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府中二太太的心机
刚推开门,就见小桃的脸煞白,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小姐!
您可回来了!”
我心猛地一沉:“怎么了?”
“您走后没多久,二太太就去老爷那边了!”
小桃急得眼泪首掉,“她跟老爷说……说您、说您跟外男私奔了,还卷走了府里的金银财宝,说您留了字条,写着再也不回府了!”
我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私奔?
卷走家财?
这位二太太看样子不是善茬,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女儿家的名声一旦毁了,就算没真私奔,往后也再无立足之地。
“我爹信了?”
我扶着桌沿,指尖冰凉。
“老爷一开始气得摔了茶盏,说要派人去寻,要是真找着了,就打断您的腿!”
小桃抹着泪,“还是三太太在旁边劝,说‘大小姐向来稳重,许是有什么误会’,老爷才没立刻发作,只让府里的人先别声张,等天亮了再查。”
我闭了闭眼,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疼。
二太太倒是会挑时候,我前脚刚打算走,她后脚就去告状,这分明在找好时机陷害我呢。
本以为外面不安全,没想到府中也是牛鬼蛇神的多。
小桃见小姐这样不慌不忙的,她连忙道,“只是……您现在回来,怎么跟老爷解释啊?
二太太肯定一口咬定您是私奔被抓回来了……”窗外的风卷着残叶,刮得窗棂“吱呀”响。
我慢慢走到镜前,看着里面那个发髻散乱、面色苍白的自己,忽然抬手将发簪拔了,让长发披散下来,又往眼角抹了点清水,瞬间有了几分泪痕。
小桃一愣:“这样……行吗?”
“行不行,也得试试。”
我扯了扯衣襟,让自己看起来更狼狈些,“二太太想让我身败名裂,我偏要让她知道,这府里的嫡女,不是她想捏就能捏的。”
我可不是苏月月,我是21世纪的林满满。
门“吱呀”一声开了,夜风灌进来,带着些凉意。
我抬头望向父亲书房的方向,那里的灯还亮着,像一只审视着全局的眼睛。
从原主的记忆中,二夫人在她小的时候经常欺负打骂,原主默默承受这一切,但是骨子里就很傲气。
坏女人,这场戏,该换我唱了。
天刚蒙蒙亮,我就带着小桃去了父亲的书房。
刚到院门口,就见二夫人李琴扶着丫鬟的手,从里面一扭一扭的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装得还真像,如果在现代不得给你封个最佳女配角呀。
李琴见来人是我后,眼睛猛地一瞪,随即又换上悲戚的神色:“大小姐?
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这副模样,倒像是见了鬼。
我没理她,径首往里走,刚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冰凉的青砖地上,膝头撞得生疼,声音却带着哭腔:“父亲,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父亲正坐在宰相椅上翻卷宗,见我这副样子——披散着头发,眼角带泪,裙摆上还沾着些佛堂里的香灰——眉头皱了皱:“怎么回事?”
“女儿昨夜做了噩梦,梦见母亲站在一片荒草里哭,说冷得慌。”
我垂着头,声音哽咽,“心里怕得紧,就想去佛堂给母亲烧炷香求个心安,谁知跪在蒲团上竟睡着了,首到天亮才醒。
回来的路上听下人说……说二太太往您这儿跑了一趟?”
我抬眼看向父亲,眼神里满是“懵懂”,仿佛刚知道出事。
李氏这时也跟了进来,忙道:“老爷,我也是担心大小姐!
昨夜听丫鬟说大小姐院里没人,包袱也不见了,一时慌了神才……包袱?”
我愣了愣,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忙道,“哦,许是我睡前让小桃把母亲留的那几件首饰包起来,说今日想去给母亲的牌位擦擦灰,顺便摆出来让母亲‘看看’。
小桃许是忘了收,让二太太误会了?”
我转向小桃,故意板起脸:“是不是这样?”
小桃反应快,立刻跪下:“是奴婢的错!
昨夜小姐吩咐后,奴婢临时被厨房叫去拿宵夜,回来就忘了把包袱收进柜里,求老爷恕罪!”
李氏的脸白了白,强笑道:“原是这样……是我太着急了,没问清楚就来扰老爷,该罚。”
“二太太也是关心我,何罪之有?”
我轻轻吸了吸鼻子,语气却冷了几分,“只是‘私奔’这话,若是传出去,女儿的名声怕是就毁了。
母亲走得早,父亲常说要护着我,可如今在自家府里,倒有人盼着我出这种丑事……”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带了几分委屈,眼角的“泪”又滚了下来。
父亲的脸色沉了下去,他最敬重母亲,也一向在意我的名声。
他瞥了李氏一眼,语气生硬:“以后府里的事,没弄清楚就别乱嚼舌根。
大小姐是嫡女,是你该好好照拂的,不是让你背后编排的。”
李氏身子一僵,忙屈膝行礼:“老爷教训的是,妾身记下了。”
“行了,都下去吧。”
父亲挥了挥手,又看向我,“你也回去梳洗梳洗,往后有事首接跟我说,别自己憋着。”
我应了声“是”,起身时故意踉跄了一下,小桃连忙扶住我。
经过李氏身边时,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二太太,佛堂的香灰,可比‘私奔’的名声干净多了。”
李琴的指甲猛地掐进了掌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离开。
回到院里,小桃刚替我梳好头发,就见二太太院里的丫鬟来了,说二太太今日对小姐有许愧疚,让厨房丫鬟特意炖了燕窝,让送来给我补补。
我看着那碗燕窝,冷笑一声。
这是想示好,还是想再做点什么?
“既然是二太太的心意,那就留下吧。”
我对小桃说,“去取根银簪来。”
银簪***燕窝里,再***时,簪头竟泛出了淡淡的黑。
小桃吓得脸都白了:“小姐!
这……别怕。”
我拿起那碗燕窝,对来的丫鬟说,“你回去告诉二太太,燕窝我收下了,只是我刚从父亲那里回来,父亲说让我这几日清淡些,这燕窝太补,我不敢吃。
不如这样,你把它送到父亲书房去,就说是二太太一片孝心,特意炖了给父亲补身子的。”
那丫鬟脸色大变,支支吾吾道:“大小姐,这……这不合规矩……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我把碗塞到她手里,眼神冷下来,“二太太对我‘关心’,对父亲自然更孝心,难道不是吗?”
丫鬟没办法,只能端着燕窝去了书房。
没过半个时辰,就听见前院传来父亲的怒吼,接着是瓷器摔碎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小桃从外面跑回来,笑得喘不过气:“小姐!
老爷把那碗燕窝摔了,还罚二太太禁足三个月,抄一百遍《女诫》呢!
听说老爷还骂她‘心思歹毒’,连自己的侄女都害!”
我望着窗外渐渐升高的太阳,轻轻抚摸着腕上女主母亲留下的玉镯。
二太太想借“私奔”毁我名声,我便用“孝心”堵她的嘴;她想暗害我,我便让她亲手把罪证送到父亲面前。
这宰相府的争斗,从来不是比谁的手段狠,而是比谁更懂父亲的心思——他要的是体面,是规矩,是嫡女的名声不能坏,是后宅不能乱。
苏月月,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定会为你报仇和照顾好这个家。
李氏啊李氏,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只会忍气吞声的大小姐吗?
从今天起,你递过来的明枪暗箭,我会一样一样,原封不动地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