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要碾碎我的梦想,邻居同学嘲讽我是土鸡,老师劝我要现实别做梦,世人当我是疯子。
我却站在国际舞台捧起奖杯,指尖流淌的无声之乐,让世界为之震颤。
一砰!
砰!
砰!
木头碎了。
那是我雕了三天的琴键。
一块块,都是我从山上捡回来的老木头。
削皮、打磨、刻线,一根根线条像音符一样排好队。
我以为,它能撑到我十岁。
父亲一脚踹开门。
酒气冲进来,像毒蛇吐信。
他拎着半瓶白酒,眼睛红得像烧过的铁。
“你还做梦?”
他指着我耳朵大吼。
我后退一步。
墙是土的,裂得像干涸的河床。
“你聋了!
聋了!
聋了!”
他一脚踩碎琴键。
木屑飞起来,像雪,落在我的旧棉袄上。
我没动。
我知道,动了他会更狠。
母亲在门口捂着嘴,眼泪往下掉。
她不敢哭出声。
妹妹缩在她怀里,小脸发白。
我想笑。
我想说,我不需要耳朵。
音乐在我心里流着呢。
可我没说。
我怕声音还没出口,就被他掐死。
“滚出去!
别让我再看见你碰这玩意儿!”
我转身走了。
没回头。
风灌进破屋,吹散了那点木屑和梦。
我蹲在村口老槐树下。
天黑得像锅底。
我知道,以后我要走很远的路。
远到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可就在那一刻——我心里响起一段旋律。
没人听见。
二那是六岁的时候,亲戚家办喜事,我被婶子拽着去帮忙端盘子。
屋子里热得像蒸笼,人来人往,酒气混着烟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可就在我路过客厅时——我看见了声音。
不是吵架,不是哭闹,是……一种我从没见过的东西。
它轻轻的,像风穿过了树叶;又重重的,像雷落在心上。
我停下脚步。
门缝里,我看见了一架黑亮亮的东西。
女人坐在那儿,手指一抬,音符就像水一样流出来。
她闭着眼睛,嘴角挂着笑。
我蹲在门口,不敢动。
她的眼睛闭着,嘴角扬起,像是在拥抱什么。
我挪不动脚。
我屏住呼吸。
那些光撞进我心里,像雷一样炸开。
我想伸手抓它。
我想跟着它跑。
我想问它:你是谁?
可我没有耳朵,也没有声音。
只有心跳,咚咚地响。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我不能听音乐。
但音乐,它愿意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