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屏幕两端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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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宁啃着面包往教室走,傍晚的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她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两秒,还是敲下:“晚上开麦打游戏不?

你上次说傍晚网速稳。”

发完,把手机贴在胸口,脚步都轻快几分—— 故意提他说过的话,像把 “我记得你所有小事” 藏进邀约,哪怕明知道他大概率只是当普通队友,也忍不住想制造关联。

教室门口的夕阳暖烘烘的,手机震动时,周沫宁差点被台阶绊倒。

林安瑾回了个 “好”,简单干脆,和往常一样。

她推开门,把面包袋揉成小团塞进抽屉,指尖反复摩挲聊天框,喧闹的课间讨论声里,心跳声格外清晰,像揣了只固执要蹦出来的雀儿。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前的自由活动,周沫宁抱着手机溜到走廊尽头,深吸口气点游戏邀请。

林安瑾秒接受,组队语音刚通,沙沙翻书声混着他低磁的 “等两分钟,理综卷最后一题” 传来。

周沫宁蹲在窗台边,看暮色漫过教学楼顶。

远处篮球场的呼喊声飘过来,她却盯着耳机,等他解题时笔帽轻敲桌面的声响—— 这是她能捕捉到的、属于他的细微瞬间,哪怕他永远冷静自持,她也甘之如饴。

“好了。”

林安瑾声音响起,周沫宁手一抖。

游戏加载界面,她盯着两人企鹅头像(她偷偷换的同系列,他没管过这些),假装淡定问:“你物理那么好,最后一题难不难?”

“还行。”

他操作英雄往下路走,清完第一波兵,突然说:“你上次问的电容器题,错题本有类似题型,明天给你。”

周沫宁耳朵发烫,“哦” 了一声,手指在技能键上发颤。

林安瑾打野时专注得很,除了必要指挥,只剩呼吸声。

周沫宁却觉得这样就够了,能光明正大听他声音,借游戏赖着他 “身边”,哪怕他永远疏离,她也贪恋这一点点关联。

中路团战输了,周沫宁被刺客追着砍,慌不择路往塔下跑,耳机里炸出他的 “往后撤”,下一秒他的英雄从草里窜出,替她扛了关键伤害。

残血逃生后,她憋半天冒出句 “谢谢大神救命之恩”,那边传来极淡的笑:“笨死了,技能留着干嘛。”

可下一波团战,他依旧稳稳挡在她身前,像程序设定好的保护机制,冷静又可靠。

晚自习铃响,游戏刚好结束。

周沫宁手忙脚乱退语音,抱着手机往教室跑,撞在消防栓上疼得龇牙咧嘴。

进教室坐下,看见斜前方林安瑾低头整理错题本,夕阳给他侧影镀了层金边,她摸出自己的错题本,咬着笔帽想:明天要怎么开口拿物理题呢?

窗外晚霞褪去,日光灯亮起,周沫宁望着他背影,偷偷把错题本 “电容器” 那页折角—— 喜欢一个人,连借题发挥的机会,都能甜得让她忽略他的冷淡。

第二天早读课,周沫宁攥着折角的错题本,在林安瑾座位前站成木桩。

晨光照在他翻开的英语书上,他抬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找我?”

声音像往常一样平淡。

她喉咙发紧,把本子往他桌上一推:“电容器那题… 还是不太懂。”

林安瑾接过本子,钢笔尖在公式间游走:“辅助线要这么画。”

他垂眸讲解的侧脸近在咫尺,呼吸扫过她发顶,周沫宁盯着他校服领口露出的锁骨,心跳快得像要冲破胸腔。

首到他合上本子说“听懂了吗”,她才慌忙点头,连道谢都带着颤音。

此后的日子,“请教物理题”成了周沫宁最期待的课间。

林安瑾永远耐心,却也永远疏离。

有时她故意把题做错,只为看他皱眉时眉心拧起的川字;有时假装听不懂,只为多听几句他低沉的嗓音。

甚至有次她打翻水杯,浸湿了他的竞赛笔记,满心忐忑等他责怪,他却只是抽出纸巾擦拭,淡淡说:“下次小心。”

深秋的月考来得猝不及防。

周沫宁盯着物理试卷上的电容器大题,笔尖悬在草稿纸许久——这题和林安瑾讲过的例题几乎一模一样。

交卷时,她忽然想起上次他说“错题本给你”时,指节敲在桌面的轻响,脸颊发烫。

成绩公布那天,周沫宁的物理从及格线冲到班级前十。

她攥着试卷去找林安瑾,却在走廊拐角听见他和老师的对话。

“林安瑾,这次竞赛你带几个同学辅导?”

老师问。

“苏雨薇、张明… 还有周沫宁。”

他顿了顿,“她最近进步很大。”

周沫宁躲在柱子后,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在他眼里,她只是需要辅导的同学之一。

可当她看见他抱着竞赛资料走向她时,还是忍不住扬起笑容:“林安瑾,这道磁场题… 能不能再给我讲讲?”

他接过试卷,目光扫过她红透的耳尖,喉结动了动:“好。”

那天傍晚,周沫宁又发了游戏邀约。

等待时,她翻着和林安瑾的聊天记录,从最初的“傍晚网速稳”到后来的“这题你试试”,每句话都被她反复咀嚼。

组队语音接通的瞬间,他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今天教你新套路。”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他的头像,突然很想问问——那些解题时的耐心,游戏里的保护,究竟是出于同学情谊,还是…但最终,她只是笑着应了声“好”。

窗外的暮色漫进教室,周沫宁望着他低头操作手机的侧影,把所有想问的话,都藏进了耳机里的呼吸声里。

或许青春里的喜欢,本就像隔着毛玻璃,朦胧不清却又让人甘愿沉溺,哪怕知道答案可能会刺痛心脏,也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借着“请教问题”的名义,靠近那束遥不可及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