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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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雪姬,是大渊朝最北边的天山上修炼万年的雪莲成精,

为救寻药迷路的三皇子自断一截灵根。他为了报答我,将我带回宫中,藏在金殿里,

柔声对我说:“待我登基,必以江山为聘。”直到宰相府嫡女咯着血,

之际抓住他衣袖:“澈哥哥......唯有雪莲心能续命......”他持刀走向我时,

我握着他的手按在小腹上:“这里跳动的,是你的骨血。”刀锋没入身体的瞬间,

我看见他瞳孔里碎裂的星光,可雪莲哪来的心呢?有的不过是一颗未成形的莲子。

1.浓得化不开的药味像腐烂的藤蔓,死死缠住金殿的每一寸空气,闷得人喘不过气。窗外,

翻滚的乌云沉甸甸的压在金殿的琉璃飞檐上,酝酿着一场迟来的、沉闷的暴雨。

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每一次的呼吸,都感觉黏腻。我蜷在寝殿的软榻上,双手无意识地交叠,

轻轻覆在小腹的位置。那里,一种奇异的、陌生的悸动,如同冰层下的春泉,一下,又一下,

安抚了我灵魂深处因灵根断裂带来的剧痛。它微弱,却是我在这座华丽囚笼里,

唯一真实活着的证明。雕花木门被推开,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突兀地撕裂了金殿内死水般的寂静。他来了。赵澈的身影出现在门外那片灰暗的天光里。

玄色的皇子常服本该衬得他身姿挺拔,此刻却像吸尽所有光线,让人感觉太深、太重。

那张曾让我在天山风雪中一眼沦陷的俊朗面容,

透着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焦虑。他身后,

一个穿着内侍服、面孔呆滞的太监,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沉默地跟了进来。

托盘上摆着三样东西:白绫、匕首和酒杯。那抹刺眼的白,像一道无声的判决书,

昭示了我的命运。赵澈的目光短暂地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昔日清亮的眸子,

此刻只剩下眼底布满的红丝。他的目光里有愧疚的刺痛,有被逼至绝境的疯狂,

还有一种......急于摆脱困境的决绝,复杂得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

那目光滑过我的脸,最终在我的心脏处停了下来。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嘴唇翕动着,

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金殿里只剩下他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阿澈…...”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丹田处那道因自断灵根而留下的、从未真正愈合的伤痕,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

一下下地抽痛起来,痛得我指尖都在微微颤抖。这痛楚像一把生锈的钥匙,

猛地打开了记忆尘封的闸门。2.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坚硬的雪粒,

狂暴地抽打着天山***的黑色岩壁,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啸。

整个世界只剩下混沌的、令人绝望的白。我!一株汲取了万年日月精华的雪莲,

扎根在万丈绝壁冰隙深处,任由那狂风肆虐,仍静静的舒展开一层层晶莹剔透,

如梦似幻般的花瓣。我的周身缠绕着缕缕五颜六色的雾气,保护我不被狂风暴雪侵蚀。突然,

在这片亘古岑寂的地方,一股浓重而刺鼻的血腥味被狂风撕碎送了过来。我神识一顿,

“有人”。我立即展开神识,终于在扎根的岩壁下方发现了他。他蜷缩在狭窄的避风处,

一动不动,墨色的披风早已被撕扯得褴褛不堪,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冻得青紫,

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望着他的脸,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悸动,

一种无法抗拒的牵引力,清晰地击中了我。仿佛宿命的丝线,

在这风暴中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拉紧。是怜悯?

还是那玄之又玄的“情劫”在冥冥中提前降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我不能看着他死在这里。万年修炼凝聚的磅礴灵力,此刻不顾一切地燃烧起来。

莹白的光芒自我的花瓣中心汹涌而出,为他撑开一片仅容他身体的宁静空间,

将酷烈的寒风与致命的寒气隔绝在外。光芒温柔地覆盖住他冰冷的身体,

一丝精纯的生命之力,顺着光芒的触角,缓缓渡入他几乎冻僵的躯壳。

这一丝本源来自我的灵根,骤然断裂的痛楚让我的花瓣不由得簌簌抖动起来,

意识深处传来阵阵眩晕。风雪终于退去,天光重新刺破厚重的云层,洒下金芒,

他眼睫上的冰霜融化,沾湿了浓密的睫毛。那双眼睛,在刺目的雪光中缓缓睁开。

起初是劫后余生的茫然,随即,那茫然如同晨雾般迅速散去,露出底下如寒潭般的底色。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尚未完全散尽的莹白光芒,精准地、毫无阻碍地,

落在了我的本体——那朵在绝壁冰隙中摇曳生姿、通体流转着玉质光泽的雪莲之上。时间,

在那一刻仿佛被冻住了。他眼中的惊艳,纯粹得如同初生的婴儿,没有一丝凡尘的杂质,

只有最原始的震撼与近乎膜拜的欣赏。3.“我...…” 他的声音嘶哑干裂,

挣扎着想坐起,身体却虚弱得晃了晃。莹白的光芒微微波动,

一个由纯粹灵力勾勒出的女子身影,在他面前的雪地上缓缓凝聚成形。冰雪为骨,玉魄为神,

一身素白无瑕的衣裙,长发如流淌的墨玉,垂至腰际。这是我第一次在人前显化。

而绝壁处的那株本体,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仰望着我,瞳孔骤然放大,

里面清晰地倒映出我的轮廓。那目光里,惊艳和欣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瞬间激起更汹涌的波澜,被一种滚烫的、名为“占有”的火焰所取代。那火焰如此炽烈,

几乎要灼伤我的身体。“跟我走。”他斩钉截铁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那是属于人间上位者的威势。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邀请,

仿佛笃定这来自天山的精魅无法抗拒凡间王权的光辉。“离开这苦寒之地,随我入宫。

我会给你世间最好的一切。”他的目光灼灼,紧紧锁定我,“待我登临九五,

必以这万里江山为聘!”他的话语带着奇异的魔力,缠绕在我的耳边。

江山为聘......这是我从未想象过的、属于尘世的滔天富贵与炙热情感。那一刻,

灵根断裂的剧痛似乎也模糊了,被一种巨大的欣喜所取代。万年孤寂的冰崖岁月,

在这一声承诺面前,骤然褪色,显得苍白而遥远。一种近乎飞蛾扑火的冲动攫住了我。

我想追随于他,想历经这“命中注定”的情劫。于是我化作一株小小的本体,

被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块最贴身的温热的锦缎裹起,珍重地揣入怀中。天山的风在身后呜咽,

像一曲送别的挽歌。而我,带着撕裂的痛楚和一颗懵懂炽热的心,被他带离了永恒的冰雪,

坠入那黄金铸就、却暗流汹涌的十丈红尘。4.金殿里浓重的药味猛地将我拉回冰冷的现实。

那股***的味道,此刻仿佛有了具体的形态,正是从隔壁寝殿飘来的,

属于那个女人的、行将就木的气息。它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如同冰冷的毒蛇,

勒得我几乎窒息。赵澈的目光终于艰难地从我心脏的位置撕开,

转向门外那一阵阵令人惊心的咳嗽声。他猛地转过身,几乎是踉跄着冲了出去,

玄色的衣摆带起一阵冰冷的风,徒留那个捧着托盘的太监,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僵硬地立在原地。那扇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合拢,

发出“哐当”一声,如同丧钟敲响。隔壁寝殿中,精致又昂贵的雕花木床上,

一个瘦弱的身影正斜靠在枕头上,用手帕捂着嘴。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苍白,

两颊深深凹陷下去,颧骨却浮着两片因咳嗽染上的红晕,散乱的长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

赵澈大步跨了进来,坐在床边,双手握住了她的柔夷,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婉婉,

你怎么样了?”“澈哥哥,咳.......我没事,刚刚喝了药,

咳......已经好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将来我还会十里红妆,

娶你进门。”“嗯,我相信澈哥哥,我等着......”女人努力扬起头,

脸上挂着一个虚弱的笑容。然而下一秒,“噗”的一声,

点点红梅落到了由最珍贵的锦云纱织就的被子上。“婉婉!婉婉!太医!!!

”赵澈怒惧交迸,站起身大吼道。“澈哥哥......”苏婉回握住了赵澈的手,

声音轻得仿佛要断掉,“我的病,唯有天山雪莲入药方能至于,你已经找到了,

是不是......”两种情绪在赵澈的脑海中疯狂的撕扯,痛得他弯下了腰,

抓皱了胸前的衣襟。最终,自小的爱慕与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情谊战胜了救命的恩情,

他声音低沉,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你放心,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赵澈的转身的背影带着决绝,声音散落在空气里,

没有看到床上女子,眼底的冷笑和同归于尽的疯狂。5.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

也许漫长得如同又一个千年。那扇沉重的门,再一次被推开。赵澈一步步走进来,

脚步沉重得像拖着无形的镣铐。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惨白,

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猛地抓起太监托盘上的匕首。那匕首镶金嵌玉,华贵非凡,

显然是皇室珍品。然而,此刻却散发着比天山的寒风更冷的凛冽杀意,

瞬间盖过了原本浓重的药味他停在我面前,阴影将我完全笼罩,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翕动,

喉咙深处硬生生抠出来:“雪姬…...对不起...…我别无选择…”赵澈艰难地喘息着,

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骨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婉婉...…婉婉她…...等不了了!她快死了!现在...…只有你能救她!

”他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吼,仿佛要用高声来说服自己,

“你是雪莲成精...…就算没了心......你又不会死的......”“心?

” 我抬起头,嘴角缓缓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洞穿一切的悲凉和一丝…...淡淡的嘲讽。灵根断裂处的痛楚,

小腹深处那微弱却坚定的搏动,在此刻奇异地交织在一起。我一直覆盖在小腹上的右手,

缓缓地抬起,轻轻覆住他的右手手背。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他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却被我冰凉的手指死死按住。“阿澈…...”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像冻结了千万年的湖面,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你看清楚了。”我牵引着他的手,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按在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之上。隔着薄薄的衣料,

他滚烫的掌心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点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搏动。

噗通…噗通…像一颗小小的、顽强的心脏。6.他浑身剧烈地一震,如同被九天雷霆劈中!

惊愕、难以置信、一种灭顶的恐惧瞬间冲垮了之前的疯狂,如同冰面骤然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