淮问我: 你瞧瞧,他如何?
孟淮长得好看,唇红齿白,芝兰玉树,便只是站在那里,就像一树盛开的白玉兰。
他骤然抬眸,与我远远对视的那一眼,便让我羞红了脸:
好是好,只怕······
好就行其他的,有伯母在。
次日,孟淮便捧着孟家传家的玉镯子来了我的院子,问出了那句我可当真愿意嫁他。
那时他说,会做好夫君的本分。
也许他想过做个本分的夫君,但属实没做到的也是他。
只不知为何,此时我要成全他的满腹算计了,他倒是又犹豫不决了起来。
可我晓得,根本轮不到我开口规劝,他自会缴械投降。
苏月浅果然深深看了我一眼,便抿着红唇拽了拽孟淮的衣袖,娇嗔里带着关切道:
你的病情,再耽误不得了。
连孟叙朝也仰头喊道:
父亲,速速落字才是。入京的马车都已备好了,万莫耽误了吉时。
说着,瞟了我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再犹豫不决的,她就该后悔了。狗皮膏药,黏上你就甩不掉了。
六岁的孟叙朝仰着脖子瞪我的样子,带着与他父亲一般无二的厌烦与不屑。
他们心气儿高,看不上我。
我出身不高,是乡野大夫家的独女,与山上的草药打交道,沉默内敛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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