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1.米花町2丁目21号是一栋低调的西式洋房。
明音站在门前，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自从上次黑羽千影来访后，她的梦境越来越清晰——爆炸的火光、染血的手机、刺耳的刹车声，还有警校五人组一个接一个倒下的身影。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门突然打开，千影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红茶。
她今天没有伪装，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看起来比在警校时年轻许多。
"我......"明音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千影了然一笑："进来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客厅里摆满了各种魔术道具和古董钟表。
明音的视线被墙上的一张照片吸引——照片里年轻的千影搂着一个与她长相相似的女子，两人笑得灿烂。
"那是你母亲，星铭由纪。
"千影放下茶杯，"二十年前，她因为能力暴走误伤平民，自责之下离开了魔术师家族。
""能力？
"明音皱眉。
"灵视者——能看到未来片段，甚至与灵魂对话。
"千影首视她的眼睛，"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做预知梦？
手上还会发出蓝光？
"明音下意识捂住右手："这是......遗传？
""不仅如此。
"千影的表情变得凝重，"星铭家的能力会随着血脉觉醒越来越强，最终......""最终怎样？
""会看到太多不该看的东西，精神崩溃。
"千影轻声说，"你母亲就是这样。
"明音浑身发冷。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记忆如此混乱——不仅是穿越的影响，还有这个身体本身的能力在干扰她。
"有办法控制吗？
"千影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怀表："这是星铭家的遗物，能暂时稳定能力。
但记住，预知的未来很难改变，强行干涉只会......"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手机***打断。
明音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松田阵平的名字。
"喂？
""新人，紧急***！
"松田的声音罕见地严肃，"涩谷发生爆炸案，我们被临时抽调支援！
十分钟后校门口***！
"电话挂断了。
明音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梦到过这个场景。
在梦里，萩原研二穿着防护服走向炸弹，然后......"怎么了？
"千影皱眉。
"我梦到过这个......"明音的声音发颤，"有人会死。
"千影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听着，不要试图强行改变既定事件！
你的能力还不稳定，会......"但明音己经冲出了大门。
---2.警校门口，五个人己经整装待发。
"太慢了，新人！
"松田阵平不耐烦地挥手。
明音气喘吁吁地停下，目光死死盯着萩原研二——他正在检查防护服，脸上是轻松的笑容，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星铭？
"诸伏景光注意到她的异常，"你脸色很差。
""我......"明音攥紧口袋里的怀表，千影的警告在耳边回响。
但看着眼前活生生的萩原研二，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没事"两个字。
"喂，该出发了！
"伊达航大声招呼。
众人迅速上车。
明音故意坐在萩原旁边，手指紧抓座椅边缘。
"紧张？
"萩原笑着撞了下她的肩膀，"放心，只是去维持现场秩序，拆弹有专门的部队。
"明音的心沉了下去——他在说谎。
在梦里，就是他穿着防护服走向了炸弹。
"萩原前辈......"她艰难地开口，"如果......如果有个炸弹只剩三秒，你会怎么做？
"车内突然安静了一瞬。
"哈？
"松田从前排转过头，"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萩原若有所思地看着明音："理论上应该立即撤离......"他眨眨眼，"但我大概会赌最后三秒吧。
""别开这种玩笑。
"降谷零皱眉。
"不是玩笑哦。
"萩原的笑容淡了些，"如果牺牲一个人能救很多人，不是很划算吗？
"明音的胸口一阵刺痛。
她突然抓住萩原的手："请不要这样想！
活着才能救更多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
萩原惊讶地看着她，然后温和地拍拍她的头："只是假设啦，别这么严肃。
"明音低下头，咬住嘴唇不再说话。
---3.现场比想象的更混乱。
涩谷十字路口浓烟滚滚，警笛声响成一片。
明音跟着队伍穿过警戒线，听到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通讯："......炸弹......七楼......倒计时......"她的血液瞬间凝固——和梦里一模一样！
"hagi！
"松田突然喊道，"你的专业！
"明音猛地抬头，看到爆破组的负责人正朝他们跑来："萩原！
我们需要支援！
"萩原的表情立刻变了："情况？
""两个炸弹，一个己经拆除，另一个结构复杂，倒计时只剩十分钟！
"明音的心跳几乎停止。
她看到萩原迅速套上防护服，想要冲上去阻拦，却被诸伏景光拉住："别妨碍他们工作。
""但是......！
""相信专业人士。
"降谷零冷静地说，但眼神同样凝重。
明音眼睁睁看着萩原跟随爆破组跑进大楼，绝望地摸出口袋里的怀表——金属表面冰冷刺骨，似乎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松田前辈！
"她突然抓住松田的手臂，"如果......如果萩原前辈遇到危险，你会救他吗？
"松田皱眉："废话。
不过那家伙可是天才，不会有事......"他的话没能说完。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大楼中层传来，火光冲破窗户，玻璃碎片如雨般落下。
"hagi——！！
"松田的嘶吼声刺痛了明音的耳膜。
她看到所有人都冲向大楼，但她的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因为此刻，她的眼前正闪过另一个画面：松田阵平站在摩天轮上，手里拿着拆弹工具，嘴角带着笑......"不......"明音颤抖着按下怀表按钮，"不能这样......"怀表发出刺眼的蓝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明音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体内涌出，她看到自己的手变得透明，看到无数光点从爆炸的大楼中飘出，其中一个特别明亮的光点正缓缓向她飞来......"停下！
"有人猛地从背后抱住她。
明音一个踉跄，怀表脱手飞出，蓝光瞬间消失。
时间重新流动，嘈杂声涌入耳朵。
"你疯了吗？！
"明音回头，对上千影苍白的脸："强行干涉生死会消耗你的生命力！
""但是萩原他......"千影的眼神复杂："己经晚了。
"明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消防员正从大楼里抬出一具盖着白布的担架。
松田阵平跪在旁边，墨镜掉在地上，脸上是从未见过的崩溃表情。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死死按着伊达航，后者像受伤的野兽一样挣扎着要冲过去。
明音的视线模糊了。
她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但伸手一摸，却是刺目的红色——她在流血泪。
"这就是代价。
"千影轻声说，捡起落在地上的怀表，"现在你明白了吗？
命运是无法轻易改变的。
"明音跪倒在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光球——那是她无意中收集到的，萩原研二的灵魂碎片。
光球在她掌心轻轻跳动，仿佛在安慰她。
远处，松田阵平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涩谷的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