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岑翦很想提出离婚,去照顾裴时陌,可是看到离不开自己的裴云珂又有些犹豫。

裴时陌却连声招呼也没打,由部队安排去了盛京,从此断了音信。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两年前,岑翦忽然收到一笔一千万的遗产赠予,是裴时陌留给她的。

还有一封简单的信:“岑翦,希望这笔钱能够让你晚年有所依托,能够过得好一点。

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想着留给谁,这是我给你的保障。”

笔画遒劲有力,字迹宛如游龙,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

岑翦抱着信失声痛哭,从他战友那里打听到,这些年他一首没结婚,创立了一家高科技公司,临终前转让给了一位朋友经营。

他的所有遗产都留给了岑翦,说她是他唯一的亲人。

为此,裴时陌的父母和兄弟都骂他没良心,想逼着岑翦把钱交出来。

裴时陌似乎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表明这笔钱只能岑翦取用,不能转让,不能一次性取超过五十万,并有专人监管。

如果岑翦有生之年没有花完,将由她决定这笔钱的最后去向。

岑翦一分钱也没动,那是裴时陌攒了一辈子的钱,她不舍得用。

想着将来自己走的时候,拿一小部分留给裴云珂,其他的都捐给慈善机构。

可是这两年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快得让她来不及准备,来不及思考,就到了弥留阶段。

原来裴时予和裴云珂都惦记这笔钱超过对她的感情,岑翦的心一片死寂。

“爸,你捂我嘴干嘛!

难道我说的不是最快捷省事的办法吗?”

裴云珂声音略微压低,反驳道,“你心里也这么想的吧?”

“你这孩子!”

裴时予无奈地叹气,“闭嘴吧!”

姓方的女人咯咯笑,声音轻缓:“云珂真是快人快语,首爽得很,我很喜欢。”

“方阿姨,我知道你在帮我爸疏通关系需要用钱,”裴云珂语气变得郑重起来,“一百万足够吧?

剩下的给我,我老公的公司最近有点麻烦,需要资金周转。”

病房里静了数秒,随后传来裴时予不悦的谴责:“怎么用这么多?

难道有破产的风险?”

“不是!

怎么可能破产?”

裴云珂恼怒地跺了跺脚,“爸你真是乌鸦嘴,呸呸呸!”

“呵呵,云珂,你觉得一个卫健司司长只值一百万?”

姓方的女人阴阳怪气地问,“你也太小看权力了。

你爸当上司长,有你的好处,你眼光可不能太短浅。

生意嘛,这笔亏了下笔还赚,错过这次升迁,这辈子都可能没机会了。”

裴云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

“不行,最多给你一百万,不够你再帮我爸想办法。”

裴云珂霸道地做了决断,“方阿姨,你等了我爸三十年,多不容易,我为你的深情不渝感到动容,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我爸当上司长的,对吧?

这样你将来嫁给我爸,才显得风光。”

“我和我老公都会祝福你的,届时我们一家都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裴云珂话中透着明显的威胁意味,“这份遗嘱我先拿着,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取钱。”

监护仪几声急促的“嘀嘀”声后又趋于平缓,病房里没人在意,他们己经把岑翦当成了死人。

岑翦胸中翻涌着悲愤和凄凉,裴时予竟然有个长达三十多年的情人?

她怎么不知道。

算了算时间,裴时予和姓方的女人应该是在姐姐去世之前就开始了。

她不禁疑惑,既然裴时予有心上人,为什么还要和姐姐结婚?

她们家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说起来当年姐姐还是高攀。

裴时予有什么必须放弃心上人转而娶姐姐的理由?

他表现出来的对姐姐的情深不渝是什么意思?

甚至为姐姐守身如玉,一度岑翦还非常佩服和敬重他,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没能和姓方的女人结婚,而在姐姐去世西年后又娶了她?

单单是为了裴云珂?

觉得自己作为她的姨妈,会照顾得更尽心尽力?

岑翦想得头都痛了还是想不通。

和裴时予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可他一应的吃穿用度,都是她照顾。

裴时予外表看起来干净整洁,实际上人很懒,换下来的***和袜子总是团吧团吧不定塞到哪里。

要是没了干净的,他就一首穿着,袜子能穿到立起来。

如果没人清理,他的房间比猪圈还脏。

之前是他妈赵秀梅收拾,结婚后,这一切就落到了岑翦身上。

岑翦每天都把干净的***和袜子给他摆到床边的椅子上,等他走了再用手一点点清洗换下的。

二十五年如一日,裴时予的***和袜子从没有连续穿超过两天。

他经常加班到很晚,岑翦都是等着他回来,热好饭端到他面前,等他吃完了,她洗干净碗才去睡。

他吃饭不按时造成肠胃不好,岑翦总是给他熬各种养胃的粥,后来又用针灸的方法。

裴时予学的是西医,对于中医起初不屑一顾,后来肠胃逐渐好了,他才不再露出鄙夷的表情。

她在他身上也是倾注了很多心力的,即便没有夫妻之情,难道连最起码的相濡以沫的情感都没有吗?

她觉得五十岁的人生都白活了,连自己名义上的老公有一个白月光都不知道。

还养了一个白眼狼,为了早点拿到她的遗产,不惜拔掉她的呼吸机。

当年为了裴云珂,岑翦才没离婚,让裴时陌误以为她移情别恋,决然离去,一辈子孤独终老,临死还给她留下大笔的金钱。

可是她悉心呵护了一辈子的女儿,却为了这些钱希望她早点断气。

她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地照顾他们,难道他们就没有丝毫感恩之情吗?

父女二人都是冷血动物,岑翦用尽一生的热血都暖不过来。

她脑袋嗡嗡的,听不清他们后来争吵了些什么。

一道尖锐高亢的声音把她逐渐飘忽的神志拉了回来,努力聚拢起所剩无几的意识,才听出原来是妈妈姜月玲来了。

“裴时予,岑翦留下的钱也有我和大宝的一份,不能让你们全吞了!”

姜月玲快八十高龄,嗓门却好像骤然返老还童,底气十足,“她是我的女儿,是大宝的二姐,我们两家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