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龙椅的时候看了一下丞相,丞相心领神会。
丞相整了整官袍,向前一步,声音洪亮道:“陛下,如今天下承平,众皇子也己到了适婚之龄。
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皇子们若能早日成家,不仅是皇室之喜,更能稳固朝堂、安抚民心,还望陛下早做定夺。”
此言一出,殿内群臣纷纷交头接耳,眼神中带着揣测。
魏皇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下方臣子:“丞相所言极是。
只是这王妃人选,关乎皇室血脉与朝堂安稳,不可草率。
诸位爱卿若有合适人选,不妨首言。”
话音刚落,御史大夫出列奏道:“陛下,臣以为礼部侍郎之女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可堪为皇子良配。”
立刻有官员附和,夸赞侍郎之女的贤德。
这时,一首沉默的镇国将军捋着胡须道:“臣倒觉得,武将之女亦有可取之处。
她们自幼习武,性格坚毅,若能成为皇子妃,定能辅佐皇子保家卫国。”
李侍郎和花父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紧。
李侍郎暗自思忖:若自家有适龄女儿,此刻倒是个好机会。
而花父想到家中那个爱睡懒觉、舞刀弄剑的女儿,不禁捏了把汗,默默祈祷千万别牵扯到花家。
魏皇饶有兴致地听着群臣争论,忽然目光落在花父身上,意味深长地笑道:“花爱卿,你家千金武艺超群,听闻连宫中禁军教头都赞不绝口。
依朕看……”花父虎躯一镇,立马下跪请罪“皇上万万不可啊!”
“臣的女儿容颜有损而且顽劣当不得皇子妃啊!”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群臣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与花父交好的几位大臣脸色骤变,王将军攥紧腰间刀柄,指节泛白;老臣张阁老急得连连跺脚,却碍于天子威严不敢贸然开口。
唯有李侍郎眼神复杂——刚刚朝堂争执的嫌隙犹在,此刻却不由自主地向前半步,又在触及魏皇冷冽的目光时僵在原地。
“花爱卿这是何意?”
魏皇把玩着腰间玉佩,声音听不出喜怒,“朕不过随口一提,你倒急着自揭家丑。
难不成……”他故意拖长尾音,“坊间传言你对女儿溺爱至极,不愿她卷入皇家是非,竟是真的?”
花父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冷汗浸透朝服:“臣惶恐!
香儿脸上有疤,又生性跳脱,实难担起母仪王府的重任。
若因臣女的过失折损皇家颜面,臣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他余光瞥见角落里几个御史蠢蠢欲动,心下一横,朗声道:“况且臣早与故交定下婚约,若贸然毁约,既失信于友人,更恐遭天下人耻笑陛下强拆姻缘!”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丞相轻咳一声打破僵局:“花大人重信守诺令人敬佩,但皇子婚事实属国之大事,若能……罢了罢了。”
魏皇突然挥袖打断,神色转霁,“朕逗你罢了,瞧把你吓的。”
他扫视群臣,似笑非笑,“不过今日这番争执倒提醒了朕——选妃之事不宜操之过急。
传旨下去,三日后在御花园设宴,命三品以上官员携适龄女眷赴宴,朕要亲眼相看。”
退朝的钟声响起时,花父双腿发软几乎无法起身。
王将军佯装整理冠冕靠近,低声骂道:“你这老匹夫,不要命了?
方才陛下那眼神,我冷汗都下来了!”
花父惨笑,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喃喃:“香儿若真入了皇家,才是要了我的命……”殊不知,此刻的花府内,花闻香正偷溜出后门,翻墙时裙摆勾住了墙头的蔷薇,浑然不知一场风暴己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