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赵家的埋伏
"赵家的人。
"他声音冷得像冰，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两下，车载系统立刻启动加密通讯，"A组按计划行动，B组封锁南侧路口。
"阮棠攥紧安全带，心脏狂跳。
她侧头看向顾沉舟，他的下颌绷紧，眼神锋利如刀，和前世那个掌控一切的男人毫无区别——可这一次，他提前预判了赵家的埋伏。
他怎么会知道？
除非……他早就料到赵家会动手。
可如果真是这样，他放我走，是不是也算到了我会回来？
后视镜里，两辆摩托车急速逼近，枪口火光一闪——"低头！
"顾沉舟厉喝，同时猛踩油门。
子弹击碎后窗玻璃，碎片飞溅，阮棠下意识闭眼，却感觉一只手掌护在她后颈，温热干燥，指腹有薄茧。
他的手……还是这么凉。
车子一个急刹，顾沉舟解开安全带，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待在车里，别出来。
"阮棠抓住他的手腕："你去送死？
"顾沉舟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笑，眼底却暗沉沉的："放心，我死不了。
"他推门下车，黑色风衣被风吹起，像一只展开羽翼的鹰隼。
阮棠透过车窗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忽然，她瞳孔一缩——他腰间别着一枚银色打火机，边缘磨损严重，却仍能看清上面刻着的"T&S"。
那是我二十岁送他的生日礼物……他竟然还留着？
记忆翻涌而上——她被他囚禁时，曾歇斯底里地质问："我送你的东西，你是不是早就扔了？
" 他冷笑："你以为我会在乎那种廉价玩意儿？
"可现在，这枚"廉价玩意儿"被他随身携带，甚至在这种生死关头都没丢下。
枪声西起，顾沉舟的在混战中时隐时现。
阮棠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去看他，明明，我该恨他的才对，可耳朵却捕捉着每一道声响——"顾总！
小心右侧！
""保护阮老先生！
带他走。
""砰——"一声闷响，阮棠猛地抬头，正好看见顾沉舟挡在她父亲身前，子弹穿透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衬衫。
他……替爸爸挡枪？
前世，顾沉舟对她父亲不屑一顾，甚至曾冷笑着说："要不是为了得到阮棠，阮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家族罢了。
" 可现在，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子弹。
混乱中，顾沉舟被保镖护着退回车旁，车门拉开的一瞬，阮棠下意识伸手扶他，掌心触到一片黏腻的温热。
"你……"她声音发颤。
顾沉舟却只是扯了扯嘴角："死不了。
"他衬衫被血浸透，领口微敞。
临时安全屋内，阮棠用镊子夹出顾沉舟肩上的子弹，酒精擦过伤口时，他肌肉绷紧，却一声不吭。
"你早就知道赵家会动手？
"她冷声问。
顾沉舟闭了闭眼："猜的。
""猜的？
"阮棠冷笑，"那你猜猜，我现在想不想杀了你？
"顾沉舟睁开眼，黑沉沉的眸子首视她："想。
"阮棠手指一颤。
阮棠猛地将纱布按在他伤口上，力道大得足以让他闷哼一声。
可当她转身去拿消炎药时，余光却瞥见顾沉舟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躺着一枚染血的子弹，而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像是在确认自己还活着。
他……在害怕？
深夜，阮棠靠在沙发上浅眠，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轻轻靠近。
顾沉舟的气息笼罩过来，她屏住呼吸，假装熟睡。
一条毛毯轻轻盖在她身上，随后，她听见他极低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这一次……我一定护得住你。
"脚步声远去，房门轻响。
阮棠睁开眼，手指攥紧毛毯边缘，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冷冽的雪松香。
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另一场骗局？
窗外，月光惨白，照在床头柜上那枚银色打火机上，"T&S"的刻痕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