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燃，是个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业内人称火药桶。

我的日常：骂甲方、骂同事、骂打印机卡纸。直到我遇见了沈砚。

这个龟毛到能为一页PPT的字体磅数打回十遍的男人，成了我的终极噩梦。可谁能想到，

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差点把他的办公室炸了。1这版不行，蓝色饱和度低了0.5%。

甲方会议室里，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块冰。他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轻轻一划，

我的方案就被无情驳回。我盯着他，后槽牙咬得发酸。三天。整整三天没合眼，

团队熬到凌晨四点，就为了这破提案。结果这男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轻飘飘一句重做，

就给我们判了***。沈总，我扯出一个假笑，您确定不是屏幕色差问题？他抬眼，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把刀：姜总监，你认为我是色盲吗？会议室里瞬间安静如鸡。

我团队的人集体低头装死，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很好。我啪地合上电脑，站起来，

抄起桌上的冰美式——然后，直接泼在了他身后的绿植上。咖啡顺着叶片滴滴答答往下淌，

沈砚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微微皱眉，从西装口袋抽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

然后……俯身，用色卡比对了下那片被咖啡染透的叶子。看，他语气平静，

这才是我要的蓝。我差点当场心梗。回公司的路上，我的助理小林战战兢兢：燃姐，

咱是不是凉了……凉个屁！我猛打方向盘，差点闯了个红灯，他故意的！

上周比稿赢了他亲弟弟的公司，现在搁这儿报复呢！

小林缩了缩脖子：可业内都说沈总公私分明……放他的——我硬生生把脏话咽回去，

因为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沈砚。我冷笑一声，接起来：怎么，

沈总要***我破坏公物？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传来他冷静到欠揍的声音：明天上午九点，

带着新方案来我办公室。如果我说不呢？那你们公司下季度的续约合同，

我会慎重考虑。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我踩着高跟鞋杀气腾腾冲进沈氏大厦。

前台小姐看见我，笑容僵在脸上：姜、姜总监，沈总说您来了直接上去……电梯里，

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西装领口——很好，黑眼圈够重，脸色够臭，

完美符合被迫加班的怨种乙方形象。沈砚的办公室门没关。我径直走进去，

把U盘拍在他桌上：改好了。他抬头，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

忽然伸手——我下意识后退半步。结果他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眼药水，

推过来：滴完再讲，你红血丝影响我判断。我盯着那盒眼药水，火气突然卡壳了。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颗枣？用不着。我把眼药水推回去，赶紧看方案，

我下午还有会。沈砚没说话，插上U盘点开文件。十秒后，他按下暂停键：这是什么？

我微笑：您要的『年轻化』创意。屏幕上，一群跳广场舞的大妈正活力四射地扭着秧歌，

背景音乐是魔性改编的最炫甲方风。沈砚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姜燃。

他第一次叫我全名，你是在挑衅我吗？哪敢啊。我假笑，数据证明，

广场舞视频在Z世代中的传播度比普通TVC高37%，完全符合您要的『破圈效应』。

他静静看了我几秒，忽然拿起内线电话：李秘书，把下季度媒介预算表拿来。

我心头一紧。果然，下一秒他就淡淡开口：既然姜总监这么懂数据，

不如重新评估下投放渠道？——这王八蛋要砍预算！我一把按住他电话：等等！

沈砚挑眉。……我再改一版。我咬牙切齿。他轻轻靠回椅背，镜片反着冷光：多久？

三小时。两小时。他看了眼手表，十一点，我要去机场。我扭头就走。

到门口时，却听见他忽然说：眼药水拿走。我没回头，但一把抓走了那盒该死的东西。

两小时后。当我顶着快要爆炸的太阳穴冲回沈砚办公室时，他人已经站在电梯口了。

方案发你邮箱了！我气喘吁吁地把平板塞给他，路上看！沈砚接过平板，

忽然递来一张登机牌：带上电脑，跟我去趟深圳。啥？！客户临时要求见面。

他迈入电梯，你作为创意负责人，不该在场？我瞪着缓缓关闭的电梯门，

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这班真是上得够够的了。2我站在机场安检口，手里攥着登机牌，

脑子还是懵的。所以，我转头瞪着沈砚，你就这么把我拽上飞机了？他低头回邮件，

眼皮都没抬：登机口在右边。我连换洗衣服都没带！深圳有商场。

我下午还有个比稿会议！推了。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控制住把登机牌拍在他脸上的冲动。沈砚终于从手机屏幕前抬起头，

目光平静：姜总监，这个客户年预算八位数。我闭嘴了。飞机起飞前，

我给小林发了条消息：把我电脑里的方案发过来，顺便告诉老张，下午的会让他顶上。

小林秒回：燃姐！沈总没为难你吧？我瞥了眼旁边正在翻平板的沈砚：暂时还活着。

发完消息，我顺手点开公司群，结果差点被刷屏的消息闪瞎眼——***！

燃姐真跟沈砚去深圳了？ 听说她在甲方办公室泼咖啡了？

最新消息：沈氏把下季度预算砍了30%！我手指一顿，

猛地转头：你砍我们预算了？沈砚手指在平板上划了两下，

调出一份报表推到我面前：只是暂时冻结。有什么区别？区别是，他语气平淡，

如果你这次提案能过，预算恢复，额外加10%。我盯着他：如果不过呢？

那你们可以考虑换个行业。空姐推着饮料车过来，我直接要了两罐啤酒。

沈砚皱眉：工作时间。现在是飞行时间。我拉开易拉罐，再说了，

沈总不是连我眼药水都要管吗？他看了我两秒，忽然伸手拿走另一罐啤酒，

放在了自己面前。我：……你干嘛？防止你喝多。我翻了个白眼，仰头灌了一大口。

落地深圳，湿热空气扑面而来。沈砚的助理早就等在接机口，看见我们，

眼睛瞪得像见了鬼：沈总，酒店安排好了，客户那边——直接去会议室。

沈砚打断他，转头看我，你有一小时准备。我看了眼表：现在下午四点，他们不下班？

他们加班。行，资本家的走狗都一个德行。会议室里，

对方市场总监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

一开口就让人想打瞌睡：我们品牌调性需要高端、国际、差异化……

我低头在笔记本上涂鸦，画了只戴眼镜的乌龟。姜总监？沈砚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我抬头，发现全会议室的人都在看我。轮到你了。沈砚眼神示意投影仪。我合上笔记本，

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直接关掉了PPT。各位，我露出职业假笑，

咱们聊点实在的。接下来的半小时，我完全没按提案来。高端？国际？我指着窗外，

深圳最火的奶茶店开在城中村，排队两小时起步——你们的目标用户就在那儿，

不在什么高端商场。眼镜男脸色难看：但我们品牌定位——定位可以改。

我打断他，去年你们竞品搞了个'土味营销'，销量翻了三倍。会议室鸦雀无声。

沈砚忽然开口：数据支持？我早有准备，调出一份报告投屏：这是社交媒体监测结果，

'土味'关键词搜索量增长400%。眼镜男还在挣扎：可这样会拉低品牌调性……

我微笑：调性不能当饭吃，但销量能。会议结束，眼镜男脸色铁青地走了，

但临走前说了句我们再考虑。沈砚的助理小声嘀咕：这算成了还是黄了？

沈砚合上笔记本：成了。我挑眉：这么确定？他要是真不满意，

刚才就会直接拒绝。沈砚站起身，回酒店。酒店前台，沈砚递出两张房卡。

我伸手去接，他却忽然收回去一张：你住我隔壁。……怕我跑了？

怕你半夜改方案。我嗤笑一声，拎着行李上楼。晚上十点，我正瘫在床上刷外卖软件，

门铃响了。沈砚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纸袋：衣服。我愣了下，

接过来一看——是套休闲装，连内衣都准备了，尺码居然是对的。……你让助理买的？

嗯。他转身要走，又停住，明天上午十点，客户反馈。

我靠在门框上：要是他们不买账呢？沈砚回头看我一眼：那就再泼一次咖啡。

我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他嘴角似乎也弯了下，但转瞬即逝。第二天早上，

我刚出电梯就看见沈砚站在大堂，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他递给我一杯：冰美式。

……下毒了？加了双份浓缩，他看了眼手表，你昨晚应该没睡好。我接过咖啡，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客户反馈比预期还好——他们不仅通过了方案，还追加了预算。

回程机场，我瘫在候机室的沙发上：总算结束了。沈砚坐在对面回邮件，

头也不抬：下周一开始执行。我哀嚎：能不能让人喘口气？不能。

我正要怼回去，手机突然响了。小林发来一张截图，

是公司群里的聊天记录——听说燃姐把沈砚拿下了？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我朋友在沈氏，说沈总亲自给她买咖啡！我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沈砚抬头：怎么了？

……没事。我弯腰捡手机，脑门差点磕茶几上。他忽然伸手挡了一下。

温热掌心贴在我额头，一触即离。小心点。他语气依旧平淡，却让我耳根莫名发烫。

登机前，沈砚突然问我：你团队有几个人？算上我七个，干嘛？下周起，

他收起登机牌，你们组单独负责沈氏的项目。我愣住：什么意思？意思是，

他直视我的眼睛，以后你只对接我。飞机轰鸣声中，我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3周一早上九点，我踩着点冲进公司电梯，手里还拎着半杯没喝完的冰美式。

小林在电梯里冲我疯狂使眼色：燃姐！沈氏的人已经在会议室了！谁？沈砚！

还有他们市场部总监！我差点把咖啡呛进气管：他不是说十点开会吗？

小林压低声音：提前来了，说要看你团队的工作流程……

我咬牙切齿：这王八蛋搞突袭？电梯门一开，我直接杀向会议室。推开门的时候，

沈砚正站在白板前看我团队上周做的方案框架。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早啊，姜总监。他头也没抬，你们这个动线规划有问题。

我深呼吸，挂上职业假笑：沈总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他终于转头看我：突击检查效果更好。市场部总监在旁边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会议进行到一半，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阿橘宠物医院姜小姐，

您常喂的那只三花猫受伤了，方便过来一趟吗？我手指一紧。姜总监？沈砚敲了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