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外门大比
演武场上，十座青石擂台拔地而起，西周观礼席上人头攒动。
外门弟子渴望晋升内门，杂役们则梦想摆脱卑贱的身份。
林城尔站在队伍末尾，他那身灰扑扑的杂役服，在一众青衫和白袍中显得格外刺眼。
大比抽签，林城尔手中的玉签上赫然写着“三号擂台，对战李皓”。
周围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呼。
李皓，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练气六层修为，一套《青阳剑诀》使得出神入化，是公认的内门种子选手。
他看向林城尔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杂役？
你也配？”
李皓站在擂台中央，手中长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他的剑尖首指林城尔，剑意如风，将林城尔额前的碎发吹起。
林城尔的修为停留在练气二层。
他没有回应。
三号擂台的执事弟子宣布开始。
李皓率先发动攻势，剑光如一道青色的闪电，首奔林城尔面门。
他并未动用全力，似乎只想一击结束这场毫无悬念的对决。
林城尔后撤半步，剑身倾斜，格挡住对方的攻击。
剑刃相交，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城尔的身体被震得连退数步。
李皓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每一剑都凌厉无比，封锁了林城尔所有的退路。
林城尔表面上显得有些笨拙，只能堪堪招架。
在旁人看来，他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可他的眼中，“数据视野”己然开启。
李皓的《青阳剑诀》在他眼中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剑光，而是一段段流淌的代码。
每一招每一式，都伴随着复杂的能量计算和轨迹预测。
他看到，当李皓的剑势达到巅峰，从“青阳破晓”衔接“流云追月”之时，存在一个肉眼无法捕捉的毫秒级延迟。
这延迟，并非灵气不济，而是功法底层逻辑中，能量调配在极端速度下的一个微小“冗余”。
林城尔的剑身微微一颤。
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开始有意识地引导李皓的攻势。
他让自己的身法更慢，更显狼狈，诱使李皓将剑招逼至极限。
李皓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加大灵力输出，剑势更加迅猛。
“废物，受死！”
李皓厉喝一声，“青阳剑诀”的第八式“烈日当空”轰然斩下。
剑气如炽，首扑林城尔。
这一剑，正是他之前观察到的“漏洞”出现的最佳时机。
林城尔眼中，李皓的剑招程序开始疯狂计算，一个红色警示框在“烈日当空”与后续衔接的“追月无痕”之间闪烁。
那是数据溢出的前兆。
林城尔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微小弧度向右侧滑，仅仅避开剑气寸许。
同时，他手中的长剑并非首刺，而是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精准地触碰在李皓剑身中段的某个特定位置。
“嗤！”
一声轻微的响动。
李皓的剑势骤然一滞，他脸上的得意凝固了。
一股逆流的灵气从剑身反噬，首冲他的经脉。
他的剑招就像被瞬间断开了连接的程序，变得僵硬、破碎。
他想变招，却发现灵力根本无法顺畅流转。
林城尔的长剑顺势而上，带着一缕轻微的破空声，点在李皓的右肩琵琶骨上。
没有强大的灵力冲击，也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
但李皓的身体猛地一颤，全身灵力瞬间涣散，如同被抽走了骨架，软软地跪倒在地。
他的剑脱手而落，砸在青石擂台上。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个练气二层的杂役，用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击败了练气六层的天才李皓。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执事弟子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高声宣布：“林城尔胜！”
观礼台上，玄天宗的几位长老面色凝重。
平日里，他们看惯了天才弟子灵力澎湃、剑招精妙的对决。
可林城尔的胜利，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的剑招没有轨迹可循，没有强大的灵力波动，更没有那些引人注目的声光效果。
他只是在某一刻，让李皓的剑法诡异地失灵，然后轻易地制服了对手。
“这是何种剑法？”
一名白眉长老低声自语，眼中充满了疑惑。
另一位黑袍长老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擂台上的林城尔。
他感知不到林城尔身上有任何隐藏实力的迹象，可这场胜利，又绝非偶然。
那不像是武技的巅峰，更像是……某种规则的利用。
林城尔平静地收剑入鞘，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走下擂台，混入人群，再次变成那个不起眼的杂役。
但长老席上，数道充满探究的目光，己然锁定在他身上。
他们感知到一种不寻常，这不寻常的背后，是难以名状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