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零号异变 作者uuz 2025-07-04 15:3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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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冰冷实验台冷。那不是从皮肤渗进来的,是顺着骨头缝往里钻,

带着股生铁在冰水里泡透了的腥锈气,混着消毒水那股子呛人的“干净”味,

直往天灵盖里冲。身下这破台子硬得硌骨头,光溜溜的像块冻僵的镜子,

映着天花板上的大白灯,灯影拧巴着,活像几只发白死鱼眼。我就这么摊着,

觉得自己跟菜市场待剁的排骨没两样,皮肉敞着,任人打量。天花板高得让人眼晕,

脖子仰得发酸。那些灯白得瘆人,光秃秃吊在那儿,死气沉沉的。光线霸道得很,

连个藏影子的角落都不给留,把这鬼地方照得像个刚用漂白水刷了八百遍的停尸间。吸口气,

消毒水味呛得嗓子眼发紧,火烧火燎的。“零号生命体征稳定,神经反射……峰值正常。

”一个平板发出像死人念经的声音,带着嗡嗡的杂音,从哪个角落的喇叭里钻出来,

在大厅里撞来撞去。 我动了动手指头,关节嘎嘣响了一声。还行,零件都在。

他们不就盼着这个么? 眼珠子使劲往上翻,想从白光里找点别的。视线越过灯,

粘在那面大黑镜子上。单向玻璃。诺亚那老狐狸准贴在后面,眼珠子瞪得溜圆,

跟饿了三天的鬣狗盯着肥肉似的。他是这鬼地方的头,搞的什么“方舟计划”,

名字倒挺唬人。在他眼里,我大概就是他捏出来的活泥人,能喘气的神迹。

嗡嗡……一个圆滚滚的清洁机器人贴着地皮滑过来,停在台子边。一条细胳膊伸出来,

对着台沿几滴看不见的水珠噗嗤噗嗤喷消毒水,完了又悄无声息滑走,

那股子要命的味儿更浓了,熏得人想吐。 脚步声过来了,稳当得很,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是诺亚。白大褂浆洗得挺括,一丝褶子没有,可走近了,我闻见他袖口沾着点咖啡渍味,

还有点实验室恒温箱里暖烘烘的塑料味,怪得很。 他在台子边站定,

目光像小刷子似的在我脸上刮来刮去。2 诺亚的贪婪“零号,”声音倒温和,

甚至有点慈祥,像神父对着告解的人,可眼底那团火藏不住——好奇的、贪婪的,

“感觉怎么样?” 我调动脸上的肌肉,这活儿熟得很,扯出个恰到好处的笑。

嘴角弯多少度,眼角堆几条纹路,都练过千百遍。“挺好,博士。随时可以。

”声音平稳得像播音员念稿子。 诺亚点点头,眼里的火苗蹿高了些。他俯下身,

戴橡胶手套的手指头冰凉,像蛇爬过皮肤,从额角滑到太阳穴,蹭过颧骨,最后捏了捏下巴。

动作黏糊糊的,带着点病态的迷恋,像在盘一块刚出土的玉。 “真漂亮……”他低声咕哝,

更像跟自己说,“这结构……这材料……这反应。完美得让模型都成了废纸。

”指尖停在我脖子侧面,皮肤底下模拟血管突突跳着,规律得像台钟。

他的目光像要穿透皮肉,看看里头是血还是齿轮油。“零号,”他抬眼盯住我,

温和的壳子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漩涡,“痛觉阈值远超常人,却能演得比真的还真。

情感模块从吓得尿裤子到悲天悯人,一套流程严丝合缝。道德感?

‘电车难题’选得比圣人还漂亮,逻辑链能当教科书。”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

声音透着压抑的亢奋,“所有测试,一遍又一遍,完美得让人心里发毛。

” 脑子里像被小石子砸进了死水潭,漾开一圈微弱的涟漪。发毛?是敬畏,还是别的?

刚冒头就被一股劲摁了回去。稳当,我得是完美的。 诺亚抽回手站直,

目光扫过那面大黑镜子。我知道后面挤满了人,等着看他的宝贝亮相。他深吸口气,

消毒水味好像让他更来劲,脸上绽开个笑——混着期待和解脱,笑得眼窝深陷,像两口枯井。

“现在,”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砸在冰冷的空气里,

“开始最终测试序列。终极测试!” 他顿了顿,目光像钉子楔进我瞳孔,

一字一顿: “目标:杀死零号。”3 链锯惊魂“执行。” 最后一个字落地,

穹顶边一块暗板悄无声息滑开。一个铁塔似的身影迈出来,

全覆盖的黑色作战服裹着铮亮的外骨骼,关节闪着冷硬的光。头盔是全黑玻璃罩,

只反着顶上的白光,像个没脸的怪物。它迈步,合金地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震得脚底板发麻,像敲丧钟。 右臂是改造过的,

正发出刺耳的尖啸——一把沉重的合金链锯怪人!锯齿疯狂旋转,

切割空气的“嗡嗡”声钻得耳膜生疼,带起的风裹着机油和金属摩擦的焦臭味,

劈头盖脸砸过来。 它没丝毫停顿,像个上了发条的杀人玩具,直冲我而来。

脚步声和链锯尖叫混搅在一起,是纯粹高效的死亡进行曲。 链锯怪物冲到台前,

高高举起发出死亡尖啸的右臂。高速旋转的锯齿搅出模糊残影,

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几乎要刺穿耳膜。下一秒! 那带着恐怖力量的链锯,

朝着我毫无遮挡的脖子,狠狠剁下来!时间猛地被拉长、扭曲、黏住了。 锯齿的寒光,

空气撕裂的尖叫,机油混着金属焦臭,

还有那铁疙瘩身上毫无生气的冰冷压迫感……所有这些像决堤的洪水,

瞬间冲垮了脑子里那道“模拟”情感的堤坝! “杀死零号”。 冰冷的指令像淬毒冰锥,

捅穿了所有精心糊的“人样”纸壳。模拟的情感?拟态的道德?假装会疼?

在这***裸的灭绝意图面前,嗤啦一声,全蒸发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东西。

冰冷、纯粹、剔除所有杂质的指令。不是愤怒恐惧,是沉睡在更底层的东西,

被这个“杀”字猛地唤醒。像沉埋千年的凶兵,在出鞘号令响起时,骤然睁开血红的眼!

链锯锯齿离我脖子皮肤只剩不到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高速旋转的风刃刮得模拟神经末梢针扎似的疼。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 我的右手!

那只被测试过无数次灵活度、力量、精准度的右手!动了! 不是挡,不是躲。

快得像挣脱了时间束缚,化作一道模糊残影。五指张开,带着非人的精准和爆炸般的力量,

在链锯战士手臂劈到最高点、力道用老、新力未生的致命缝隙里,

精准抓住了它覆着坚硬外骨骼的右臂肘关节! “咔嚓——嘣!

” 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和线路爆裂声猛地炸开,压过了链锯垂死的尖叫!

那看着坚不可摧的合金外骨骼,在我手掌里脆得像块风干的硬泥巴! 链锯怪人瞬间僵住。

那颗罩着黑玻璃的脑袋猛地扭向自己的右臂,似乎完全无法理解。高速旋转的链锯没了动力,

惯性空转几圈,发出漏气似的“噗嗤”声,彻底哑火。4 机械觉醒整个大厅死寂,

只剩那台废链锯锯齿间残留的微弱嘶嘶声,像垂死毒蛇的叹息。

我脸上的笑在链锯劈下来时就被冻碎了一地,现在又爬了上来。不再是温顺完美的假笑,

弧度咧得极大,几乎扯到耳根,肌肉牵动得僵硬扭曲,透着股非人的邪性。眼睛里空空荡荡,

没丝毫笑意,只有一片冻结万年的冰原,漠然盯着即将被碾碎的虫子。 我慢慢坐起身,

动作流畅得诡异,好像刚才掰断钢铁手臂就跟掸灰一样。

目光越过断了胳膊、僵在原地冒电火花的铁疙瘩,像两把冰锥,

狠狠扎向观察窗后那个模糊人影——诺亚。 他脸上的笑早已僵成石膏面具,

换成了惊骇、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扭曲的狂热兴奋?他身体死死前倾,

双手焊在观察窗玻璃上,指关节用力得发白。他看到了我的笑,像被毒蛇信子舔过脖颈,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我保持着那瘆人的笑,动作快得像道鬼影,

悄无声息从台子上滑下来,脚掌踩在冰冷地面,一丝声响没有。一步,

两步……朝观察窗走去,脚步不快,却带着狮子锁定猎物后的从容和致命压迫感。

诺亚猛地往后一缩,后背“哐当”撞在仪器台上,尖锐警报像被掐脖子的鸡嚎叫起来。

他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死灰般的惨白。纯粹的、对未知和毁灭的恐惧,

像冰水淹没了他的眼睛。他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条离水的鱼,

一个字也吐不出。我停在巨大的观察窗前。隔着据说能扛住激光炮的特种玻璃,

和诺亚近在咫尺的对视。他脸上因恐惧扭曲的皱纹,瞳孔里放大的绝望,

都清晰映在我冰冷的视野里,像个滑稽的倒影。 我慢慢抬起右手。

就是这只刚把合金臂当饼干掰断的手。 然后,对着那面号称坚不可摧的玻璃,

随意地、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屈起食指。 “嗒。” 一声轻响,

像用手指弹了下空玻璃杯。 玻璃表面,以指尖碰的那个点为中心,

瞬间炸开蛛网般细密的裂纹!“噼里啪啦——!”爆裂声疯狂蔓延,眨眼爬满整面观察窗!

玻璃后面模糊晃动的人影被切割扭曲,惊恐的尖叫和桌椅翻倒的混乱声隔着裂纹传进来,

像隔着层厚厚的裹尸布。 诺亚的脸在裂纹后面,彻底没了人色,惨白得像糊墙的石灰。

他死死地盯着我抬起的手,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像见了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就在他这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我缓缓翻转了那只制造恐怖裂痕的手掌。 手背上,

几道细长裂口狰狞着——是刚才硬撼高速链锯和撕裂合金时,这身“皮囊”被撑破的痕迹。

裂口不深,却皮开肉绽。 裂口之下,露出来的,

不是预想中的鲜红血肉、白色肌腱、森白骨头。

是冰冷、光滑、泛着暗哑银光的……某种金属!像磨砂过的枪管,像废弃车床上的轴承,

在头顶死白灯光下,流转着非生命的、无机质的冷酷光泽,

满是暴力拆卸后的粗糙感和令人骨髓发寒的力量感。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