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富豪家捡来的赔钱货,天天给少爷当替罪羊。>少爷烧了人家百万豪车,
爹妈让我跪碎玻璃渣顶包。>“死丫头骨头硬是吧?”后妈滚烫的鸡汤浇了我满头。
>直到我翻出亲妈藏的破布头,才知自己是首富亲闺女。
>我把耗子药拌进少爷的燕窝粥:“乖弟,姐疼你。”>养父求我撤诉时,
我甩出他走私的账本:“爹,监狱盒饭管饱呢。”---腊月天,风跟刀子似的往脸上剌。
别墅后院那水泥地,冻得跟铁板一样,碎玻璃渣子铺了满地,扎得我膝盖跟蜂窝煤似的。
血混着泥水往下淌,冻得发紫。我是这家的养女宋招娣,名字都透着晦气,
这会儿还不如他家看门狗阿黄。狗还有个棉垫子窝呢!前头客厅里暖风机嗡嗡响,
我那个便宜弟弟宋天宝打游戏的鬼叫声震天响:“杀啊!爆他头!
”一股子炸鸡的油香味顺风飘过来,勾得我肚子里的酸水直往上冒。“天宝少爷慢点!
刚擦的地滑!”管家老刘那谄媚声儿,隔二里地都能听见。“滚蛋!摔了让小灾星赔!
”宋天宝那破锣嗓子嚷嚷着。没一会儿,他裹着貂晃悠到后院门口,
手里甩着个亮闪闪的车钥匙,嘚瑟得不行——那是他爹刚给他买的跑车钥匙!
他瞅见我跪在那儿,乐了,掏出个打火机,“咔哒”一声打着火。“嘿,冷,烤烤手!
”他怪叫一声,手腕子一甩,那火苗子“噌”地就燎着钥匙扣上挂着的毛绒玩具了!“呼啦!
”火苗子见风就长,一下子把那毛绒玩具吞了,
火星子溅到旁边车库里那辆骚包红的跑车车衣上!尼龙布“滋啦”一声就着了,
火舌头卷着黑烟往上蹿!烤漆味儿混着糊味,呛死个人。“爸!妈!车!我的车着了!
是后院那扫把星引来的邪火!”宋天宝立马扯着脖子嚎起来,蹦跶得比猴还欢。
我那个养父宋大成,挺着啤酒肚,跟踩着风火轮似的冲出来。
后妈王金凤扭着水蛇腰紧跟在后头。宋大成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压根不看那冒烟的车库,
就死死盯着我,恨不得把我生吞了:“丧门星!又是你!招瘟引灾的东西!
那是老子一百多万刚提的车!把你卖了都赔不起!跪好了!玻璃渣子没跪穿膝盖不许起来!
”王金凤那张抹得煞白的脸也变了形,尖指甲差点戳瞎我眼:“小贱蹄子!
克死你亲爹妈不够,还想害死我们全家?天宝吓着了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她手里端着碗刚出锅的鸡汤,冒着滚烫的热气,“哗啦”一下,劈头盖脸浇我脑袋上!烫!
钻心的烫!鸡油混着滚汤糊住眼睛,顺着脖子往下流,烫过的地方被冷风一激,
疼得我浑身打摆子。“腰杆挺直!赔钱货!敢塌下去试试!”王金凤那声音,比冰渣子还冷。
膝盖下的玻璃渣又往肉里陷了几分。风卷着雪粒子往我破棉袄里灌,
脸上黏糊糊的鸡汤冻成了冰壳子。这金窝银窝,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宋天宝得意的嘎嘎笑,
王金凤恶毒的咒骂,宋大成阎王似的宣判,搅和在一起,织成一张大网,
把我死死摁在这冰窟窿地狱里。养女?呸!连他家厕所的自动冲水马桶都不如!
马桶坏了还有人修呢。这玻璃渣上的日子,没个头。疼麻了,饿过劲了,脑子都木了。
天擦黑,前院的灯都亮了,我这儿黑黢黢的,就剩半口气吊着。
“招娣姐…招娣姐…” 蚊子哼哼似的声音在墙角响起,带着哭腔。是小芳。
厨房打杂的小丫头,这金丝笼里,也就她还敢偷偷瞅我一眼。她缩在墙根黑影里,
冻得直哆嗦,把一个冻得硬邦邦、沾着煤灰的冷馒头,从铁栏杆底下塞进来。
馒头砸在水泥地上,“咚”一声闷响。
“快…快啃两口…厨房就…就剩这个了…”她声音抖得不成样,眼睛惊恐地瞟着客厅亮光,
怕得要死。我看着那石头似的馒头,胃早就饿抽筋了,可心里空得厉害,
像被这冰天雪地掏了个大洞。“作死的小***!手爪子往哪伸呢!” 炸雷似的一声吼。
王金凤的心腹张妈,胖得像个移动的煤气罐,裹着厚棉袄,叉着腰堵在小芳面前,
唾沫星子喷她一脸。后头跟着俩壮得跟牛似的帮佣。“张妈…招娣姐她…”小芳吓得腿一软,
瘫在地上,话都说不利索。“她个屁!一个捡来的丧门星,也配吃食?老爷太太心善,
留她条贱命在这跪着,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张妈三角眼一翻,
抬脚就把小芳踹了个跟头,伸手就去抢那冷馒头。就在她那肥爪子要碰到馒头的瞬间,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胳膊猛地从栏杆缝里伸出去,一把攥住了馒头!冰疙瘩硌着冻裂的手心,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抬起糊满鸡油冰碴子的脸,
从打绺的头发缝里盯着张妈那张横肉乱颤的肥脸,眼神死沉死沉。“嘿!还敢抢?!
”张妈被我那眼神刺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抄起旁边一根胳膊粗的擀面杖,
隔着栏杆就朝我砸过来!“咣当!”擀面杖狠狠砸在铁栏杆上,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张妈被震得往后一仰,俩帮佣赶紧扶住。我没被打着,可那震动扯着膝盖上的伤,
疼得我眼前一黑,喉咙口一股腥甜。我舔了舔裂开的嘴角,一股铁锈味。怪了,
这味儿一下去,脑子反而清亮了,像被冰水浇过,只剩下冷,冷到骨头缝里的恨。
我死死盯着张妈,眼珠子都不带眨的。张妈被我盯得心里发毛,嘴上还不饶人:“呸!
晦气玩意儿!看什么看!给我浇!太太说了,这贱骨头欠收拾,拿冰水泼醒她!
”后头一个帮佣立马拎起旁边一桶漂着冰碴子的脏水。“慢着!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来。宋天宝不知啥时候又晃荡回来了,裹着貂,捧着个暖手宝,
看戏看得正起劲。他踢了踢地上的雪,溜达到铁栏杆外头,居高临下,
眼神里全是坏水和得意。“我的好姐姐,”他拉长了调子,阴阳怪气,“跪着舒坦不?啧,
这血呼啦差的,真可怜呐。”他假模假式地摇头,接着又咧开嘴,露出那口被烟熏黄的牙,
“不过呢,你弟我今天赢了把大的,心情好。这么着,”他用他那双锃亮的鳄鱼皮鞋尖,
踢了踢栏杆边一滩混着泥浆、血水和鸡油的脏雪,“你爬过来,把这儿给小爷舔干净喽。
舔得溜光水滑,让爷看爽了,兴许…爷就去跟爹妈说说,赏你件破棉袄?咋样?
”他后头几个跟班捂着嘴嗤嗤笑。冷风卷着雪粒子刮过脸上的伤,针扎似的疼。我低下头,
看着那滩恶心的脏雪汤子,里面晃悠着宋天宝那张被养得油光水滑、写满恶毒的肥脸。
肚子里那股空落落的劲儿没了,换成了沉甸甸往下坠的黑,带着烧心烧肺的恨,
直沉到脚底板。那恨没温度,比这腊月天还冻人。我慢慢抬起头,脸上没啥表情,
连嘴角的血都懒得擦。就死水一潭。我看着他。时间像是冻住了。
宋天宝脸上那点不耐烦快挂不住了,正要张嘴让张妈她们动手。“天宝!滚回来写作业!
别跟那晦气东西沾边!”宋大成带着火气的吼声从前院炸过来。宋天宝撇撇嘴,觉得没劲,
哼了一声:“***扫兴!”裹紧貂皮,带着跟班骂骂咧咧走了。
张妈她们也狠狠剜了我一眼,像拖死狗一样把小芳拽走了。后院彻底死静。
就剩我呼哧带喘的粗气,还有膝盖在玻璃渣上挪动时那让人牙酸的“嘎吱”声。
我挪到栏杆边,离那滩脏雪就差一拳头。慢慢抬起脸,瞅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那死水潭子似的眼底最底下,一小簇幽蓝幽蓝的火苗子,“噗”地一下,悄没声儿地着了。
没热乎气儿,但够把这片金玉其外烧成白地。这活地狱的日子,
在宋天宝那***玩意儿飙车撞断腿之后,总算喘了口气。他那“宝光阁”里乱成一锅粥,
宋大成急得把全市的名医都薅来了,王金凤更是哭爹喊娘,
保险柜里那些金条、存折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掏。整个宋家,眼珠子都长宋天宝那条瘸腿上了。
没人管的犄角旮旯,成了我唯一能喘气的地儿。后院那玻璃渣刑场总算没人惦记了。
我拖着两条快废了的腿,一瘸一拐,躲着那些往宝光阁送人参燕窝的佣人,
像个没声儿的影子,
溜达到了宋家最阴森、最没人气的地方——后头小佛堂边上那间堆破烂的储藏室。
那破屋子里头,供着我那便宜妈,宋大成死鬼前妻,一个叫李秀娟的女人的牌位。
那牌位灰扑扑的,缩在落满灰的供桌最里头,跟她在这大房子里活过的那几年一样,
悄没声息。脑子里关于这便宜妈的影子,早就糊成一片了。就记得一点点暖乎气儿,
还有股子淡淡的、苦苦的药味。王金凤进门后,关于这女人的事儿就成了雷区。
佣人们嘴巴闭得死紧,宋大成更是提都不提。就听厨房最老的帮工孙婆婆有回喝多了,
抹着眼泪嘟囔,说太太生我的时候伤了根子,病病歪歪拖了几年,最后灯油熬干了。
储藏室一股子霉味,破桌子烂椅子堆得老高。我用手,用根捡来的破木棍,
在厚厚的灰尘里扒拉。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没眼泪,就剩下累,累得骨头缝都酸,
还有股说不出的憋屈。扒拉到牌位后头那块松动的墙砖时,木棍头“咚”一声,敲着个空腔。
我心里咯噔一下。鬼使神差地,我把木棍一扔,用那冻得跟胡萝卜似的、裂着口子的手,
也不管脏不脏疼不疼,死命去抠那块砖。一下,两下…砖头松了,被我抠了出来。
后头是个巴掌大的黑洞洞!洞里没金银,就塞着一块洗得发白、边角都磨毛了的蓝布头!
布头皱巴巴地裹着个东西。我哆嗦着手,把那布包掏出来,蹭掉灰。
里头是个叠得方方正正、黄不拉几的油纸包。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我抖着手,
一点点拆开那油纸包。油纸里头,是张更脆更黄的破纸。纸上的字歪歪扭扭,
像是快没力气的人写的,墨点子深深浅浅,透着一股子绝望:“招娣我儿:娘快不行了,
有话憋不住。你不是宋家的种!娘是给人当老妈子的,你亲爹是城西收破烂的赵老蔫!
十五年前腊月天,大雪封门,赵老蔫冻死在桥洞底下,娘抱着刚满月的你去求宋大成施口粥,
被他老婆王金凤看见了…她说娘晦气,要把你扔雪地里!娘跪下磕头,
头都磕破了…最后是宋大成,他盯着你襁褓里露出的一角金锁片那是赵老蔫捡破烂捡来的,
说是金的,眼珠子都绿了!他假惺惺说收留我们,转头就把那金锁片抢走熔了!
王金凤恨毒了我们,天天在娘的药汤里下‘烂心草’粉!那玩意儿吃多了,
心口就跟针扎似的疼,喘不上气!娘活不了几天了…儿啊,别信他们!宋大成是豺狼!
王金凤是毒蛇!找机会就跑!跑得远远的!千万别想着报仇!好好活着!娘…走了。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心尖子上!收破烂的闺女?金锁片?抢了?
烂心草…毒死的?!手里那块破布头变得滚烫,几乎要烧穿手心!那张薄薄的破纸,
重得我拿不住!所有的事儿一下子透亮了!为啥宋大成拿我当狗?为啥王金凤恨我入骨?
为啥我从小心口就一阵阵针扎似的疼?原来这泼天的富贵,
全是喝我亲爹娘的血、踩着他们的骨头渣子堆起来的!啥养女?狗屁!
我就是个被抢了亲爹遗物、亲娘被活活毒死的…替死鬼!
一股邪火“腾”地一下从脚底板烧到天灵盖!烧得我浑身哆嗦!娘…你让我好好活着,
别报仇…可我胸口这口血,它咽不下去啊!宋大成,王金凤,宋天宝…你们欠我爹娘的命,
欠我的债,老子要你们…连本带利吐出来!“烂心草…” 我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带着冰碴子。老娘破纸上说的那毒玩意儿,烂心烂肺。这名字,像把钥匙,
“咔哒”一声捅开了我脑子里那些蒙着灰、飘着苦药味的画面。那些年,
王金凤总端着一碗碗黑乎乎的汤药,假模假式地劝:“秀娟姐,快喝了吧,
大成托人从南边弄来的好药,为了招娣这丫头片子身子骨结实,
你也得撑着喝啊…” 便宜妈那张蜡黄的脸,挤着笑,乖乖往下灌。那时候我小,
就记得她身上那股越来越浓的药味,还有她捂着心口、喘不上气的难受样。
原来…原来那不是病!是穿肠烂肺的毒!是王金凤那毒妇一碗一碗灌下去的!
那股邪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又被我死死压回眼底,冻成一块砸不碎、敲不烂的冰疙瘩。
报仇,不能光靠蛮劲儿。我得有刀,一把能捅穿他们心窝子的快刀!
“金锁片…” 老娘临死前指的道儿。那玩意儿被宋大成熔了,金子肯定早进了他口袋。
但这仇,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找别的刀!机会说来就来。宋天宝那腿刚接上,
打着石膏瘫床上,王金凤为了给他“冲晦气”,更为了显摆宋家有钱,要在家里摆大席,
请一堆狐朋狗友。整个别墅忙得脚打后脑勺,佣人脸上都带着假笑。这乱劲儿,
正好给我打掩护。开席前一天,趁着厨房采买的车进进出出,我摸到后厨,
偷了套油腻腻的帮工衣服换上。抓把灶膛灰混着烂泥往脸上脖子上一通抹,
头发胡乱塞进破帽子里,低着头,混在几个出去拉新鲜鱼虾的帮工堆里,跟着人流,
从后门溜了出去。街面上吵吵嚷嚷。我缩着脖子,贴着墙根走,心在腔子里“咚咚”乱撞,
像揣了个兔子。七拐八拐,钻进城西最破最乱、满地污水的那条“老鼠巷”。巷子最里头,
有家门脸小得快看不见的“老孙头废品站”。门口堆着山一样的破铜烂铁,
味儿冲得人直皱眉。这就是老娘纸条上写的,当年我亲爹赵老蔫经常卖破烂的地儿!孙老头,
是这片的老地头蛇,三教九流都熟。
我凑到那个正蹲着扒拉废铜烂铁、指甲缝黢黑的干巴老头跟前,压低嗓子,
学着帮工的粗嘎声儿:“孙伯,收…收旧故事不?赵老蔫家的故事。”老孙头动作一顿,
慢悠悠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在我抹得乌漆嘛黑的脸上扫了一圈,又往我身后瞄了瞄,
才哑着嗓子开口:“赵老蔫?早烂桥洞底下了。他闺女…听说被宋家捡去当丫头了?命苦啊。
” 他拍拍手上的灰,站起身,佝偻着背往废品站最里头、一个用破油布搭的小棚子走,
“进来喝口水吧,丫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跟着他钻进那又矮又破、满是铁锈味的棚子。棚子里就一张破桌,两条瘸腿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