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道大佬父亲从垃圾堆捡回时,全家都在为失而复得痛哭流涕。 他们也不想想,
一个一岁的小女孩,如何才能独自活下来,他们真正的女儿早已死在国外贫民窟。
而占据这具身体的我,是一只带着前世记忆的卡皮巴拉。 假妹妹林薇薇表面温顺,
却在我回归宴上哭诉我抢她房间。
我看着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那是我上辈子在拍卖行丢的藏品。
当父亲问我想要什么补偿时,我指向林薇薇:“她戴的那条垃圾项链,碍眼。” 当晚,
林薇薇的富豪生父宣告破产,她哭着撕碎了我“捡垃圾长大”的毕业证书。 我笑了,
用意识连通全球董事局会议:“天凉了,让林氏破产吧。”1我蹲在污水横流的巷子口,
指尖刚碰到半块沾着可疑酱汁的面包皮,一片巨大的阴影就猛地罩了下来。皮鞋,
锃亮得能照见我此刻的狼狈倒影,碾在污水坑边缘。我慢吞吞地抬头,阳光刺眼,逆着光,
只能看清一个异常高大宽阔的轮廓,几乎堵住了整个狭窄的巷口。
他身后还影影绰绰跟着好几个人,空气里那股垃圾味瞬间被另一种危险的气息压了下去。
但我的心脏只是在肋骨后面懒洋洋地跳了一下,没什么波澜。“囡囡?
”那堵“墙”的主人猛地蹲下,巨大的身躯带起一阵风。这下看清了,
一张棱角分明、带着刀疤的脸,此刻死死盯着我的脸。
滚烫的液体从他通红的眼眶里大颗大颗砸下来,混着灰尘,砸在我脏污的手背上。
“我的囡囡…爸爸终于…终于找到你了…”他笨拙地伸出手,那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
此刻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小心翼翼地,想碰我的脸,又怕碰碎了似的缩回去。
他猛地扯下脖子上那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丝巾,粗暴又温柔,胡乱擦着我脸上凝结的污垢。
他身后那个穿着昂贵套装、妆容精致的女人,发出一声抽泣,整个人软软地瘫下去,
被旁边一个眉眼冷峻的年轻男人死死架住。那年轻男人,我的“哥哥”?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惨白的线,下颚绷紧,眼神锐利得像刀片,刮过我的脸,
又死死钉在父亲宽阔的背上,里面翻涌的情绪太复杂,我懒得分辨。
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紧紧依偎在哥哥身侧,看起来比我还小一点,她也在哭,
眼泪无声地滑过白皙的脸颊,漂亮得像橱窗里的瓷娃娃,只是那双含泪的眼睛深处,
飞快地掠过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像受惊的小鹿,又像…冰冷的探针。家?豪华得超乎想象。
巨大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能照出人影,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氛和鲜花的味道。佣人垂手肃立。“薇薇,以后这就是你亲姐姐!
”母亲紧紧搂着我,声音还在发颤,眼泪把我的肩头布料浸湿了一小片。
她身上温软的香气和暖意包裹着我,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父亲坐在旁边宽大的沙发里,
目光须臾不离我身上,那眼神沉甸甸的,盛满了迟到了十七年的愧疚和补偿。
哥哥林锐坐在稍远一点的单人沙发上,长腿交叠,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
开合间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偶尔抬眼扫过来,目光依旧带着审视的锐利。“姐姐,
欢迎回家!”林薇薇的声音又甜又软,她主动走过来,脸上带着微笑,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姐姐在国外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真让人心疼…”她的指尖很凉,
带着一种刻意的亲热,轻轻拂过我手腕上还没完全消退的冻疮疤痕。
她的目光黏腻地缠绕过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探测,
在我洗去污垢后露出的、与母亲年轻时惊人相似的脸上逡巡。目光深处,
藏着一丝极力压抑的紧张和…敌意?很淡,但逃不过我的敏锐。“薇薇说得对,
”母亲怜惜地抚摸我的头发,“我们囡囡受苦了。以后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尽管告诉爸爸妈妈!我们一定补偿你!”父亲重重地“嗯”了一声,大手一挥:“对!囡囡,
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弄来!”餐厅大得像个宴会厅。长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
银质餐具闪闪发光。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菜肴流水般端上来。
我慢吞吞地咀嚼着一片水煮生菜叶子,人类的食物对我这只卡皮巴拉来说,吸引力有限。
偶尔抬眼,正好撞上林薇薇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她坐在我对面,小口小口吃着沙拉,
姿态优雅得像在拍画报。“囡囡,多吃点肉,看你瘦的!”父亲皱着眉,
把一大块油亮的烤肋排拨到我面前的盘子里。“谢谢爸爸,”我放下叉子,声音没什么起伏,
像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我习惯吃素。”餐桌上有一瞬间的寂静。
母亲连忙打圆场:“吃素好,吃素健康!我们囡囡喜欢就好!”她转向林薇薇,“薇薇,
你下午不是说要带姐姐去熟悉一下家里吗?她的房间都收拾好了吧?
”林薇薇脸上那点僵硬瞬间化作了委屈,她放下叉子,眼圈说红就红,
“收拾好了…就是…就是爸爸之前给我准备的那间带小阳台和钢琴房的套房…我住了好多年,
东西有点多,刚搬出来,可能还有点乱…姐姐别嫌弃…” 她怯生生地看了父亲一眼,
又飞快低下头,手指无措地绞着餐巾边缘,像一朵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小白花。她微微侧身,
随着动作,颈间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一道细碎却无比刺眼的冷光,精准地刺入我的眼底。
那是一条项链。纤细的铂金链子,坠着一颗切割完美、纯净得毫无杂质的蓝钻。不大,
却像凝固了一片深海的星光。拍卖槌落下的声音,仿佛隔着时空的迷雾,
重重敲在我的耳膜上。“……成交!恭喜这位匿名买家,
以一千七百万美元拍得这颗‘海洋之心’!”前世,
我耗费无数心力才从苏富比的拍卖场将它秘密收入囊中,
它是庞大商业帝国版图里一颗微不足道却又带着特殊意义的棋子。后来,它和它的主人,
一起沉入了冰冷的公海。现在,它挂在一个冒牌货的脖子上。一股冰冷的气息,
不受控制地从我身上散开。正拿着餐刀切牛排的哥哥林锐,动作猛地一顿,他抬起眼看向我,
带着一丝惊疑和审视。父亲也察觉到了什么,关切地问:“囡囡?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整个餐厅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林薇薇脸上那点泫然欲泣的委屈凝固了,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那颗蓝钻,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我缓缓抬起手,食指伸出。指尖,不偏不倚,越过满桌珍馐,
越过父母担忧的目光,越过哥哥锐利的审视,稳稳地、精准地,点在了林薇薇雪白的脖颈上。
“她戴的那条垃圾项链,”我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下了餐厅里所有的杂音,“碍眼。
”死寂。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又被冻结成冰。林薇薇的脸“唰”地一下褪尽了血色,
变得惨白,她死死捂住脖子上的项链,指关节用力到泛白。她猛地看向父亲,嘴唇哆嗦着,
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爸…爸爸…那…那是…”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和被羞辱的委屈。父亲浓黑的眉毛紧紧拧成了一个疙瘩,
刀疤在眉骨上显得更加狰狞。他看看我平静得近乎漠然的脸,
又看看林薇薇惨白如纸、摇摇欲坠的样子,眼神里翻涌着惊愕、困惑,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冒犯的不悦。那毕竟是他宠爱了十七年的女儿。
“囡囡…”母亲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试图去拉我的手,“那条项链是…”“我说,
”我打断她,指尖依旧稳稳地指着那颗刺眼的蓝钻,目光扫过父亲,“它碍眼。
” 声音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父亲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看着我,那眼神复杂极了,
有愧疚,有补偿的急切,有被顶撞的不快,但最终,那十七年失而复得的巨大亏欠感,
压倒了其他所有情绪。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转向林薇薇时,声音沉了下去,
带着一家之主不容置疑的威严:“薇薇,摘下来。”“爸爸!”林薇薇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眼泪终于大颗滚落,“那是您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啊!您忘了吗?
” 她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绝望地寻求着最后的庇护。“摘下来。”父亲的声音更沉,
更冷,像一块巨石砸下。他不再看林薇薇,只是盯着我,
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是爸爸给你的第一份补偿。林薇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在父亲冰冷的目光和母亲无措的沉默中,
在哥哥林锐那令人心悸的、若有所思的凝视下,她颤抖着手,一点一点,解开了颈后的搭扣。
纤细的铂金链子滑落,那颗名为“海洋之心”的蓝钻,在她掌心显得冰冷而沉重。
她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炭,猛地将它丢在光洁的餐桌上!“哐当!”一声清脆的撞击,
在死寂的餐厅里格外刺耳。那颗价值连城的钻石滚了两圈,停在洁白的桌布中央,
闪烁着幽冷、怨毒的光。林薇薇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大理石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她捂着脸,肩膀剧烈抽动,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留下一串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声。
晚餐在一种极度压抑的沉默中草草结束。父亲和母亲低声说着什么,眼神不时担忧地瞟向我。
林锐则靠在椅背上,指间的打火机“咔哒、咔哒”响着,节奏稳定,
他望着林薇薇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桌上那颗孤零零的蓝钻,最后目光落在我脸上,
带着一种全新的的探究。我慢吞吞地嚼着最后一片生菜叶子,
舌尖似乎还残留着海水冰冷的咸腥味。这……只是开始。深夜,别墅陷入沉睡般的寂静。
我泡在巨大的***浴缸里,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这具疲惫的人类躯壳。意识却像无形的触角,
轻松地挣脱物理的束缚,沉入一片浩瀚无垠的“水域”。眼前不再是水汽氤氲的浴室。
巨大的环形虚拟会议室拔地而起,冰冷的光线勾勒出十二张悬浮的高背座椅。
每一个座椅上方,
硬的科技公司LOGO、诡谲的金融符号……代表着全球十二个最隐秘、最强大的资本节点。
他们是“深水议会”的成员,
是我前世一手缔造的、沉在文明水面之下的商业巨兽的神经中枢。我的意识投影坐在主位,
没有具体的形象,只有一片深邃涌动的、代表着“深水”的幽蓝光芒。议长。
一个标识为纠缠双蛇与权杖的投影发出低沉、毫无感情波动的电子音,
‘林氏海运’所有实时数据流已捕获分析完毕。负债率87.4%,
现金流断裂临界点在72小时之后。其核心抵押物‘海神号’VLCC油轮,
存在三重重复质押欺诈行为。
相关证据链已匿名提交至其所有主要债权人及国际海事监管组织。做空指令已部署。
华尔街、伦敦、东京、新加坡联动协议确认。
一个闪烁着无数数据流的科技感标识发出冷静的陈述,做空杠杆已就位。
目标:72小时内,林氏股价归零。其董事长林国栋私人账户异常流动轨迹已锁定。
一个代表古老欧洲银行业的投影接口,涉及离岸避税及非法政治献金证据链完整。
同步举报程序已启动。十二个投影的信息流冰冷、高效、致命,如同精密咬合的齿轮。
毁灭一个市值数十亿的集团,在他们口中,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执行。
我的意识波动只传达出这两个字。遵命,议长。十二个投影齐齐闪烁了一下。
意识缓缓抽离那片冰冷的数据深海,回归温热的浴缸。水波轻轻晃动。窗外,
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没有人知道,一场由深水掀起的金融海啸,
无声地扑向林薇薇的生父——那个靠着当年调换婴儿、偷走真正林家千金身份而发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