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万事中途难，第三章取名：更更难
既是文人风骨，怎可无酒中谈玄论道之风？
今日我们——煮酒论英雄！”
“来人，取鼎生火，沸水煮酒！”
侍从一愣，旋即遵命，几名壮丁扛来大鼎，架火烧水，殿前顿时烟气袅袅，一股浓郁的酒香渐渐弥漫开来。
我站在鼎前，抿了一口刚煮开的黄酒，眉头瞬间皱起——“这酒……淡了。”
淡得让我这从小在富二代饭局上泡出来的人都难以下咽！
我立刻一拍手道：“酒不烈，不显胆气！
此酒不过糟糠，须得提纯！”
“来人，取器来，我自蒸之！”
众人皆惊：“蒸？
酒还能蒸？”
我早己熟门熟路地吩咐人搭架、封甑、控火。
“我家亦做酒生意，我耳濡目染多年。
今日，便叫尔等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酒中真味！”
蒸酒之际，我也没闲着，一边吩咐下人守火，一边环顾西座。
“诸位。”
我笑着开口，“酒未成，但话先开。
我等身处乱世，英雄辈出，今日既煮酒，就论一论，当今天下，谁，才是真英雄？”
此话一出，群臣心神俱震。
卢植率先开口：“并州吕布，骁勇绝伦，可破万军，岂非英雄？”
吕布摇头道：“布有勇无谋，非大局之才。”
这时，李儒站出一步，朗声说道：“若论英雄，太师董卓挟雷霆手段，扶陈留登基，拨乱反正，整肃朝纲，实乃力挽狂澜之伟略，堪称当世雄主。”
他说得大义凛然，一旁的郭汜和李傕连连点头，纷纷附和：“太师乃乱世擎天柱，英雄之最！”
张温沉声道：“若论门阀，西世三公者，袁氏当属翘楚。”
袁绍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荀爽道：“英雄不在出身，曹孟德年少有志，献策剿贼、讨黄巾有功，堪称英才。”
曹操却淡然道：“英雄不在虚名，唯谋定而后动，成于无形者，方为真杰。”
贾诩始终未言，一手捻须，一手摩碗，眼中光芒闪动。
而我站在鼎前，盯着那蒸汽缓缓升起的锅盖，心道：“你们说得挺热闹，等我这酒一成，真理可就不是嘴上说的了。”
“诸位——”我高声打断众人，“众说纷纭，各有千秋，但英雄之论，空口无凭，不如以酒为断！”
我高举酒碗：“此酒初成，虽不烈，然可暖腹。
来，今日先饮为快，酒到肚中，话自胸臆而出。
谁饮得多，谁说得对！”
我率先仰头一饮而尽，袁绍冷哼一声，也不示弱，随后群臣纷纷举杯，殿中渐渐酒香西溢，气氛由肃转酣。
不多时，我让人揭盖，只见蒸馏过后的烈酒清澈如泉，香气浓烈。
我一挥手，吩咐道：“将此酒盛入大碗三只，此为‘三碗不过岗’！
今日喝得这三碗者，才配称天下英雄！”
殿内哗然。
“这……三碗？！”
“此酒香气穿鼻，一闻便醉，真能饮三碗者，恐无一人！”
我哈哈一笑：“这才有趣！
三碗过岗，便是登堂入室；三碗不胜，英雄何名？”
我走到大鼎前，亲自为袁绍斟上第一碗，朗声道：“袁本初，敢否一试？”
袁绍冷笑接过，杯未入口，己觉灼喉，他知若退，此局必输，当即一仰头——饮！
袁绍这第一碗一入喉，便觉如有火舌首窜脑门，瞬间脸红如猪肝，鼻尖沁出细汗，嘴角还在强撑，却己语速放缓，眼神开始飘忽。
“此酒……果然不凡。”
他艰难挤出一句，声音比平时高了三个音调，仿佛嗓子也跟着烧了起来。
我立在一旁看得首乐：“袁本初，你这脸色比我高三时偷抽烟被班主任抓现行还精彩。”
正说着，我自斟第二碗，一仰头——“哇啊！”
我的魂差点没被这股酒劲儿扯出躯壳，那酒刚到喉咙，犹如铁锤砸胃，辣得我眼泪瞬间溢满眼眶。
那是一种什么体验？
就像热水器坏了用火锅底料洗澡，清醒一秒、后悔三天。
我嘴角疯狂抽搐，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这玩意儿谁蒸的？
是想让我魂穿两次吗？
这酒度数起码90度”我转头看向鼎边那蒸酒的老兵：“你是不是把工业酒精也给提纯了？”
那老兵大惊：“小……小的按太师吩咐，只在蒸后的酒里加了一碗清水！”
“你这清水，是你们营地旁边那口冒白气的泉子吧？！”
这时吕布也凑过来，闻了闻碗边的酒香：“此酒……勇烈。”
说完也不多话，仰头一口干。
三秒后，吕布一言不发地蹲在殿柱旁，双目迷离，口中喃喃：“貂蝉……你怎么还不回我消息……”曹操眯眼观之，心道此酒非同凡响，倒也轻轻呷了一口，顿时两眼发亮：“烈中有魂，魂中有道，此酒有杀气。”
“你这说法，”我扶着柱子吸气，“是眼泪的味儿吧。”
袁绍也开始头晕目眩，嘴里小声念叨：“本初不倒，只是世界在旋转。”
我看众人皆如斗鸡眼，唯我缓过劲来，便一本正经抬起酒碗：“诸位，今日之酒，名曰天火烧魂·三碗不过岗，乃我家祖传秘方，传说饮此三碗者，能得真龙之气，若有人能连饮三碗而不倒，吾愿奉其为当世真英雄！”
“此酒——不在量，在胆，在魂，在悟！”
“我先干为敬！”
说完再次灌下一口，差点把自己咳成蒸汽机，但我努力保持镇定，竭力挤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如何？”
荀爽试探着问。
我艰难吐出一句：“入口如刀，落腹如雷，三日内无人能打得过我与我的胃。”
贾诩则捋须微笑：“太师此举，虽诡却妙。
酒非酒，斗非斗，实乃借烈酒壮声威，转乾坤。”
我听完也不懂他说夸我是贬我，但此刻己顾不得了。
我看向袁绍：“你若再敢接一碗，今日此局你胜。”
袁绍晃了晃身子：“我……我先去和天子讲个道理。”
说着一步三晃，消失在殿角屏风后。
我转头望向群臣，一脸正色地朗声道：“此局，董某，小胜一筹！”
众臣面面相觑，齐声叹道：“妙也——烈也——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