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崭露头角，资本博弈
这座建于上世纪70年代的老厂房，曾是本市工业时代的象征，如今却因产业升级闲置五年，锈迹斑斑的管道爬满墙面，破碎的玻璃窗里堆着废弃的机床。
但云晚站在厂房中央时，望着从天窗斜切进来的光束——那束光穿过积灰的尘埃，在水泥地上投下菱形光斑，像极了她“城市废墟重生”设计稿里的星轨。
“云小姐，您确定要盘下这破地方？”
中介老张搓着手，“产权倒是清晰，可改造费用至少要八百万，后期招商……我只要使用权。”
云晚弯腰捡起脚边的螺丝钉，在掌心转了转，“您帮我联系房东，就说我要签二十年长约。”
老张张了张嘴，没敢多问。
他见过太多年轻创业者空有理想，最后被现实拖垮。
但这姑娘不一样——上周赫连城亲自给他打过电话，说“云小姐的项目，赫氏全程兜底”。
三天后，云晚带着团队进驻工厂。
她穿着工装靴，踩着满地碎砖，对着无人机航拍的影像比划：“这里拆了做开放式展厅，保留原有的行车轨道；那边保留三台老机床，改造成互动装置区……云总，赫氏的人来了。”
助理小周举着手机跑过来，“说是要开项目启动会。”
（二）赫连城的“赌注”会议室里，赫连城坐在主位，面前摊开一沓资料。
云晚扫了眼标题——《城南工业遗址改造可行性报告》，赫氏的logo烫金印在封面上。
“云小姐。”
他抬眼，目光如刃，“我看过你的答辩，也看过你对‘红星’的规划。
但我要提醒你，这项目风险极高：周边是老居民区，拆迁成本高；工业风商业体受众窄；最关键的是——”他指了指资料里的一行字，“顾氏集团上个月刚签了对面地块的‘星光广场’项目，他们的招商团队己经接触了二十家快时尚品牌。”
云晚笑了：“赫总是在帮我分析竞品？”
“不。”
赫连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顾氏的内部邮件，他们计划在‘星光广场’开业前三个月，联合市政部门以‘安全隐患’为由，要求拆除‘红星’的锅炉房——那是你设计稿里‘星轨大厅’的核心结构。”
云晚的指尖在文件上轻轻一敲。
前世她也遇到过类似的事：顾氏买通市政部门，以“消防不过关”为由强拆她的设计模型，导致她在行业论坛上颜面尽失。
“赫总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要你赢。”
赫连城身体微微前倾，“赫氏投资你，不是做慈善。
你需要证明，你的设计能让‘红星’成为城南新的文化地标——而顾氏的‘星光广场’，会因为你的存在，变成‘东施效颦’。”
他顿了顿，补充道：“更重要的是，我和顾景明有笔旧账要算。
他父亲当年抢了我父亲的地，现在轮到我抢他的项目了。”
云晚忽然想起前世死前，赫连城捧着黑玫瑰站在她墓前的模样。
那时她以为他是冷漠的资本家，现在才懂，他的温柔和狠辣，都只给值得的人。
“成交。”
她伸出手，“但我有个条件——我要你帮我查白玲玲的账户流水。”
赫连城挑眉：“你对一个实习生这么感兴趣？”
“她只是棋子。”
云晚的声音冷下来，“下棋的人，是顾景明。”
（三）白玲玲的“反击”云晚的“星轨计划”启动会刚结束，白玲玲的电话就打来了。
“晚晚姐，我在咖啡馆等你呀～”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我新接了个设计案，想请教你……”云晚站在“红星”厂房的顶楼，望着远处的“星光广场”工地——那里正在打地基，挖土机的轰鸣声盖过了蝉鸣。
她按下接听键：“地址发我。”
咖啡馆里，白玲玲穿着香奈儿套装，正低头擦拭指甲。
见云晚进来，她立刻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晚晚姐，顾哥哥他又欺负我了……他说我擅自联系你，要开除我……”云晚坐下，点了杯美式：“所以你找我，是要我帮你求情？”
“不是的！”
白玲玲急忙摆手，“我是想告诉你，顾哥哥最近在挖你的墙角——他找了‘星轨’团队的王工，说要挖他去‘星光广场’……”云晚搅动着咖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前世王工确实在项目中期被顾氏挖走，导致设计效果大打折扣。
但这一世……“白小姐，你上次说‘帮我请教’，可没说要告诉我这些。”
她放下咖啡杯，“顾氏给你多少好处？”
白玲玲的脸白了白：“我、我就是看你人好……白小姐。”
云晚打断她，“我刚查了你的银行流水——上个月，顾景明给你转了三笔钱，分别是五十万、八十万、一百二十万。”
她举起手机，调出转账记录截图，“第一笔是‘星穹’抄袭案的封口费，第二笔是偷我设计稿的报酬，第三笔……”她顿了顿，“是让我退出创业的‘诚意金’。”
白玲玲的咖啡杯“啪”地摔在地上，褐色液体溅在她香奈儿的裙摆上。
“你、你怎么查到的？”
她声音发抖。
“你用的是顾景明的副卡。”
云晚收起手机，“每笔超过五万的转账，银行都会短信通知他。
他大概以为你蠢，不会发现。”
白玲玲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以为你能赢我？
顾哥哥说，只要你项目黄了，他就让我去国外，再也不回来……那你告诉他。”
云晚盯着她的眼睛，“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有人挡我的路。”
白玲玲踉跄着跑出去。
云晚望着她的背影，想起赫连城说过的话：“资本博弈里，最锋利的刀，是对方的弱点。”
而白玲玲的弱点，就是她永远看不透顾景明的利用。
（西）锅炉房的“意外”项目进行到第三个月时，“红星”的核心工程——保留老锅炉房的“星轨大厅”遇到了麻烦。
施工队在拆除锅炉底座时，发现地基下方埋着一排生锈的管道，像是某种废弃的工业设备。
工头立刻打电话给云晚：“云总，这下面可能有文物！
市政的人说要先停工勘探！”
云晚赶到现场时，市政局的王科长正拿着探测器在管道旁踱步：“这管道材质是上世纪50年代的特种钢，很可能是当年的军工设备残留。
要是真有文物，你们得配合考古。”
云晚的心沉了下去。
前世也发生过同样的事：顾氏买通考古队，以“保护文物”为由，让她的工期延误了三个月，错过了最佳招商期。
“王科长。”
她走上前，“这些管道我见过——在我大学的设计课上，老师带我们去参观过‘红星’的老档案。”
她翻开笔记本，调出一份1978年的工厂图纸，“这里标注的是‘冷却循环系统’，不是什么文物。”
王科长眯起眼：“图纸能造假吗？”
“当然不能。”
云晚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托人在市档案馆调的，1992年工厂改造时的施工记录——当时明确拆除了所有工业管道，只保留了锅炉主体。”
王科长的表情有些松动：“那你的意思是……我建议做个无损检测。”
云晚指向管道末端，“如果里面是空的，说明确实是废弃的；如果有填充物，我们再找专家鉴定。”
施工队立刻调来探伤仪。
当屏幕上显示出管道内部空荡荡的画面时，王科长笑了：“云小姐，是我多虑了。
你们可以继续施工。”
云晚松了口气。
她望着不远处的“星光广场”工地——那里的招商团队正在挂“快时尚品牌入驻”的广告牌，而她的“星轨大厅”，即将在下个月的工业设计展上首次亮相。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赫连城的消息：“晚上八点，老地方。”
（五）顶楼的“筹码”赫连城的老地方，是城顶旋转餐厅的包厢。
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云晚望着杯中的红酒，突然开口：“你早就知道‘红星’下面是废弃管道，对吗？”
赫连城转动着酒杯，没有否认：“市档案馆的资料，我让人调过。”
“那你为什么不说？”
“我想看看，你会不会自己查。”
他抬眼，目光灼灼，“结果你不仅查了，还把图纸背下来了——云小姐的学习能力，比我想象中更强。”
云晚笑了。
她知道，赫连城在测试她。
而她，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值得他的投资。
“接下来，顾氏的‘星光广场’会联合三家商场，搞‘工业风商业体’联名活动。”
赫连城说，“他们的目标是抢在你之前，占领‘工业风’市场。”
“所以呢？”
“所以。”
赫连城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黑卡，推到她面前，“我用这张卡，买下‘星光广场’对面那栋写字楼的顶层。
下个月工业设计展，你的‘星轨大厅’开幕酒会，就在那里办。”
云晚愣住。
那栋写字楼是本市最高的地标，顶层能俯瞰整个城南。
如果酒会办在那里……“赫总这是要给我造势？”
“不。”
赫连城的声音低了些，“我要让顾景明看着，他费尽心机抢来的‘星光广场’，在真正的‘城市废墟重生’面前，连个背景板都不如。”
云晚的手指轻轻抚过黑卡，感受到金属的凉意。
前世她求而不得的资源，这一世，赫连城随手就给了她。
“为什么帮我？”
她问。
赫连城沉默片刻，说：“三年前，我父亲去世前，给我看了张照片。”
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年轻的男人穿着工装，站在“红星”厂房前，怀里抱着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
“这是我爸和我妈。”
他说，“他们在‘红星’当技术员时相爱的。
后来工厂倒闭，我爸被顾家挤兑得破产，我妈……抑郁而终。”
云晚的心揪了一下。
她终于明白，赫连城对顾家的恨，不只是商业竞争，更是刻在骨血里的旧怨。
“所以，你想毁了顾氏？”
“不。”
赫连城看向她，“我想让你毁了顾氏。
因为你比我有资格。”
包厢里安静下来。
云晚望着窗外的灯火，想起前世被踩进泥里的自己，想起重生后一步步夺回的尊严。
“好。”
她握住黑卡，“我帮你毁了顾氏——但你也要帮我，让‘红星’成为全世界最耀眼的工业地标。”
赫连城笑了，那是云晚第一次见他真正意义上的笑。
他的眼睛里有光，像看到了最锋利的刀，即将劈开笼罩在他家族头顶二十年的阴云。
而此刻的“红星”厂房里，白玲玲正躲在角落里打电话：“顾哥哥，云晚查到锅炉房的管道是废弃的！
她下周要办开幕酒会，就在顶楼……”电话那头传来顾景明的冷笑：“她想造势？
我们就让她在最风光的时候，摔得最惨。”
他挂了电话，打开电脑，调出一段视频——那是白玲玲趁云晚不在时，偷偷安装在“星轨大厅”的摄像头画面。
画面里，云晚正站在锅炉房中央，手指轻轻拂过墙面，眼里是对未来的憧憬。
顾景明按下删除键，嘴角勾起一抹狠戾：“云晚，你以为你是棋局的执棋人？
不，你只是我手里的刀。”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云晚，正握着另一把更锋利的刀——那把刀的名字，叫“重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