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知秋，嫁给江慕白三年，直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伏弟魔。
银行卡余额显示：0.00元。
我盯着手机屏幕，怀疑自己眼花了。
三千万的嫁妆，就这么没了？
"知秋，你醒了？"江慕白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燕窝。
我抬头看他，这张脸还是那么俊美，温润如玉，像古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慕白，我的银行卡怎么没钱了？"
他神色如常地坐下，"昨晚忘了跟你说，慕言要在京城买房，我先借给他一些。"
慕言，江慕白的"弟弟"。
我说弟弟，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妈生的。
江慕白的父亲在外面有个相好，生了个儿子，比江慕白小两岁，叫江慕言。
三年前江老爷子突然中风，临终前把江慕言认回了江家。
从那时起，江慕白就变了。
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伏弟魔。
"借多少？"我努力保持镇定。
"三千万。"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说的是三千块。
我深吸一口气，"那是我的嫁妆。"
"夫妻一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江慕白温和地笑，"况且只是借，慕言会还的。"
会还？
我心里冷笑。
这三年来，江慕言从江慕白这里拿走的钱，少说也有一个亿了。
什么时候还过？
"知秋，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江慕白握住我的手，"但慕言刚回家，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开始。我们帮帮他，也是应该的。"
"我不是江家人。"
"你是我妻子，就是江家人。"
我抽回手，"所以江家人就要无条件支持江慕言？"
江慕白皱眉，这是他第一次对我露出不悦的表情。
"知秋，你变了。"
变了？
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
三年前你追我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知秋，我这辈子只疼你一个人。"
"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让我花一分钱。"
"你的就是你的，我绝不动分毫。"
现在呢？
为了江慕言，他连我的嫁妆都敢动。
"慕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有一天，你只能选择救我或者救江慕言，你会选谁？"
江慕白沉默了。
这一刻的沉默，胜过千言万语。
我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我明白了。"
"知秋，你别这样。我们之间不需要做这种假设。"
"不是假设。"我站起身，"我现在就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江慕言谁更重要。"
江慕白的眉头皱得更深，"知秋，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做选择？慕言是我弟弟，你是我妻子，我对你们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但有轻重。"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答案很明显了。
在江慕白心里，江慕言比我重要。
重要到他可以为了江慕言，动用我的嫁妆而不提前商量。
重要到他可以为了江慕言，让我这个结发妻子委屈。
我擦掉眼泪，"我要出去一趟。"
"知秋，你别生气。我让慕言把钱还回来。"
"不用了。"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江家大门，我才发现自己连打车的钱都没有。
银行卡被冻结，现金只有包里的三百块。
堂堂沈家大小姐，嫁给江家少爷，现在穷到要为三百块发愁。
这就是嫁给伏弟魔的下场。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沈知秋。"
"三年没联系，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
"韩墨城，我想见你。"
"哟，江太太要见我这个前任？不怕你老公吃醋？"
"我们在一品茶楼见面。"
"行。"
韩墨城痛快地答应了，"不过我很好奇，是什么让高傲的沈大小姐主动找我。"
我咬了咬唇，"一小时后见。"
挂了电话，我拦了辆出租车。
去见韩墨城。
我的前任。
三年前我为了江慕白，毫不犹豫地甩了他。
现在，也许是时候重新考虑一下人生选择了。
一品茶楼在市中心，是京城有名的高档茶楼。
我到的时候，韩墨城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三年不见，他变化不大，还是那样桀骜不驯，身上有种野性的魅力。
和江慕白的温润如玉完全不同。
"沈知秋，三年没见，还是这么美。"韩墨城打量着我，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我在他对面坐下，"你也一样。"
"客气话就免了。"韩墨城给我倒茶，"说吧，找我什么事？江慕白那个假正经惹你生气了？"
我端起茶杯，没有否认。
韩墨城笑了，"我就知道。当年我就跟你说过，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温文尔雅，实际上虚伪得很。"
"你怎么知道？"
"男人最了解男人。"韩墨城靠在椅背上，"江慕白追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眼里的爱意是装出来的。"
我心中一震。
"装出来的？"
"对。真正爱一个人的男人，眼神是藏不住的。江慕白看你的时候，更多的是欣赏和占有欲，而不是爱。"
韩墨城的话像一根针，直戳我的心脏。
"那你看我的时候呢？"
他怔了怔，随即苦笑，"我看你的时候，眼里都是光。"
我垂下眼睫，"墨城，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你还会等我吗？"
韩墨城沉默了很久。
"知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把江慕白动用我嫁妆的事情说了一遍。
韩墨城听完，脸色沉了下来。
"三千万，他说动就动了？"
"是的。"
"还不跟你商量？"
"事后才告诉我。"
韩墨城一拍桌子，"这个王八蛋！知秋，你现在就跟他离婚！"
我苦笑，"离婚容易，但我现在身无分文，离婚后要怎么生活？"
"你还有我。"
韩墨城握住我的手，"知秋，回到我身边吧。我这三年一直在等你。"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如果当年我没有选择江慕白，现在会是什么样？
至少，韩墨城不会为了别人动用我的钱。
"墨城，我需要时间考虑。"
"我等你。"他说，"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从茶楼出来，我没有回江家。
而是去了我最好的朋友许清雅家。
清雅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闺蜜，知道我所有的秘密。
包括我对韩墨城的感情。
"知秋，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清雅给我开门，"是不是江慕白又为了江慕言的事情跟你吵架了？"
我点点头，走进她家。
"这次更严重。他动了我的嫁妆。"
"什么？"清雅瞪大眼睛，"三千万全部拿给江慕言了？"
"是的。"
"我靠，江慕白疯了吧？那是你爸留给你的嫁妆，他凭什么动？"
清雅气得直跺脚，"知秋，你不能再忍下去了。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江慕言会把江家的家产全部败光，连你的嫁妆也保不住。"
我靠在沙发上，"可是我现在除了江慕白，什么都没有了。"
"谁说的？你还有我，还有韩墨城。"
听到韩墨城的名字，我心中一动。
"清雅，你觉得我当年的选择错了吗？"
"当然错了。"清雅毫不犹豫地说，"韩墨城多好的男人，专一深情，为了你三年都不找女朋友。江慕白呢？结婚三年，心里装的全是他那个'弟弟'。"
她说得对。
韩墨城确实比江慕白好。
至少，他不会为了别人伤害我。
"知秋，要不你就跟江慕白离婚吧。趁着你还年轻貌美，找个真正爱你的男人重新开始。"
"可是离婚的话，我什么都分不到。嫁妆已经被江慕白转移了，江家的财产也不会给我。"
"那就让江慕白净身出户。"清雅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知秋，你忘了你老爸是做什么的吗？"
我爸沈国华，京城有名的律师，专门打经济纠纷的官司。
"你的意思是？"
"让你爸帮你打官司，把嫁妆要回来。江慕白私自动用你的财产，这在法律上是违法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嫁妆是我的婚前财产，江慕白无权动用。
即使我们是夫妻，他也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清雅，你真是我的救星。"
"那当然，谁让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呢。"清雅拍拍我的肩膀，"不过在打官司之前，你得先搜集证据。"
"什么证据？"
"证明江慕白私自转移你财产的证据。还有，最好能证明江慕言拿了钱不还的证据。"
我点点头。
这件事看起来很复杂，但其实并不难。
江慕白太相信我了，从来不避开我处理这些事情。
我知道他所有的银行卡密码，也知道他的保险箱在哪里。
"清雅，我能在你这里住几天吗？"
"当然可以。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当晚，我就住在了清雅家。
没有回江家，也没有给江慕白打电话。
我要让他着急，让他知道失去我的感觉。
果然，从晚上八点开始，江慕白的电话就没有停过。
我一个都没接。
一直到深夜，他发来一条微信：
"知秋，你在哪里？我很担心你。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好吗？"
我看了一眼，删掉了这条消息。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为了江慕白的花言巧语心软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我爸的律师事务所。
沈国华看到我，有些意外，"知秋，你怎么来了？"
"爸，我想跟江慕白离婚。"
沈国华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到地上。
"什么？你说什么？"
"我要跟江慕白离婚，并且要回我的嫁妆。"
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沈国华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
"好个江慕白，竟敢动我女儿的嫁妆。"
"爸，这个官司能打赢吗？"
"当然能。"沈国华斩钉截铁地说，"嫁妆是你的婚前财产，受法律保护。江慕白私自转移，构成侵犯财产罪。不仅要还钱，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听到爸爸这么说，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准备？"
"现在就开始。"沈国华站起身，"知秋，你先回去搜集证据。所有能证明江慕白私自动用你嫁妆的证据，都要保留。"
"好。"
"还有，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妈。"
我点点头。
妈妈心软，如果知道我要离婚，一定会劝我三思。
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江慕白不值得我再为他浪费时间。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直接回了江家。
江慕白正在客厅里焦急地踱步，看到我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知秋，你昨晚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夜。"
他的眼圈都黑了，看起来确实很担心。
但我的心已经冷了。
"我在清雅家住了一晚。"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没听到。"我撒了个谎。
江慕白紧紧抱住我，"知秋，你别再离开我了。昨晚我一夜没睡，一直在想你。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是吗？"我推开他，"那你为什么要动我的嫁妆？"
江慕白神色一僵，"知秋，我已经让慕言把钱还回来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
我走到他的书房，打开电脑，登录网银。
江慕白紧张地跟在后面，"知秋，你在干什么？"
"看看江慕言有没有还钱。"
网银页面显示，我的账户余额还是0.00元。
我转身看着江慕白，"这就是你说的还钱？"
江慕白脸色苍白，"知秋，慕言说需要几天时间筹钱..."
"几天？"我冷笑，"江慕白，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吗？"
"不是的，知秋，我说的是真的。慕言确实在筹钱。"
"好，我给他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如果他还不还钱，我就去法院起诉你。"
江慕白震惊地看着我，"起诉我？"
"对，起诉你私自动用我的婚前财产。"
我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江慕白在后面喊我，"知秋，你别这样。我们是夫妻，没必要闹到法院去。"
夫妻？
他还记得我们是夫妻？
动我嫁妆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是夫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