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凌晨三点。手机在枕头下执着地震动,嗡嗡声像一只恼人的苍蝇撞在铁皮罐子上。

我摸索着抓过手机,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屏幕刺眼的光照亮了廉价宿舍墙上那块永不消失的霉斑——它今晚的形状,

像个歪着裂开的笑脸。“喂?往生堂,24小时……”嗓子干得像砂纸摩擦。“救命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撕裂般的男高音,带着浓重哭腔和剧烈的鼻涕音,

“我家、我家猫不行了!呜呜呜……呼吸!呼吸好微弱啊!”背景极静,

只有他粗重的抽噎和一种细微、仿佛随时会断掉的喘息声。啧,又来。我刚躺下不到两小时。

“先生冷静,地址发我,我们……”我一边敷衍,一边掀被子,心里骂娘。这行就这样,

命比纸薄,钱少事多时间刁钻。“视频!视频能看吗?快帮我看看!”男人急吼吼地打断,

视频邀请瞬间弹了过来。接通。一张帅脸怼满屏幕——头发乱如鸡窝,眼睛红得像兔子,

眼下乌青一片,下颌胡茬明显,昂贵的丝质睡衣领口沾着可疑污渍。这张脸……有点眼熟?

好像是在哪个商业杂志封面还是***广告屏上见过?周什么远?“周先生?

”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镜头猛地转向旁边一小团橘色毛球。圆滚滚一只大橘猫,

侧躺在地毯上,肚皮随着……等一下……相当平稳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

周明远应该是他了声音哽咽,

镜头摇晃:“你看……不动了……刚才还在键盘上……突然就滑下来……呜……煤球啊!

”我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这起伏……分明睡得很香!那细微的“呼——噜噜噜……”声,

透过手机麦克风格外清晰地传了出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呃……周先生,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职业,“您仔细听听……它在打呼噜。

……它肚子很圆润……”镜头边缘扫过一个空的金枪鱼罐头盒和一个啃了一半的冻干包装袋。

“……看起来是吃饱了,睡着了。”电话那头死寂了三秒。

只有煤球中气十足的呼噜声在回荡。“……饱……饱睡着了?!”声音里的哭腔瞬间蒸发,

只剩尖利的高音。“大概是。”我面无表情。凌晨三点被薅起来看客户喂胖的猫打鼾,

心情很不美丽。“没呕吐拉稀的话,观察一下就行。”“……哦,好。抱歉,打扰了。

”声音瞬间恢复了点精英味儿,带着点尴尬和羞恼,忙不迭挂了电话。我捏着手机,

“啪嗒”倒在床上。天花板的霉斑笑脸好像更扭曲了一点。煤球?煤老板的煤?行了,

接着睡吧,明早还得给张大爷那条吉娃娃换骨灰盒。天蒙蒙亮。

“往生堂”那扇旧棺材板改的店门被我吱呀一声拉开。潮湿的霉味和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角落里那个巨大的冷藏柜尽职尽责地嗡嗡工作。前台小夏揉着眼睛啃煎饼果子:“林哥,

凌晨单?啥事?”我瘫在柜台后的老藤椅上:“别提了,给周明远看过猫。”“周明远?!

”小夏的煎饼差点掉了,“那个科技新贵?周氏集团?他家猫没了?”“没,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吃撑了打呼噜。有钱人,猫的命比人金贵。”话音未落,

手机像索命鬼一样尖叫起来。屏幕上——又是“周明远”。心头猛地一跳!直觉不太对。

凌晨刚闹过乌龙,这才几个小时?接通。

凄厉到变形的咆哮声瞬间撕碎清晨的宁静:“煤球死了!!!这次是真的!!没呼噜了!!

一点气儿都没了!!!”声音里的崩溃是实打实的,背景里还有东西砸碎的刺耳噪音。

跟刚才的吃撑乌龙判若两人!这种嚎啕,不是演的!职业本能瞬间盖过被打断的烦躁。

“周先生!您别动它!地址再发一遍确认,我马上到!小夏!开车!冷藏车!

”我吼着弹起来。“周明远?!他家猫真没了?!”小夏也吓了一跳。三分钟后,

“往生堂”那辆半旧的面包车俗称灵车咆哮着冲入晨曦,在初显拥堵的车流中横冲直撞。

我绷着脸紧握方向盘,心思却在飞快转:猫,尤其这种衣食无忧的家猫,猝死概率不大,

但也不是没有。心脏病?误食?凌晨还好好的,突然死亡……总觉得哪里有点怪。算了,

想多了,人死如灯灭,何况猫。在等一个漫长红灯的间隙,备用机震动了一下。

我下意识瞟了一眼通知栏——微博推送。一条爆炸性标题瞬间烧灼了我的眼睛:千万悬赏!

周明远泣血求医!救爱猫“煤球”!附加截图:朋友圈动态:悬赏一千万元!

救活我的煤球!图片:一张巨额支票样本照,一只毫无生气的橘猫确实是煤球,

一张周明远憔悴脱相的***。

明远千万悬赏救猫#2 #周氏集团少东的爱猫垂危#3 #人不如猫真实写照#“……艹!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这算怎么回事?!凌晨三点打电话跟我说猫死了要收尸,

一转头就上网搞出个千万悬赏救猫?玩呢?!“小夏!看微博!快!”小夏点开手机,

几秒后惊呼:“***!一千万救猫?!林哥!你刚接电话他说的是猫死了对吧?!

”“一字不差!‘没呼噜声了!一点气儿都没有了!’”我几乎把方向盘捏碎,“他妈的!

精神病院大门没关紧吗?!”就在此时,

小夏的手机页面刷新出一条匿名爆料热评:周氏员工群最新消息!

周总凌晨三点接到个据说是安排白事的电话后,当场在豪宅发狂!

砸了价值百万的古董摆件!把他爹珍藏的***版球鞋从32楼窗户扔下去了!!

现在全公司都知道猫没了!股票要完!!!

附:豪宅客厅满地狼藉的照片;一只镶钻球鞋孤零零躺在楼下草地的照片。

一股冰冷的邪火直窜天灵盖!砸东西!扔鞋!玩悬赏!无论这神经病在想什么,

现场绝对失控了!得赶紧到那儿!这单生意怕是要出岔子!““油门踩到底!”我冲小夏吼。

黑色的面包车闯过最后几秒黄灯,以一个近乎漂移的甩尾姿态,

尖啸着停在周明远那座寸土寸金的江景豪宅公寓楼下。保安被这阵势吓得后退一步。

推开车门,无视询问,我直奔电梯。心跳得像擂鼓。

昨晚那通视频电话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翻涌——哭泣的总裁,打呼噜的胖猫,

奢华的房间……此刻都被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和被耍弄的愤怒取代。“叮——”电梯门开。

顶楼。一股极其诡异的混合气味冲入鼻腔——浓烈到刺鼻的香薰蜡烛味混杂着消毒水,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糊味?走廊里过于安静,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那扇奢华的厚重大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摇曳的昏黄光晕,和那股愈发浓重的气味。

我心头警铃狂响!没犹豫,一把推开了门!眼前的景象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奢华巨大的客厅,

如同经历了一场八级地震!昂贵的地毯上洒满了破碎的水晶、瓷片和翻倒的家具,油画斜挂,

液体污渍渗入地毯。空气中弥漫着毁灭的疯狂气息。客厅中央最诡异。

一地狼藉被硬生生清理出一块空地。几十根粗大的白色香薰蜡烛组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圈,

蜡烛的火苗在无风的室内诡异的摇曳着,投下晃动不安的巨大影子。

蜡烛圈的中央——放置着一个纯黑色的、密封的、高级宠物保温旅行包。

像一个被供奉起来的黑色棺材。周明远背对门跪坐在那个保温包前。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皱巴巴、沾满不明污渍的睡袍。整个人佝偻着,

肩膀在轻微地、神经质地抽动。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像破风箱。“周先生?!

”我提高了声音,强压下心头的震动和被这诡异气氛激起的不适。他猛地一颤,

缓慢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嘶——看清他脸的那一刻,饶是干这一行心理素质过硬,

我也忍不住心中一凛!几个小时内,那个广告牌上的精英彻底消失了。头发油腻打绺,

眼窝深陷得像是两个黑洞,红血丝密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只有一片死寂冰冷的绝望,

浓重得不带一丝情绪的黑眼圈如同面具罩在脸上。脸颊上干涸的泪痕和灰烬混合,嘴唇破裂。

他看着我,眼神空洞,像在确认一个毫不相关的物品。

一种极度疲倦、濒临崩断的疯狂残余气息萦绕着他。“周先生!煤球……在里面?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定,指向那个黑色保温包,心里警铃大作——这阵仗,

他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周明远喉咙里发出一种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手指神经质地抽搐着指向保温包。

“没……没气了……凉了……硬……”声音干哑得像砂纸摩擦,每个字都耗尽全力。

他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手又猛地抬起狠狠抹了把脸,眼神更加涣散。我的心沉了下去。

情况比想的更糟。他现在这幅模样,情绪极度不稳,行为异常千万悬赏,

再加上这诡异的蜡烛阵……他该不会真的……“周明远!” 我声音陡然严厉,

带着职业性的命令口吻,一步上前抓住他那冰冷湿漉的手腕,

用力想把他提起来远离那些危险的火焰,“起来!让我看看!

”就在我的手指触碰他皮肤的刹那——噗……噜噜…一道极其极其微弱,

轻得像错觉的、带着弹舌音的呼噜声,像是来自地底深处。我全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动作僵在半空!血液仿佛凝固!幻听?!噗噜…噜噜…第二声!比刚才清晰一丝!

不是周明远!那声音……明确无误地从那个密封的黑色保温包里传出来!

就在靠近拉链的地方!周明远也听到了!他原本被我拉着要起身的身体瞬间僵成一块铁板,

脸上的绝望死寂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凿开了一条裂缝!那双空洞的眼睛猛地聚焦,

死死钉在那个黑色保温包上!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身体筛糠般抖起来!

噗噜噜……咕——第三声!更加清晰!圆润!稳定!甚至带着点舒服的鼻音!

这他妈绝对是睡梦中的猫打呼噜!!!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抓着他手腕的手心全是冷汗。他像被雷劈中一般定在那里,

眼神在“棺材”和我的脸上来回扫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某种死灰复燃的惊疑。

那持续不断、微不可闻但顽强存在的咕噜声,像针一样扎进凝固的空气里。

所有关于“凉了”“硬了”“没气了”的职业判断瞬间被这活生生的证据碾得粉碎!

荒谬感夹杂着一股无名火腾地冒了上来——一千万悬赏?砸古董?扔球鞋?给我玩这一套?!

这只猫在里面睡他妈了个美滋滋的回笼觉?!!“刺啦——!!!”肾上腺素冲破临界点!

我再没有任何犹豫,近乎粗暴地松开周明远的手腕,整个身体扑向那个不祥的保温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