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底下排开的几口大锅里咕嘟着浑浊的汤汁。
砧板上堆着切成大块的带皮玩意儿,那皮瞧着不是猪皮该有的颜色,黄里泛着绿。
远道来的贵客,快尝尝我们的福寿汤
几个围在锅边的老头老太堆着笑迎上来,脸上都戴着一层薄薄的、像黄纸壳子做的面具。
眼洞后面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那笑容僵得很。
那味儿直冲鼻孔,我胃里一阵翻腾。
陈岩扶了扶他鼻梁上那副厚底黑框眼镜,眉头锁紧:
乔姐,这味道不对。不像我们平时吃的肉食。
他平日里最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事,这会儿悄悄在我耳边开口。
韦桑长着一身腱子肉,为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男人往前半步,有意无意地把我挡在了他身后。
他没看那些笑呵呵的老头老太,眼神直接扫过棚子外头一排摆在地上用整木抠出来的矮凳。
凳子上坐着的人更怪,穿着簇新的蓝布衫子,手里端着白瓷碗,碗里盛满了那种飘着厚厚油花的汤。
他们坐得笔直,动作却僵硬迟缓得离谱。
脖子拧过来看着我们时,咔吧咔吧响着,那眼神空洞得吓人。
吃不得韦桑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带着一种山民特有的粗粝。
这是路寿,碰了这碗,就把自己的寿数拴在这地界了。
他话音刚落,不知道从房子哪个阴暗角落里突然甩出来一把黄不拉叽的东西,跟下雨似的劈头盖脸朝我们洒过来。
我来不及躲开,旁边的陈岩猛地一把拉住我手臂拽了一下。
那东西散了满地都是,我低头一看,一粒粒粗糙的米粒,颜色泛着可疑的金黄。
一股浓郁的、和那福寿汤类似的油腻怪味儿钻进鼻腔。
躲开韦桑低吼一声,像老母鸡护崽子似的张开粗壮的手臂把我们往后推。
有几粒沾在我外套肩头的金米,被他粗大的手指头快如闪电地一把扫掉,啪嗒掉在泥地上。
领头一个戴着最鲜艳面具的老太,嘎嘎地笑起来,像老鸹叫:
不吃俺的寿饭?不识抬举那就把你们的寿给村子留下
3
我将陈岩拉到导演身边。
你以前可曾听说过不老村的习俗?
这寿饭是怎么一回事?和我们说说。
陈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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