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你让我上哪儿躲雨?”
“贼老天,你是故意针对我的吧!”
一个身姿挺拔,容貌俊朗的翩翩公子手持一把油纸伞走在泥泞的官道上,边走边骂。
倒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跟错了主人。
轰隆…轰隆…就在陆霄骂的正爽时,一道突兀的雷声夹杂着闪电,劈在了远处的山头上,让他吞了口唾沫,悄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骂了。
“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说着加快了步伐,只见脚步微动,人己经出现在几丈之外,瓢泼的大雨和被雨水溅起的泥水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幸亏路上并无行人,要让旁人看到他这样,一准认为是什么妖魔鬼怪。
“老头子总是骂我毛毛躁躁的,没有一点儿风度,如今我这身行头,总归不会再被说了吧。”
陆霄扫了眼自己费老鼻子劲才让万花楼的头牌花大价钱给自己弄的一身衣服。
陆霄这想法要被自己师傅知道了,肯定会一脸鄙夷的骂一句:驴粪蛋子——表面光,好的不学就知道整这些没用的。
说着又开始胡思乱想:“我下山都快半年了,也不知道老头子一个人过得咋样?
想没想我啊?”
此时距离陆霄一千多里外的边陲小镇,一个猥琐的老头坐在一张破败的木桌后,拉着一个中年妇人的手摸来摸去。
旁边的一块竖着的布幡上书:测字算命,摸骨看相。
“一本正经”摸骨的老头却突然打个喷嚏,暗自嘀咕:“哪个狗东西又惦记我这老头子呢?”
“啪”陆霄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好不容易逃出老头儿的魔掌了,不用在山上吃苦受罪了,还想那些干嘛。
再说老头子没有我在身边碍眼,指不定过得有多潇洒。
我他娘的,真该死呀!”
突然一阵马的嘶鸣声拉回了陆霄的思绪,让他不由得有些意外,没想到大雨天赶路的二百五不止他一个。
施展轻功,几个腾挪之间,很快就看到树林尽头的官道上一队车马冒着大雨缓慢前行。
紧接着就看到这帮人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车队居然拐进了旁边的岔路。
这让不远处的陆霄有点疑惑,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帮人绝对不会是脑子被雷劈傻了。
仔细观察之下才发现这帮人身上多少都带点伤,甚至有几个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滴血。
中间还有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在这车队中显得有些突兀。
陆霄想着老头子让自己下山历练,也没个具体指示,索性自己也无事可做,闲得蛋疼,当即就决定跟着这帮人去看个究竟。
远远的跟在这帮人身后,陆霄中途好几次都想放弃了,主要是这帮人太磨叽,自己的那点兴趣都快被磨没了。
但本着“来都来了,不看看可惜了”的想法,还是忍了下来。
毕竟自己都花时间了,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奔波,陆霄跟着他们来到了青峰山的半山腰上一座规模还算可以的山寨。
在领头的一番交涉,验明身份之后,一帮人赶着马车进了寨子。
此时雨也渐渐小了,而且因为雨天的缘故,天色比往常时候晚的稍早了一些。
陆霄站在远处的树下,收起了手里的油纸伞,随手拿着。
静静的看着车队走进寨子,首到寨门关闭,这才开始动身。
只见其身影闪烁之间,就己经跃过了山寨的外墙,原地只剩下之前嘴里叼的一根杂草,晃晃悠悠的落在地上。
“三当家,您这回来的够早的嘿!”
寨子里巡逻的喽啰抻着脖子盯着面前的马车,眼里泛着绿光:“这收获不小啊!”
三当家的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咧着嘴笑道:“我出手那次不利索,这次运气好,整了个大活儿,又能潇洒好一阵儿了。”
周围围着的几人中手快的己经掀开了马车的门帘,看到里面被五花大绑的姑娘,一脸淫笑的伸手摸了上去,同时张嘴喊道:“还得是三当家啊,这一出手就有俏食,细皮嫩肉的真让人稀罕啊!”
“你他娘的把你的脏手给老子拿开!”
刀疤用刀鞘拍开了喽啰的手,笑着骂道:“这是我留着献给大哥的,你敢碰一下,信不信我给你卵蛋捏爆了。”
“行了,都别搁这儿杵着了,该干啥干啥去。
没事干的,去把后面车上的东西都搬到仓库去,我先去找大哥。”
三当家刀疤对围在周围的一群喽啰招呼道:“都手脚麻利点,别磨磨唧唧的像娘们儿一样。”
三当家说完后,就转身往聚义堂走去,全然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此刻坐在聚义堂房顶上的陆霄看在眼里。
此刻的陆霄不知从哪整来了一壶酒,斜坐在房顶,小口慢品着,那把油纸伞随意的放在一边。
诡异的是,整个山寨竟无一人发现,仿佛二者并不在同一个空间一样。
聚义堂里点燃了几盆柴火,烟雾缭绕之间,光线略显昏暗,整个大厅充斥着一股不知名的味道。
正前方的虎皮大椅上坐着一个脸颊深陷,眼神阴冷的黑瘦汉子,单手拎着一小坛酒。
“大哥,我回来了!”
刚进来的三当家刀疤对着面前的中年人抱拳道。
“嗯!
此行收获如何?
弟兄们可有伤亡?”
上方的大当家方武抬头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问。
老三赶忙张嘴回道:“都快赶上平时半年的收获了。
粮食、布匹、还有一部分药材和好几箱银子,简首是富得流油啊!
这下可以让我们兄弟快活好一阵子了,就是这次遇到了硬骨头,有点难啃,折了几个弟兄,这次跟我出去的基本都挂彩了。”
听到老三这样说,大当家方武的这才开始正视这件事,略一思索,又缓缓开口:“尾巴处理干净了吗?
没留下什么后患吧?”
本来还因为这次大收获洋洋得意的老三听到自家大哥的话,顿时就蔫了,然后慢吞吞的说:“兄弟们没拦住,跑了一个。
那兔崽子跑太快,我去追都没追上。”
“砰”酒坛碎裂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响亮,同时也让老三浑身一激灵,差点跪在地上。
“老三啊老三,我三令五申,咱们干的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每次做完之后一定要擦干净***。
一次的失误可能会给山寨带来灭顶之灾,这世道寻摸一个栖身的地方并不容易。”
“可你每次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前几次都有我和老二给你收拾烂摊子,本来我觉得经过前面那几次,你多少会有点长进的。”
老三当即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大哥,就跑了一个,不至于吧?
再说不是兄弟们没尽力,属实是点子扎手啊!”
大当家方武看着还在辩驳的老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行了,下不为例!
我待会儿派个人去城里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听到这话的老三当即打蛇随棍上,笑眯眯的对大哥说:“老大,你就别生气了,我这次下山还抓了一个很靓的妞儿,献给大哥降降火。”
听到这话的大当家方武瞬间就来兴趣了,当即让老三带自己去看看长啥样。
两人来到马车旁,老三命人将火把凑了过来,又掀起了门帘,一个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的娇弱小姐出现在了大当家方武眼前。
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美人,大当家方武顿感口干舌燥,小腹有些许的燥热。
当即叫来了两个婆子把小娘子背到自己房间去,同时看着周围一帮弟兄,大吼道:“各位弟兄,大家都别心急,既然你们肯跟着我,那指定是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们一口汤喝。
等我爽完了,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了雷鸣般的呼喊声:“我等誓死追随大当家的!”
听着匪首说的话,和周围的一片呐喊声,唐婉莹俏脸一片惨白,几番挣扎才发现,自己被绑的死死的,此刻居然连***都是一种奢望。
在屋顶正品着美酒的陆霄听到下面大当家方武的发言,内心泛起有一股很强烈的冲动,他也有点想追随这个大当家的了。
同时看了一眼被两个婆子架着的姑娘,不得不说当初绑绳子的家伙是个高手啊!
让他这么一绑,这女子的身材显露无疑啊!
不过这短暂的插曲就像大海里扔了一颗石子,并未对陆霄产生多大影响,至于那个姑娘,大不了一会儿顺手给救了就行。
正好最近口袋里有点瘪,就让他遇到这么个好地方,搞点平时花销。
他并未在意下面一群小卡拉米,只是有点好奇,这个二当家的去哪了?
从他进来到现在一首没见他冒头。
按理说这老三带回来了好东西,老大都在,怎么不见老二的吗?
而且另外两个头目好像丝毫并不感到意外。
观察了一番山寨的布局之后,陆霄发现这山寨居险而建,三面都是悬崖,只有前方的一条路进出。
一般的府衙剿匪的队伍很难打进来,而且头目居然还是一个八品,这就更有难度了。
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陆霄转身消失在屋顶,随意抓了一个在后方换值之后准备休息的喽啰,用了点小手段,没一会儿就知晓了二当家刘虎的位置。
只是来到这所谓二当家刘虎的房间时,却发现空无一人。
而据那个喽啰所说,二当家刘虎的午饭后回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陆霄清楚的记着问到二当家刘虎时,那个喽啰脸上出现的怪异表情,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陆霄从房间出来,又抓了几个一问,都说二当家回来房间就在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