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的第二天,我就想报警。室友裴瑜行,有病。我不过是给我的猫汤圆洗了个澡。
他把自己锁在浴室里两个小时,出来时眼尾泛红,看我的眼神像要吃了我。
我不过是给汤圆做了个绝育。他请了三天病假,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据说到现在双腿还合不拢。直到那天,我把汤圆抱在怀里,挠了挠它毛茸茸的肚皮。
沙发那头的裴瑜行,呼吸骤然急促,攥着书本的手,青筋暴起。我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1.我发现裴瑜行不对劲,是在合租的第三天。那天我刚从外面回来,累得像条狗,
踢掉高跟鞋就瘫在沙发上。我的猫,汤圆,一只肥硕的英短蓝白,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跳上我的肚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倒。汤圆啊汤圆,妈妈今天跑断了腿,
快给妈妈踩个奶。我抱着它软乎乎的身体,一脸陶醉地吸着。客厅另一头,
裴瑜行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戴着金丝眼镜,侧脸线条清冷得像雪山之巅。
不愧是我暗恋了三年的男人,连后脑勺都他妈的帅得冒泡。我一边花痴,
一边无意识地揉捏着汤圆的肉垫。软软的,弹弹的,手感好到爆。啪嗒。一声轻响。
我抬头,看见裴瑜行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他弯腰去捡,我没看清他的表情,
只觉得他捡书的动作有点慢,甚至带着一丝僵硬。我没多想,继续撸猫。
汤圆被我撸得舒服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腕。湿热的,
带着小小的倒刺。有点痒。咳……一声极力压抑的咳嗽声从书桌那边传来。我再次抬头,
正好对上裴瑜行看过来的眼神。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深邃幽暗,像是含着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他的脸,好像有点红?是我的错觉吗?这可是中央空调恒温26度的夏天。他很快移开视线,
重新拿起书,但姿势却有些紧绷。一个荒谬的念头,毫无征兆地窜进我的脑子。不会吧?
我心脏怦怦狂跳,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底成型。我清了清嗓子,假装不经意地,
伸手挠了挠汤圆的下巴。汤圆最喜欢被挠下巴,舒服得仰起头,喉咙里发出更大的呼噜声。
几乎是同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裴瑜行不自觉地,也微微仰起了头。他的喉结,
清晰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我靠。我真的靠了。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
刺激得我头皮发麻。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决定玩票大的。我抱起汤圆,翻了个面,
让它肚皮朝上。汤圆的肚皮是禁区,平时碰一下它都得跟我急。但今天,
它大概是被我撸得太舒服了,竟然毫无反抗,摊开四肢,任我宰割。我深吸一口气,
伸出罪恶的食指,轻轻地,点在了它毛茸茸的肚皮上。然后,慢慢地,画着圈。嗯……
一声闷哼。不是汤圆的,是裴瑜行的。我猛地抬头看过去。他双手紧紧抓住桌子的边缘,
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金丝眼镜下的那张俊脸,此刻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他紧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不停地颤抖。
薄薄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出一道深深的齿痕。那表情,三分隐忍,三分痛苦,
还有四分……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找到了裴瑜行的开关。或者说,我找到了,
通往他的秘密通道。而钥匙,就是我怀里这只,正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的肥猫。我笑了。
裴瑜行啊裴瑜行,你这辈子都想不到,会栽在我,和我的猫手上吧。2.接下来的几天,
我过得异常快活。我辞掉了那份累死累活还赚不到钱的工作,决定在家当个自由撰稿人,
顺便,专心研究我的新室友。每天早上,我都会掐着点,在裴瑜行起床之前,
把汤圆抱到我床上。然后,当他穿着一丝不苟的睡衣,顶着一张禁欲的脸走出房门时,
我就会准时开始我的早安问候。我会轻轻地,用脸颊蹭汤圆毛茸茸的脑袋。然后,
我就会看到裴瑜行端着水杯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一秒。我会温柔地,亲吻汤圆的额头。然后,
我就会看到裴瑜行喝水的时候,不小心呛到,咳得惊天动地,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一层薄红。
我甚至会故意当着他的面,把手指伸进汤圆的嘴里,感受它小小的牙齿轻轻啃咬的触感。
汤圆,不可以哦,会把妈妈咬坏的。我嘴上说着责备的话,
眼睛却瞟向一旁正在烤面包的裴瑜行。他背对着我,但我能看到他握着面包夹的手,
在微微发抖。他烤的面包,不出意外地,糊了。这天早上,他忍无可忍,
终于主动跟我说话了。夏婉晴。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有点哑,你的猫,
掉毛是不是有点严重?是吗?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顺手又薅了一把汤圆的毛,
汤圆是长毛猫,掉毛很正常的呀。我故意把呀字拖长了音,像是在撒娇。他的耳根,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我的意思是,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它掉的毛,可能会影响你的呼吸道健康,也可能会……影响室友的居住环境。哦,
这样啊。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怎么办呢?我抱着汤圆,一脸苦恼地看着他。
要不,我提议道,我每天给它梳毛?把浮毛都梳掉,就不会到处飞了。
裴瑜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话。就这么定了!我一拍大腿,
我这就去下单一个好用的梳子!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转身回了房间。我知道,他想拒绝。但他拒绝不了。因为他也想知道,
当梳子划过汤圆的身体时,他会有什么感觉。男人啊,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可诚实得很。
3.我买了一把号称撸猫神器的针梳。快递到的那天,
我特意选在裴瑜行在家的时候开箱。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他穿着白色的居家服,
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文献,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学术气息。我抱着汤圆,
拿着新梳子,盘腿坐在他旁边的地毯上。汤圆,来,妈妈给你梳毛毛,
梳完你就是全世界最靓的仔。汤圆大概是没见过这阵仗,有点警惕,在我怀里动来动去。
我安抚地拍了拍它的背,然后,落下了第一梳。梳子尖端的保护珠,圆润地划过汤圆的背部,
带起一小撮浮毛。很轻,很柔。嘶……一声极轻的抽气声。我抬头,
看到裴瑜行握着书本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他没看我,但他的坐姿,比刚才更僵硬了。有戏!
我心里一阵窃喜,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我开始顺着汤圆的脊背,一梳一梳,从头梳到尾。
力道不轻不重,速度不快不慢。汤圆很争气,没过多久就放弃了抵抗,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而另一边,我的高冷学霸室友,情况似乎不太妙。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金丝眼镜下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手里的文献。但我知道,
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因为那本书,他拿反了。我强忍着笑意,决定再加一把火。
我把汤圆翻过来,让它肚皮朝上。这是高难度动作。汤圆的肚皮,是它的雷区。果然,
它立刻开始挣扎,四只爪子在空中乱蹬。乖,汤圆,就一下,就梳一下下。我一边哄,
一边用梳子,轻轻地,试探性地,在它柔软的肚皮上,划了一下。!
裴瑜行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手里的书,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一样,身体绷成一张拉满的弓。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抬头看他。
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连那总是紧抿着的薄唇,
都微微张开,急促地喘着气。那双总是清冷淡漠的眼睛,此刻像一潭被投入巨石的湖水,
波涛汹涌,里面翻滚着我看不懂的,复杂又炙热的情绪。我们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看着我,或者说,看着我怀里的汤圆,眼神里带着一丝控诉,
一丝羞愤,还有一丝……狼狈的乞求。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玩弄纯情少男的女流氓。但是,
该死的,这种感觉,还挺爽的。4.那次梳毛事件后,裴瑜行开始刻意躲着我。
他待在自己房间的时间越来越长,就算出来接水,也是来去匆匆,绝不跟我在客厅多待一秒。
他以为这样,我就拿他没办法了?天真。这天晚上,我算准了他洗澡的时间,抱着汤圆,
鬼鬼祟祟地溜到了他房门口。他的房门没锁。我轻轻一推,就开了条缝。很好。我探头进去,
房间里收拾得一尘不染,跟他的人一样,性冷淡风。书桌上堆满了各种专业书籍和文献,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和他身上一样的,好闻的木质香气。
我把汤圆放在他那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大床上。汤圆大概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
好奇地东闻闻西嗅嗅,最后,精准地找到了他的枕头,卧了上去。
那是他每天晚上枕着睡觉的地方。上面,还残留着他头发的味道。我深吸一口气,
感觉自己像个变态。但没办法,谁让这个男人这么诱人呢。我拿出手机,
点开我和闺蜜的聊天框,开始打字。我:宝,我跟你说个事,你别害怕。闺蜜秒回:?
你怀孕了?我:……滚。比这刺激。我:我发现,我可以通过我的猫,
控制我室友的感官。闺蜜:???说人话。我:就是,我对我猫做的任何事,
他都能感同身受。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发来一长串的卧槽卧槽卧槽。
闺蜜:真的假的?那你还等什么?给我上啊!把他撩到腿软!让他跪下来求你!
我看着屏幕上的字,脸颊发烫。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把目光移回床上那团白色的毛球。
汤圆,我压低声音,用气声对它说,妈妈的幸福,可就全靠你了。然后,我伸出手,
开始在它的背上,极尽温柔地,抚摸。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我心里一紧,知道他快出来了。我加大了力度,手指顺着它的脊骨,
缓缓滑下,一直到它尾巴的根部。那是猫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唔……一声压抑到极致的,
几乎听不见的呻吟,从门缝里飘了出来。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
从高处掉在了地上。我心里咯噔一下。玩脱了?我赶紧抱起汤圆,
做贼心虚地溜回了自己房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他房间的门被打开,然后又关上。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那声压抑的呻吟。又性感,
又脆弱。像钩子一样,挠得我心痒难耐。裴瑜行,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5.第二天早上,我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我想看看裴瑜行怎么样了。结果,
他比我起得更早,而且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搭在挺直的鼻梁上,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
仿佛昨晚那个在浴室里发出奇怪声音的人,根本不是他。如果不是他眼底那抹淡淡的青色,
和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早啊。我主动打招呼。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闪躲,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准备换鞋出门。这么早去哪儿啊?我追问。
学校有个讲座。他言简意赅。哦,我点点头,那你……昨晚睡得好吗?我发誓,
我问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绝对是纯洁无瑕,关心室友的。但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低着头换鞋,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还行。换好鞋,他拉开门,
逃也似的走了。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装,你接着装。
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接下来的日子,我变本加厉。
我不再满足于简单的抚摸和梳毛。我开始研究各种猫咪按摩手法。什么淋巴排毒,
什么穴位指压,我全都给汤圆安排上了。我特意买了一瓶猫用按摩精油,薰衣草味的,
据说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每天晚上,等裴瑜行回到家,我就把他堵在客厅,当着他的面,
给汤圆做马杀鸡。汤圆,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是不是最近没睡好啊?来,
妈妈给你按按,放松一下。我将精油倒在手心,搓热,然后覆盖在汤圆的太阳穴位置,
轻轻地,用指腹打着圈。沙发上的裴瑜行,身体立刻就软了下去。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脸上露出一种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我继续往下。脖颈,肩膀,脊背……我的每一寸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