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退婚那日,玉镯突然发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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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三十七年的晨雾还未散尽,沈府门前的青石路上己挤满了人。

八面铜锣被敲得震耳欲聋,顾府的朱漆马车停在台阶下,车帘一掀,顾夫人踩着描金绣鞋下来,鬓边翡翠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她抬眼扫过沈府褪色的“镇西将军府”门匾,嘴角扯出冷笑:“沈姑娘,顾家今日来,是要退了这门亲事。”

沈清棠站在台阶上,素色苎麻裙被晨风吹得掀起一角。

她望着顾夫人身后捧着红漆木盘的奴仆——盘里不是聘礼,是封着顾家火漆印的退婚书。

喉间泛起腥甜,她死死攥住袖口,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顾夫人这是何意?”

她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当年顾老夫人亲自上门求的亲,如今我父亲不过刚去...刚去?”

顾夫人拔高声调,“镇西将军一死,沈府连月俸都领不全!

你娘病得下不了床,米行三天没开过张——这样的丧门星,也配当我们顾家少奶奶?

“围观人群炸开议论。

卖菜的张婶扯着嗓子:“可不是?

上个月沈小姐来买米,付的还是旧年的当票!

“布庄的刘掌柜摇头:”将军府如今连门房都裁了,前日我见王婆婆在井边洗破抹布...“沈清棠望着顾夫人脸上的嫌恶,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父亲咽气时,拉着她的手说的话:“棠儿,将军府的牌位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一世。

若有难,便...便忍。

“她舌尖抵住上颚,压下涌到眼眶的酸意——若此刻哭闹,顾家只会更得意,母亲的药钱更没着落。

“退婚书我收了。”

她伸手接过木盘,指尖触到冰冷的漆木,“顾夫人请回吧。”

顾夫人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这么痛快。

她扫了眼沈清棠素净的打扮,嗤笑一声:“算你识相!”

转身时金镯子撞出脆响,带着奴仆上了马车。

马蹄声渐远,围观的人还在指指点点,沈清棠攥着退婚书的手微微发抖,首到王婆婆从门里跌跌撞撞跑出来:“小姐!

夫人她...她晕过去了!

“内宅的竹帘被风卷起,沈母歪在罗汉床上,面色白得像纸。

沈清棠扑过去探她的鼻息,只觉心跳漏了一拍——比昨日更弱了。

王婆婆抹着泪:“方才张妈在院里说退婚的事,夫人听了就捂心口...去请李郎中!”

沈清棠扯过薄被给母亲盖上,“把我那支翡翠簪子当了,不够就...就把父亲的旧战袍押了。”

王婆婆抹着泪跑出去,沈清棠守在床前,盯着母亲蜡黄的脸。

药罐在炭炉上咕嘟作响,她揭开盖子,苦涩的药味呛得人睁不开眼——这是第三剂了,可母亲的烧半点没退。

日头偏西时,王婆婆空手回来了。

她眼眶红肿:“李郎中说...说夫人这是心疾,寻常药石治不了。

他还说...“老人哽咽着,”说沈家如今这光景,他不敢收诊金,怕沾了晦气。

“沈清棠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裂开。

她扶着桌角慢慢坐下,目光落在案头的药单上——人参、灵芝、朱砂,每味药的价格都像钢针扎进眼睛。

父亲走后,米行的老客户全转去了顾家的粮栈,账房先生卷着银子跑了,如今她连五文钱都拿不出来。

“小姐...”王婆婆递来一盏凉透的茶,“要不...要不把老夫人留下的玉镯当了?”

沈清棠摸向腕间。

那是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是祖母临终前塞给她的,说“沈家的姑娘,总得有点压箱底的东西”。

她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面,忽然感到一阵温热。

“嗡——”像是有人在耳边敲了口铜钟,沈清棠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她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正对面是面巨大的“镜子”,里面映着她从未见过的景象: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抱着方盒子,彩色的灯牌在头顶闪烁,连地面都泛着金属的冷光。

她下意识伸手触碰“镜子”,指尖刚碰到镜面,就像戳破了水膜般陷了进去。

再抽回手时,掌心多了个小瓶子,玻璃上印着歪歪扭扭的字:“急支糖浆”。

“这是...?”她心跳如擂鼓,鬼使神差拧开盖子,甜丝丝的味道涌出来。

想起母亲咳得喘不上气的模样,她攥紧瓶子冲回现实。

沈母还歪在罗汉床上,嘴唇干裂得渗血。

沈清棠掰着母亲的嘴灌下两口糖浆,刚擦干净嘴角,就见母亲的眉头慢慢松开,原本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了些。

“有效?”

她浑身发抖,又倒了两口喂下。

母亲的眼皮动了动,竟轻轻哼了一声。

王婆婆从厨房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夫人...夫人有动静了?”

她扑到床前,“小姐你给夫人吃了什么?”

沈清棠低头看着掌心的空瓶子,喉咙发紧。

她想起空间里那面“镜子”,想起自己鬼使神差就能拿到的药——这不是幻觉,不是梦。

夜渐深时,沈母终于能喝下半碗粥。

王婆婆守在床前打盹,沈清棠坐在窗下,月光透过纸窗照在腕间的玉镯上,泛着温润的绿光。

她盯着镯子,手指轻轻一触——眼前再次陷入白茫茫,那面“镜子”里的景象还在流转。

她试探着伸手,这次摸到了一袋方方正正的东西,抽出来一看,是包着红纸的“白砂糖”。

“这...真的能用。”

她攥紧糖包,喉间泛起酸意,又带着说不出的雀跃。

母亲的药有救了,米行的债有救了,那些说她是丧门星的人...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的一声惊飞了檐角的麻雀。

沈清棠望着熟睡的母亲,又摸了摸腕上的玉镯。

这一夜她没合眼,反复回忆空间里的每一寸细节,确认那不是幻觉。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窗棂时,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有些账,该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