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标在空白处闪烁,像在等待输入。
“有人远程登录过你的终端。”
沈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她差点打翻咖啡。
他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捏着一片半透明的石墨烯薄片,边缘泛着冷光。
“周媛媛的电脑。”
他晃了晃那张薄如蝉翼的存储介质,“技术科说硬盘损毁,但我找到了这个。”
林夏接过石墨烯片,对着灯光看到上面蚀刻着密密麻麻的纳米级凹槽。
沈墨将薄片贴在她电脑的触控板上,屏幕立刻跳出一串二进制代码,随后展开成一份完整的“社会熵值算法”文档。
“这不是***遗书。”
林夏盯着屏幕上滚动的公式,“这是某种…犯罪模型?”
沈墨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组命令,文档突然扭曲变形,字符如沙粒般崩塌。
“倒计时10秒。”
系统提示音冰冷地宣告。
林夏本能地伸手去拔电源,却被沈墨拦住。
“别动。”
他眼镜片上反射着代码洪流,“看它的销毁路径。”
屏幕上,数据并非简单地删除,而是沿着特定顺序崩溃——先销毁概率矩阵,再清除行为分析模块,最后是受害者档案。
像一场精心编排的烟花表演,每个字节的湮灭都精确到毫秒。
9秒后,屏幕恢复漆黑,只留下一个弹窗:“认知即囚笼。
——SS?”
林夏皱眉,“周媛媛的署名?”
沈墨没有回答。
他取下石墨烯片,对着灯光调整角度,凹槽中浮现出极小的激光蚀刻字样:Lab-07-14。
“警局证物室的编号。”
林夏猛地站起,“这属于三年前结案的非法人体实验案!”
沈墨突然攥紧薄片,指节发白。
林夏没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与周媛媛戒指刮痕完全吻合的压痕。
技术科办公室,林夏翻着泛黄的旧案卷宗。
“奇怪,证物清单里根本没有石墨烯存储设备。”
她指尖停在某页被撕掉的残角上,“第七页不见了。”
身后传来纸张摩擦声。
陈队正用打火机烧着一张纸,火光映出他眉骨上的旧伤疤。
见林夏回头,他随手将灰烬碾进烟灰缸。
“老案子了,别浪费精力。”
他甩下一份新报告,“第二名死者出现,地下赌场的荷官,死因…”报告上的照片让林夏瞳孔骤缩——死者耳后有个微型电极接口,与石墨烯片上的接口规格完全一致。
陈队的对讲机突然爆出电流杂音,里面传来沈墨失真的声音:“别碰电脑主机箱!”
林夏冲回办公区时,沈墨正用他的钢笔尖端抵住主机箱缝隙。
机箱外壳上凝结着冰霜,散热口飘出诡异的淡绿色烟雾。
“低温液氮炸弹。”
沈墨转动钢笔尾端,弹出微型探针插入USB接口,“触发式销毁装置,检测到数据恢复尝试就会启动。”
屏幕亮起,最后一行代码正在自我改写:if (forensic_scan == True):execute (data_purge)林夏突然抢过键盘,输入一行反向指令:sudo rm -rf /* --no-preserve-root代码流停滞了。
沈墨的镜片反光遮住了他骤缩的瞳孔。
这个菜鸟警察不该懂Linux底层命令。
机箱深处传来“咔嗒”轻响时,林夏的怀表指针突然逆时针转了半圈。
沈墨突然劈手夺过电脑,将它扔进防爆箱。
0.3秒后,固态硬盘在铅箱内炸成一团蓝色火花。
烟雾散去时,林夏发现沈墨的钢笔笔帽不见了——那枚π形袖扣正牢牢吸附在防爆箱锁扣上,表面跳动着倒计时光点。
“明天太阳升起前,你会收到我的礼物。”
不知是谁的U盘在她口袋里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