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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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看着他们闹。村口老槐树下围满了人,几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年轻男女,

正围着一个姑娘指指点点。那姑娘低着头,看不清脸,穿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肩膀微微发抖。“林薇薇,要点脸行吗?沈哥也是你能肖想的?

”一个烫着***浪卷的女人声音尖利,手指头都快戳到那姑娘脑门上了。“就是,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旁边一个黄毛小子跟着起哄,唾沫星子乱飞。

被围在中间的姑娘,就是林薇薇。书里的恶毒女配。而我,现在是她。或者说,成了她。

脑子里像塞进一团乱麻,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横冲直撞。一本狗血的末世言情小说,

《末日娇宠》。男主沈墨,女主苏软软,标准配置。林薇薇呢?

一个爱慕男主沈墨、处处和女主作对、最后在末世初期就被人推出去喂了丧尸的炮灰。

真够背的。我扯了扯嘴角,感觉有点冷。这身体残留的情绪还在翻腾,委屈、愤怒、不甘。

可我的灵魂像个局外人,只觉得吵,还有饿。这身体怕是早饭都没吃。“跟她废什么话!

”另一个高壮的男人不耐烦地推开前面的人,蒲扇似的大手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用力一搡。“滚远点!再敢靠近沈哥和软软姐,打断你的腿!”力道很大。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老槐树粗糙的树干上,硌得生疼。喉咙里一股铁锈味。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指指点点,没人上来劝。我低着头,手指摸到衣兜里一块冰凉坚硬的东西。

是块玉佩。林薇薇她妈留下的遗物,书里提过一笔,说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

就在指尖触到玉佩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吸力传来。眼前猛地一黑,随即又亮起。

一片灰蒙蒙的空间出现在意识里。很大。空荡荡的。像仓库。地面是灰白色的,看不出材质,

头顶也是灰蒙蒙的,没有光源,但光线均匀柔和。感觉不到边界。空间?我心跳漏了一拍。

书里林薇薇可没这玩意儿!这是……我的金手指?“喂!林薇薇!装什么死?听见没?

”高壮男的吼声把我拉回现实。他一脸凶相地又逼近一步。我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眼神大概有点空,也可能有点冷。那男人被我盯得一愣,动作顿住了。“听见了。”我说。

声音有点哑,但很平静。平静得不像刚才那个瑟瑟发抖的林薇薇。周围安静了一瞬。

连那个***浪卷都忘了继续骂。“听见了就滚!”高壮男反应过来,

觉得被我那一眼扫了面子,恼羞成怒地又想伸手推我。我没动。只是看着他,

又扫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脸。一张张面孔,在书里都对应着模糊的名字和结局。饿死的,

病死的,被抢的,变成丧尸的……还有眼前这个高壮男,他叫王铁柱,在书里是沈墨的跟班,

死得最早,为了抢半块发霉的面包,被人敲碎了脑袋。“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王铁柱被我盯得发毛,色厉内荏地吼。我收回目光,没再看他,也没看任何人。

拍了拍刚才被他揪过的衣领,好像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然后转身,挤出人群,

沿着村里那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往“家”走。身后传来***浪卷刻意的嘲笑:“嘁,

装什么装!废物!”还有王铁柱的骂骂咧咧。我当没听见。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空间。

绝对是真的。那种意识相连的感觉错不了。书里的剧情像开了闸的洪水涌进来。还有一个月。

一个月后,一种未知的病毒会毫无征兆地爆发。先是极寒,大雪封山,

气温骤降到零下四五十度,冻死无数。紧接着是极热,大地龟裂,水源枯竭。极端天气交替,

秩序崩塌,人性沦丧。然后,那些死去的人……会“活”过来。真正的末世。

林薇薇的家在村尾,两间破败的土坯房,摇摇欲坠。院墙塌了一半,

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推开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屋里空荡荡,

除了一张瘸腿的桌子,一个土炕,墙角堆着几个破麻袋,什么都没有。真正的家徒四壁。

原主爹妈死得早,留下她一个人,性子懦弱又拧巴,在村里谁都能踩一脚。

难怪被欺负成那样。我反手插上门栓,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吐出一口气。

饥饿感更明显了,胃里火烧火燎。走到墙角,扒开那几个破麻袋。

下面藏着一个掉了漆的饼干盒子。打开,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最大的面额是十块,

加起来不到三十块。还有几张粮票,这年头粮票还能用,但不多。这就是林薇薇的全部家当。

穷得叮当响。我捏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币,心沉了下去。这点钱,别说囤货,连塞牙缝都不够。

一个月,时间紧迫。意识沉入那片灰蒙蒙的空间。空间很大,大概有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小,

高度也有十几米。里面空空如也。我试着把手里那张十块钱的纸币放进去。念头一动,

纸币消失了,下一秒,安静地悬浮在空间的一角。再一动念,纸币又回到了我手里。成了!

我心口狂跳。这空间,能存东西!而且存取只在我一念之间!活下去的底气,瞬间足了几分。

可钱呢?物资呢?目光落在手里那块触手温凉的玉佩上。刚才就是它开启的空间。

书里说它不值钱……现在看来,未必。也许只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识货?一个念头冒出来,

压都压不住。去城里!当铺!或者古玩市场?这是唯一的希望。第二天天没亮,

我就揣上那不到三十块钱和玉佩,悄悄出了门。避开村民,走了十几里坑洼土路,

才搭上一天只有两趟的破旧中巴车,摇摇晃晃地进了县城。县城比村里热闹多了,

但也透着一股灰扑扑的气息。我打听着,找到了县城唯一的一条老街,

据说有几家收旧货的铺子。“收旧货”的招牌歪歪扭扭地挂着。店面又小又暗,

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坐在柜台后面打盹。我走进去,把玉佩拿出来,

放在油腻腻的玻璃柜台上。“老板,看看这个。”老头撩起眼皮,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玉佩,

又抬眼看我,带着点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轻蔑。一个穿着土气、面黄肌瘦的乡下丫头,

能有什么好东西?他慢吞吞地拿起玉佩,对着门口的光线看了看,又用手指捻了捻。“啧,

普通的岫玉,边角料做的,不值钱。”他随手把玉佩丢回柜台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十块钱,要卖就留下。”我的心凉了半截。难道真是我看错了?书里写的也不准?“老板,

您再仔细看看?这是我家里老人留下的……”我不死心。“看什么看?”老头不耐烦地挥手,

“就这成色,十块顶天了!不卖拉倒,别耽误我做生意!”我拿起玉佩,

入手那股温润感依旧。不对。空间是实实在在的。这玉佩绝对不普通。是这老头不识货,

还是他想压价?“那打扰了。”我收起玉佩,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老头不屑的嘀咕:“乡巴佬,能有什么好东西……”接连问了两三家,

说法都差不多。岫玉,边角料,十块二十块顶天。最后一家店铺的老板稍微年轻点,

掂量着玉佩,犹豫了一下:“丫头,这玉……材质是普通,不过雕工有点古意,像是老物件。

这样吧,最多给你五十。”五十?我看着他。他眼神有点闪烁。“谢谢,不卖了。

”我拿回玉佩,心彻底沉到谷底。五十块,杯水车薪。难道真的走投无路?站在嘈杂的街口,

看着人来人往,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上来。空间有了,可没有物资,

我拿什么熬过那可怕的末世?难道真要像书里的林薇薇一样,早早领盒饭?不行!绝对不行!

我捏紧了玉佩,指节发白。一定有办法!必须想办法!漫无目的地走着,县城不大,

不知不觉走到了城西,这边更偏僻些,店铺也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家很小的门脸,

招牌上写着“珍宝寄卖行”,字迹斑驳。死马当活马医吧。我推门进去。店里很安静,

光线柔和。一个穿着灰色棉麻长衫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张红木桌子后面,

正用一块软布擦拭一个瓷瓶。他抬起头,面容清癯,眼神温和却带着洞察力。“小姑娘,

有事?”我把玉佩递过去。“老板,麻烦您看看这个。”男人放下瓷瓶,接过玉佩。

他的动作很轻,很稳。没有立刻看玉,而是先看了看我,

目光在我洗得发白的袖口和带着薄茧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他才低头看玉。他看得很慢,

很仔细。手指轻轻抚过玉佩的纹路,对着光反复观察,甚至拿出一个小小的强光手电,

对着玉质内部照了又照。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又缓缓展开,眼神越来越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终于,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小姑娘,

这玉佩……是你的?”“是我妈妈留下的遗物。”我如实说。他沉默了一下,

似乎在斟酌词句。“这玉,材质……非常特殊。”他缓缓道,“非金非石,触手生温,

内蕴灵光……恕我眼拙,一时竟看不出具体年代和品种。但可以肯定,绝非凡品。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起来:“你,想卖?”“是。”我点头,手心全是汗。他沉吟片刻,

伸出三根手指:“三万。这个价,是我能给的极限。拿到大城市,或许更高,

但……你一个小姑娘,带着这么多钱,不安全。”他的语气很诚恳。三万!我脑子嗡的一声,

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前面那些铺子只给十块、五十!三万!在这个年代,在这个小县城,

绝对是一笔巨款!足够我买很多很多东西!巨大的狂喜冲击着我,但我死死掐住掌心,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失态。“好。”我只说了一个字,声音有点抖。

中年男人似乎松了口气,又深深看了我一眼。“你稍等。”他起身走进后面的小隔间。很快,

他拿着三沓厚厚的百元大钞出来,放在桌上。“点点。钱货两讫。

”我看着那三摞崭新的钞票,心脏狂跳。没有点,直接收了起来。沉甸甸的,压在心口,

却带来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谢谢老板。”我真心实意地道谢。如果不是他,

这玉佩可能真的就被埋没了。男人摆摆手:“各取所需罢了。小姑娘,这钱……拿好,

尽快离开县城。”他意有所指。我明白他的意思。怀璧其罪。用力点点头,把玉佩留下,

转身快步离开了寄卖行。走出门,外面刺眼的阳光让我眯了眯眼。捏紧了装着巨款的旧布包,

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有钱了!第一件事,买吃的!县城最大的供销社。

我像个饿狼冲进了羊圈。目标明确,直奔副食品柜台。“同志,富强粉,一百斤!

”我指着那堆白花花的袋子。售货员是个胖胖的大婶,正嗑瓜子,闻言愣了一下,

上下打量我:“一百斤?丫头,你买这么多面粉干啥?”“家里办席。”我面不改色。“哦。

”大婶半信半疑,慢吞吞地开票,“富强粉一斤一毛八,一百斤十八块。粮票带够没?

”“带了。”我递上钱和粮票。接着是米。最便宜的糙米,先来一百斤!两块五一斤,

二百五十块。粮票哗哗地给。油!大铁桶装的菜籽油,十斤一桶,先来五桶!一块五一斤,

五桶七十五块。盐!粗盐粒,***袋装的,五十斤一袋,两袋!盐便宜,一斤几分钱,

两袋也就几块钱。白糖、红糖!各来二十斤!白糖八毛,红糖七毛,又是三十多块。挂面!

耐储存,五十斤一大捆,来三捆!挂面贵点,一块二一斤,三捆一百八。

还有各种调料:酱油、醋、味精、花椒、大料……每样都拿最大瓶或者最大包。

售货员大婶的眼睛越瞪越大,开票的手都哆嗦了。“丫头……你家这席面……可真够大的啊!

”我没解释,只是催她快点。看着堆成小山的米面粮油,

心里那股因为饥饿和贫穷带来的恐慌,才稍稍被填平一点。“同志,

这些东西……你怎么弄回去?”大婶看着堆满柜台的东西,犯了愁。“麻烦您帮我搬到门口,

我叫了拖拉机。”我随口扯谎。趁她转身去喊人的工夫,

我飞快地用手触碰那些袋子、桶、捆。意念一动,小山般的物资瞬间消失,进了我的空间,

稳稳地堆放在一个角落。等大婶带着两个年轻售货员过来搬东西时,看着空荡荡的地面,

全傻眼了。“咦?东西呢?刚才明明堆在这儿的?”大婶揉着眼睛。

“可能……是别的同志搬错了吧?”我一脸“茫然”。“不可能啊!谁动作这么快?

”大婶嘀咕着,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不管她,付了钱票,赶紧溜。粮食有了,还远远不够。

肉!蛋白质!县城唯一的肉联厂门市部。人不少,排着队。案板上挂着半扇猪,

还有几副猪下水。空气里弥漫着生肉和血腥味。轮到我了。“同志,五花肉,十斤!后腿肉,

十斤!排骨,来十斤!猪板油,有多少要多少!”我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整个门市部瞬间安静下来。排队的人,卖肉的师傅,全都齐刷刷地看向我,像看怪物。

卖肉的胖师傅叼着烟卷,斜眼看我:“丫头,说胡话呢?十斤十斤的要?你知道这多少钱吗?

你有肉票吗?”“有。”我把一沓钱和厚厚一叠肉票拍在油腻腻的案板上。

刚才买粮剩下的钱还很多,肉票是特意在供销社用粮票和钱换的。胖师傅看着那沓钱票,

烟卷差点掉下来。他狐疑地拿起钱票数了数,又仔细看了看我,眼神变了变。“行……行吧。

等着!”他动作麻利地砍肉、过秤。十斤五花,肥瘦相间;十斤后腿,精瘦;十斤排骨,

肉不少;还有一大堆白花花的猪板油,足足二十多斤!“板油熬油,油渣还能吃,香得很!

”胖师傅难得主动搭话,把沉甸甸的肉用厚实的油纸包好,又用稻草绳捆结实。“谢谢师傅。

”我付了钱票,抱起这堆散发着生肉气息的包裹,快步离开。走到一个没人的死胡同,

瞬间把肉收进空间,单独放在一个区域。空间有保鲜功能,放进去什么样,

拿出来还是什么样,不用担心变质。太好了。接下来是药品。这才是真正保命的东西。

县医院旁边的药店。我走进去,直奔柜台。“同志,消炎药,退烧药,止泻药,感冒药,

止痛药……每样给我十盒!还有纱布、酒精、碘伏、棉签、绷带、胶布、剪刀……这些,

有多少要多少!”我压低声音,但语气坚决。售货员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吓了一跳,

警惕地看着我:“小姑娘,买这么多药干什么?有医生证明吗?”“我家里人多,住得偏,

离卫生所远,想多备点常用药。”我解释着,又把厚厚一沓钱放在柜台上,“没有证明,

我多付点钱行吗?或者……您看需要多少?”眼镜男看着那沓钱,推了推眼镜,犹豫了很久。

最终,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现在管得严……这样吧,我给你配一些常用药,

量……尽量多点。纱布酒精这些可以多给你些。但别声张。

”他显然把我当成那种家里有关系、偷偷囤货的人了。“谢谢!太谢谢您了!”我连声道谢。

眼镜男动作很快,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个小纸盒,

又从库房里搬出整卷的纱布、大瓶的酒精碘伏。他一边装袋,

一边小声叮嘱:“消炎的氨苄西林,退烧的安乃近,止泻的黄连素,

感冒的通宣理肺……这些,记住用法用量。纱布酒精消毒用……”他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我认真听着,心里充满感激。这些药,在末世就是命。两大塑料袋沉甸甸的药品,

付了钱确实比标价贵了不少,我抱着它们,在眼镜男复杂的目光中离开。走到僻静处,

迅速收进空间。看着空间里分门别类堆放的物资,安全感又增加了一分。天快黑了。

我找了个不起眼的小饭馆,点了一大碗油泼面,加了两份肉臊子。

热腾腾、油汪汪的面条下肚,驱散了奔波一天的疲惫和寒冷。这是穿过来后,

吃的第一顿饱饭,香得我想哭。吃饱喝足,去成衣店。买了几套结实耐磨的深色劳动布衣裤,

几双厚实的胶底棉鞋,几顶毛线帽,还有几双劳保手套。又去杂货铺,买了十把锋利的菜刀,

五把沉甸甸的斧头,三把厚背砍刀,还有几根结实的铁撬棍。

这些沉甸甸的“家伙”收进空间时,感觉空间都震了一下。最后,在县城边上的加油站,

用剩下的钱和油票,买了十几个二十升装的空塑料桶,全部灌满了柴油。柴油在末世初期,

比黄金还珍贵。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县城回村的末班车早就没了。

我找了个避风的桥洞,从空间里拿出新买的厚棉衣裹上,靠在冰冷的桥墩上。意识沉入空间。

、码放整齐的药品、闪着寒光的武器、还有那一桶桶宝贵的柴油……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这只是开始。三万块,花掉了大半。但远远不够。食物需要多样化,药品需要更齐全,

御寒的衣物、燃料、工具……缺口还很大。书里提到过,林薇薇家后山深处,

似乎有个废弃的林场小屋,非常隐蔽。那里可以作为前期的秘密据点。钱……还得想办法。

玉佩这条路断了,还能靠什么?一个模糊的计划在脑中成形。风险很大,但值得一试。

我需要一个帮手。回村的路,我走得很慢。背着个空瘪的旧布包,

依旧是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刚进村口,就撞见了沈墨和苏软软一行人。

沈墨穿着时兴的夹克衫,身材高大,眉眼确实英俊,带着一股城里人特有的傲气。

苏软软穿着鹅黄色的毛衣,扎着马尾辫,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依偎在沈墨身边,

小鸟依人。王铁柱和***浪卷书里她叫李艳红跟在后面,还有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哟,

这不是林薇薇吗?昨天挨了骂,今天知道躲着走了?”李艳红尖着嗓子,第一个发难。

王铁柱嘿嘿笑着,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我:“空着手回来的?没在城里给你沈哥带点好东西?

”他故意把“沈哥”两个字咬得很重。沈墨皱了皱眉,没说话,

眼神带着惯有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苏软软则往沈墨身后缩了缩,

一副害怕被我欺负的样子。我停下脚步,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很平静,甚至有点空洞。

像看一群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借过。”我说。声音没什么起伏。

我的平静显然出乎他们的意料。按照“林薇薇”以往的性格,此刻要么是愤怒地反驳,

要么是委屈地哭着跑开。沈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大概觉得我这种无视比吵闹更让他不爽。

苏软软也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王铁柱觉得自己被无视了,面子挂不住,

上前一步想拦我:“跟你说话呢!聋了?”我抬眼,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脸上。

那眼神大概没什么温度。王铁柱对上我的视线,不知怎的,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伸出来的手也讪讪地缩了回去。我没再理会他们,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身后传来李艳红不满的嘀咕:“神气什么呀!装模作样!”还有王铁柱低低的骂声。

沈墨一直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那道探究的、带着审视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背上,

直到我拐进通往村尾的小路。回到破败的家,插好门。我拿出空间里还热乎的肉包子,

狠狠咬了一大口。真香。填饱肚子,我开始仔细搜索这个破屋子。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原主父母虽然穷,但据说祖上有点来历,也许还能找到点漏网之鱼?炕洞里,只有灰。

墙角老鼠洞,扒开是土。破桌子抽屉,空的。最后,我的目光落在土炕的炕沿上。

那炕沿是用几块厚实的青石板垒的,其中一块的边缘似乎磨损得特别厉害,

颜色也比旁边的深一点。我蹲下身,用手指仔细抠那块石板的边缘。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抠了半天,纹丝不动。我起身,从空间里拿出那把厚背砍刀,用刀尖小心地沿着缝隙撬。

“咔嚓”一声轻响,石板松动了!我心头一跳,用力把石板掀开。下面是一个浅浅的凹坑,

放着一个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东西。油布包!我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拿出来。入手沉甸甸的。剥开一层层发脆的油布,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一把刀。一把带鞘的刀。刀鞘是乌木的,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岁月摩挲留下的温润光泽。

握住刀柄,缓缓抽出。刀身狭长,弧度流畅优美,带着一种内敛的凶悍。

刃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冷光,寒气逼人。靠近刀柄的地方,

刻着两个极小的篆字:断水。好刀!我虽然不是行家,但也能感觉到这把刀的不凡。

它安静地躺在那里,却散发着一种历经杀戮沉淀下来的冰冷气息。

比我在县城买的那几把砍刀斧头强太多了!这大概就是原主祖上留下的?林薇薇啊林薇薇,

守着宝山要饭吃。我抚摸着冰凉的刀身,把它重新入鞘,珍而重之地收进了空间最深处。

这将是末世里最可靠的伙伴。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只忙碌的工蚁。白天,背着破筐上山。

名义上是挖野菜、捡柴火。实际上,是在熟悉后山地形,寻找那个废弃的林场小屋。同时,

把空间里那些占地方又不太重要的东西,比如一部分柴火、挖到的普通草药,背下山,

在村里晃一圈,证明我真的在干活,然后回家。实际上,这些东西转眼又收回了空间。

钱还剩下几千块。我每隔几天就去一趟县城,每次都换不同的供销社、副食品店、甚至黑市,

小批量地购买物资。鸡蛋?买!论筐买!空间保鲜,不怕坏。腊肉、腊肠、咸鱼?

有多少买多少!高盐高脂肪,耐储存,补充能量神器。各种罐头?

水果的、午餐肉的、鱼肉的……看到就扫货!脱水蔬菜包?虽然贵,但买!补充维生素。

奶粉、麦乳精?买!关键时刻能救命。暖水瓶?买十个!保暖离不开热水。

厚棉被、军大衣、狗皮帽子?买买买!煤油、蜡烛、打火机?大量囤积!

还有最重要的——种子!各种蔬菜种子,粮食种子,能买到的都买!末世不会永远持续,

土地才是最后的依靠。每一次采购,都让空间的角落更加充实。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物资,

心里才稍微有点底。同时,我也在暗暗观察村里的人。寻找那个可能的“帮手”。

他必须沉默、可靠、在村里同样被边缘化、并且有求生的欲望和能力。

目标很快锁定:住在村西头破庙里的老哑巴。没人知道他真名,都叫他哑叔。

据说年轻时当过兵,后来受了伤,成了哑巴,流落到村里,靠给村里看坟地和打点零工过活。

性格孤僻,从不与人交流,但眼神锐利,干活一把好手。在书里,他好像一直活到了后期,

是个独行的狠角色。这天傍晚,我拎着两条在县城买的、用草绳串着的肥腊肉掩人耳目,

走向村西头的破庙。破庙塌了一半,哑叔就住在勉强能遮风避雨的那半边。

他正坐在庙门口的石墩子上,就着一点咸菜啃冷硬的窝头。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浑浊但异常锐利的眼睛看向我,带着警惕和不解。我把腊肉放在他旁边的石阶上。

他看了一眼腊肉,又看看我,没动。眼神里的警惕更浓了。我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头,

在他面前干燥的地面上划拉。“快下雪了。很大。很久。”“会死很多人。

”“我知道一个地方,安全,有吃的。”“跟我走,一起活。”字迹歪歪扭扭,但意思清晰。

哑叔盯着地上的字,看了很久很久。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有那双眼睛,

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钉在我脸上,似乎要穿透我的皮囊,

看清我脑子里的想法。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风吹过破庙窗棂的呜咽声。终于,

他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幅度很小,但无比清晰。他没有问我为什么知道,

也没有问我凭什么相信。在这个沉默的点头里,

我看到了一个老兵的决断和一种对危险本能的直觉。他知道我没说谎。成了!

我心中大石落地。“准备厚衣服,结实鞋子,能带的工具带上。三天后,天黑透,

村后老槐树碰头。”我又在地上划下这几行字。哑叔再次点头,目光扫过那两条腊肉,

又落回我脸上。这次,那锐利中似乎带上了一点极淡的、难以察觉的东西,像是……认可?

我起身离开。走了很远,回头望去,他还坐在石墩子上,身影在暮色中像一尊沉默的石雕,

只有那两条腊肉静静地放在他脚边。三天后的深夜,没有月亮,只有稀疏的星子。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着。我背着鼓鼓囊囊的破背包里面只象征性地塞了点旧衣服,

带着那把“断水”,悄无声息地来到村后老槐树下。哑叔已经到了。

他背着一个更大、更破旧的背包,腰杆挺得笔直,像一棵风中的劲松。

脚上换了一双半新的劳保棉鞋,手里提着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腰间还别着一把老旧的匕首。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示意可以走了。没有废话,没有寒暄。两个沉默的身影,一前一后,

迅速没入后山浓重的黑暗里。山路崎岖难行。寒风卷着枯枝败叶打在脸上,生疼。

我凭着之前的探查记忆,带着哑叔在密林中穿行。他的体能出乎意料的好,脚步沉稳,

跟得很紧,几乎听不到喘息声。走了约莫两个多小时,翻过一道陡峭的山梁,

在一片背风的悬崖下方,终于看到了那个废弃的林场小屋。小屋是石头垒的,很矮,

只有一间,屋顶塌了小半边,但主体结构还算完整。周围树木高大茂密,位置极其隐蔽,

从山下根本看不到。“到了。”我低声说。哑叔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又走近小屋,

仔细检查了门窗和墙壁的结实程度,才对我点点头,表示安全。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屋里空荡荡,只有角落里堆着些腐朽的木头。

“先收拾一下。”我放下背包。哑叔放下东西,立刻动手。他动作麻利,

把屋里的朽木和垃圾清理出去,又找来些干草铺在相对干燥的角落。

我则从空间里拿出两把扫帚提前准备好的,两人一起把屋子大概清扫了一遍。清理完,

我从空间里拿出两个军用水壶装满热水,两个搪瓷缸子,还有一包压缩饼干,递给哑叔。

“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哑叔默默接过,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他拔开水壶塞子,

喝了一口热水,冰冷的脸上似乎缓和了一瞬。然后他掰开压缩饼干,小口却迅速地吃着,

眼睛依旧警惕地观察着门口和窗外。我知道,他在守夜。这份无声的默契和责任感,

让我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这个帮手,找对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以小屋为据点,

开始疯狂的囤积和加固。我负责物资供应。借着上山“拾柴”“采药”的名义,

把空间里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一点点转移出来。成袋的米面粮油,成箱的罐头药品,

成捆的燃料蜡烛,还有厚实的被褥衣物、各种工具武器……像蚂蚁搬家一样,运进小屋,

然后由哑叔进行整理和藏匿。哑叔是真正的宝藏。他沉默寡言,但动手能力极强,

经验丰富得可怕。他先是带我去后山一处隐秘的山涧,那里有稳定的活水水源,

水质清澈甘甜。他用石头和木头巧妙地搭了个引水槽,

把水引到小屋附近一个天然的小石洼里储存起来,还做了个简单的过滤装置。

他用石头和木头加固了小屋的墙壁和屋顶塌陷的部分,堵死了所有漏风的缝隙。

在门口和唯一的小窗户内侧,用粗木做了加固的插销和顶门杠。

了简易却极其有效的陷阱和警戒装置:绊发绳索连着能发出巨大声响的空罐头盒;挖了浅坑,

里面插上削尖的竹签,上面覆盖枯叶;在必经的小路上撒上细碎的干草和浮土,

能清晰显示脚印……他甚至还用收集来的藤条和坚韧的树皮,编织了几张简陋但实用的藤网,

准备必要时覆盖屋顶或用于防御。看着他沉默却高效地忙碌,我心里只剩下庆幸。捡到宝了。

我们每天只吃两顿饭,尽量简单。压缩饼干、肉罐头、脱水蔬菜汤,偶尔煮点挂面。

节省燃料,也减少活动痕迹。大部分时间都在干活和警戒。山下的村子,

平静中开始透着一丝不安。天气越来越冷,寒风凛冽,天空总是阴沉沉的。

广播里偶尔提到北方有大雪,提醒人们注意防寒。村民们开始囤积过冬的柴火和白菜萝卜,

但显然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灾难有多可怕。沈墨和苏软软那群人,依旧在村里招摇过市,

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听说沈墨家托关系弄到了一批紧俏的煤,更成了村里人巴结的对象。

李艳红和王铁柱依旧嘴碎,看到我上山下山,少不了阴阳怪气几句。我都当耳旁风。

时间一天天过去。囤积的物资在小屋的地下哑叔挖了个隐秘的地窖和各个角落堆积如山。

防御工事也日渐完善。我和哑叔之间形成了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

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腊月二十三,小年。山下隐约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天气阴沉得可怕,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寒风像鬼哭一样在山林间呼啸。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几度。

我和哑叔坐在小屋里的火塘边用石头垒的,很安全。火上架着一个小铁锅,

里面煮着白菜腊肉挂面,热气腾腾。这是难得的“奢侈”。我们一人捧着一个搪瓷缸子,

里面是烫手的开水。哑叔看着跳跃的火苗,眼神沉静。他忽然伸出手指,沾了点水,

在冰冷的地面上写了一个字:“快。”我的心猛地一沉。连他都感觉到了吗?

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我点点头,把最后一口热汤喝完,全身戒备起来。这一晚,

我和哑叔轮流守夜。火塘里添足了耐烧的硬木柴。小屋的门窗被哑叔用粗木杠顶得死死的。

风声越来越大,像无数野兽在咆哮。半夜,轮到哑叔守夜。我裹着厚实的军大衣,

靠在墙角打盹。意识刚有点迷糊,就被一阵极其细微的“沙沙”声惊醒。不是风声!

像是……很多细碎的东西打在屋顶和树叶上。我猛地睁开眼,看向门口守着的哑叔。

他像一尊石像,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屋顶。

沙沙沙……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响。我轻轻挪到小窗边窗户被哑叔用厚木板加固过,

只留了几条细缝观察。凑近缝隙往外看。借着雪地微弱的光,只见漫天都是白色的絮状物,

不是雪花,而是……米粒大小的冰雹!密密麻麻,被狂风裹挟着,

疯狂地砸向地面、树木、屋顶!发出噼里啪啦、沙沙作响的恐怖声音!冰雹雨!末世的前奏!

冰雹下了整整一夜。天亮时,才渐渐停歇。推开被厚厚冰粒覆盖的木门哑叔做的双层门,

外层是藤网加固的木板,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整片山林,银装素裹,

但覆盖的不是柔软的雪花,而是一层厚厚的、坚硬冰冷的白色冰粒!树枝被压断了很多,

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冰渣子,踩上去嘎吱作响。气温骤降,寒气刺骨。极寒,开始了。

我和哑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迅速检查了引水槽,还好没被冰完全堵死。

水源暂时无忧。陷阱和警戒装置被冰雹破坏了一部分,哑叔立刻着手修复加固。山下,

隐隐传来哭喊和混乱的声音。冰雹摧毁了村里很多脆弱的屋顶,

冻死了来不及收回的家禽牲畜。恐慌开始蔓延。我们没有下山。这个时候,

任何暴露都可能引来灾祸。冰雹之后,是真正的大雪。鹅毛般的雪片,连续下了三天三夜,

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积雪深及膝盖,气温降到了零下三十多度,

甚至更低。小屋成了冰天雪地中唯一的孤岛。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屋顶和周围,

也掩盖了我们活动的痕迹。火塘里的火日夜不熄,提供着宝贵的热量。我们穿着最厚的衣服,

裹着棉被,尽量减少活动,保存体力。每天只吃两顿热食,定时清理门口的积雪,

检查引水槽是否冻结。哑叔用收集的树枝和藤条,在屋里做了个简单的隔断,

把火塘和我们休息的地方稍微隔开,保温效果更好。

他还用之前收集的动物油脂打猎所得混合木炭灰,做了几个简易的油灯,以备不时之需。

寂静的山林里,除了风声雪声,偶尔会传来几声凄厉的、不像人也不像动物的嚎叫,

听得人毛骨悚然。那是被冻僵、或者已经开始异变的东西发出的声音。

我们握紧了手边的武器。哑叔的柴刀磨得雪亮,我的“断水”也时刻不离身。

大雪封山的第七天。我们正在喝热腾腾的玉米糊糊,

屋外警戒的罐头盒突然发出一连串急促、刺耳的“哐啷哐啷”声!有人触动了陷阱!

我和哑叔瞬间弹起,抄起武器,无声地移动到门后和窗边。哑叔对我打了个手势,

示意是门口那条主路方向来的。透过窗缝,我看到厚厚的积雪里,

有几个人影正深一脚浅一脚、极其狼狈地朝小屋方向摸来。他们裹着厚厚的棉衣,

戴着帽子围巾,脸上冻得青紫,眉毛胡子上都结了冰霜。为首的,赫然是沈墨!

旁边是瑟瑟发抖、几乎被王铁柱架着的苏软软。后面跟着李艳红和另外两个村里的年轻人,

都狼狈不堪,其中一个还瘸着腿。他们显然看到了小屋,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有人!

这里有人!”李艳红尖声叫起来,声音嘶哑破音。“快!快过去!冻死了!

”王铁柱喘着粗气,扶着苏软软加快脚步。沈墨也看到了小屋,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但他还算冷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大声喊道:“屋里有人吗?我们是山下靠山屯的!

大雪封山,迷路了!求求好心人,开门让我们避避风雪吧!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地里传得很远。小屋的门紧闭着,毫无回应。“妈的!肯定有人!

刚才那响声就是这屋里弄出来的!”王铁柱暴躁地骂着,扶着苏软软走到门前,

抬脚就狠狠踹在木门上!咚!一声闷响。木门纹丝不动,

只有顶门的粗木杠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哑叔加固的门,岂是他能踹开的?“开门!听见没有!

再不开门老子烧了你这破屋!”王铁柱见踹不开,更加气急败坏,

抽出腰后别着的斧头他居然带了斧头,作势要劈门。“铁柱!冷静点!”沈墨喝止他,

但眼神也冷了下来。他再次看向紧闭的门窗,提高了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朋友,行个方便。我们只是避避风雪,暖和一下就走。

这大雪封山,谁都不容易。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是不是?”屋里依旧沉默。

苏软软冻得嘴唇发紫,

你们了……开开门吧……我们真的快冻死了……呜呜……”她的哭声在寒风里显得格外可怜。

李艳红也跟着帮腔:“就是!见死不救,你们还是人吗?小心遭报应!”“跟他们废什么话!

”王铁柱彻底失去了耐心,抡起斧头就朝门栓的位置狠狠劈了下去!“不开门就砸开!”哐!

斧刃砍在厚实的木门上,木屑飞溅!门板剧烈震动,顶门的木杠发出不堪重负的***。

就在他第二斧头即将落下时——“吱呀——”厚重的木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

王铁柱的斧头劈了个空,差点闪了腰。门外几个人都愣住了,随即脸上涌起狂喜。门缝里,

露出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是我。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门缝,吹得我额前的碎发飘动。

我的目光扫过门外几张冻得扭曲、写满贪婪和劫后余生的脸,

最后落在沈墨那张英俊却带着惊疑的脸上。“地方小,挤不下这么多人。”我的声音很平静,

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只能进两个。”门外瞬间炸了锅。“两个?!”王铁柱第一个跳起来,

挥舞着斧头,“***耍我们?我们都快冻死了!赶紧让开!”说着就要往里闯。“等等!

”沈墨一把拉住他,眼神锐利地盯着我,“林薇薇?是你?!”他终于认出了我,

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显然无法理解,那个懦弱可欺的林薇薇,

怎么会出现在这深山的石屋里,还以这种姿态出现。苏软软也瞪大了眼睛,忘了哭泣,

像见了鬼。李艳红更是尖声叫道:“林薇薇?怎么是你这个扫把星!快滚开!让我们进去!

”我没理会他们的聒噪,只是看着沈墨,重复了一遍:“只能进两个。选谁,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作势就要关门。“别关!”沈墨急了,下意识地伸手抵住门。

冰冷的门板冻得他一哆嗦。他脑子转得飞快,眼神在我和身后冻得瑟瑟发抖的同伴之间扫视。

只能进两个?这意味着他们六个人要立刻内讧!“沈哥!跟她废什么话!我们一起冲进去!

”王铁柱红着眼吼道,他早就冻得快失去理智了。“闭嘴!”沈墨厉声喝止。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他知道,眼前这个林薇薇,

和他记忆里那个完全不同了。这眼神,这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感。硬闯?

他看了一眼那扇厚重坚固的门,还有门缝里林薇薇身后那片阴影……直觉告诉他,

里面有危险。“林薇薇……薇薇,”沈墨放软了语气,

甚至带上了一丝他惯常对苏软软才有的温柔,

“我知道以前大家可能有点误会……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你看,软软身体最弱,

快撑不住了。还有铁柱,他脚冻伤了……让我们进去暖暖,哪怕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