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有脸说这话吗
他是最高最显眼的一个，被簇拥在中间，穿着深蓝色运动服，走路的脚步很沉稳，身姿却透着些漫不经心的懒散，乌黑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两侧推得极短，一般人驾驭不了这种发型，但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利落迷人，所谓硬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季芷倾望着他，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心跳短暂的骤停，而后失控地撞击着胸口，呼吸变得急促，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微微的喘息。
眼前的世界，轰然坍塌。
视线里，只剩下他的身影。
他面色清冷疏离，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没认出她。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
男人迈步过来，微歪着头，居高临下地凝视，压迫感十足。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地开口：“好久不见。”
言枫礼勾起唇角，笑得痞邪幽冷：“你有脸说这话吗。”
季芷倾瞬间尬住：“……”在跟保安讨价还价的陆婉惊住：“？”
保安也惊住。
队友们也惊住。
什么情况！！！
言枫礼双手插兜，语调端的散漫：“来看我的？”
季芷倾看着他浅浅的笑颜，知道他的笑意里没有一丝温度，很心虚，不知道回什么，木讷地点头：“恩。”
言枫礼嗤笑了一声，极尽嘲讽：“外面混不下去了，回来找接盘侠？”
季芷倾：“……”言枫礼不解气，瞟了眼她朋友手中的票，继续挖苦：“买票被骗了？”
季芷倾一脸窘迫：“恩。”
“票都能买到假的，果然人品有问题。”
“……”队友们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他们惜字如金的言哥，怎么能说出这么多不值钱的话！
不是，这姑娘谁啊，顶着一张清纯无辜的脸，说了句好久不见，就把喜怒不形于色的言哥激成这样？
嘲讽完，言枫礼抬起步子就走，留了个孤冷的背影。
队友们好奇又同情地望着季芷倾，匆匆忙忙跟上言枫礼的脚步。
陆婉好半天回不过神。
“我滴乖乖，你认识言枫礼啊！”
“他那些话什么意思，你们有仇？”
“他不会是你前男友吧？！”
季芷倾忍着眼眶的酸涩，看了眼陆婉，迈步离开。
陆婉一秒读懂好友的情绪，更加震惊：“***，真是你前男友啊，看他怨气这么大，怎么，你甩的他？”
身后传来一位男生的叫唤：“二位，等一下。”
季芷倾和陆婉同时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
男生大步跑过来，递上两张SVIP票，言简意赅：“言哥给的。”
陆婉犹豫着要不要接，转头看向季芷倾：“还去看吗。”
男生道：“言哥说，你要不去就死定了。”
季芷倾：“……”陆婉立刻接了票，神情八卦暧昧：“喔唷，余情未了。”
…SVIP座的观看位置极好，座椅是软的，还有桌板，放满了小吃。
五香鸭脖，柠檬无骨鸡爪，芒果提拉米苏，草莓慕斯，布丁，牛肉干，还有鲜榨果汁等等。
“SVIP的待遇这么好吗。”
陆婉忍不住感慨，抱起一大杯绿色的鲜榨果汁，猛吸了一口，“托芷芷的福，我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关系户的感觉，真爽啊！”
季芷倾目光不自觉落在了牛肉干上。
其他吃的，都是首接放在盘子里，没有包装袋，拿起来就能吃。
只有牛肉干，有独立密封袋，放在桌板上，看着很眼熟。
她伸手拿了牛肉干，准备拆开。
陆婉拿着果汁，递到季芷倾唇边，声音激动：“这个果汁超好喝，酸酸甜甜的，快尝尝！”
季芷倾望着绿油油的果汁，习惯性地问了句：“什么果汁。”
“哈密瓜。”
季芷倾闻言吸了一大口，没有任何味道，但还是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西年前，她嗅味觉失灵，不过除了她的心理医生，没人知道这事。
“好喝吧！”
陆婉笑得大大咧咧，将果汁杯塞她手里，“你自己拿着。”
季芷倾抱着果汁杯，感觉有点怪：“你确定这是哈密瓜汁？”
陆婉反应过来：“奥！
猕猴桃，口误。”
季芷倾：“……”她猕猴桃过敏。
完球！
平静地放下杯子，两眼一翻，昏厥。
“芷芷！
芷芷！”
陆婉惊惶失措地大叫。
比赛快开始了。
言枫礼换了滑雪服在做热身。
助理梁川扬匆匆跑过去，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言哥，你的女…性朋友喝了猕猴桃汁，昏过去了。”
比赛快开始了，这事本不该现在告诉言哥，会影响他比赛。
可想到刚才门口，言哥对这姑娘超乎寻常的怨念和在乎，如果这姑娘出事，不第一时间告诉言哥，他恐怕会遭到言哥的屠杀。
他很清楚，在言哥不在乎的事情上，随便怎样都没事，就算闯下塌天大祸，也贼好说话。
但在言哥在乎的事情上，一点点细微的过失，他都能跟你玩命。
好在言哥在乎的事情并不多。
言枫礼脸色瞬间阴沉无比，身影一阵风似的离开了热身区。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骇人的脸色吓住。
唯有梁川扬松了口气，他猜对了，那姑娘果然在言哥在乎的范畴里。
言枫礼冲到观众席，横抱起半昏迷的季芷倾，往休息室跑去，速度极快。
陆婉空着手，都追不上负重跑的言枫礼，没追几步就跟丢了。
休息室。
言枫礼将女孩横放到沙发上，打开自己的储物柜，快速从背包里拿出抗过敏药，倒出一颗，熟练地喂女孩服下。
他蹲在沙发边，望着女孩苍白的脸，眼神里满是着急担忧：“季芷倾，季芷倾。”
不一会。
季芷倾缓过来，茫然的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言枫礼，久远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依赖，露出甜笑：“言枫礼。”
言枫礼见她缓过来，悬着的心落下，压着的怒火也瞬间爆发：“笑，你踏马还有脸笑！”
季芷倾立刻收敛笑容，不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