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迫接受豪门联姻的那一刻，我觉醒了。
我能看到每个人头顶的红色倒计时——那是他们下一次伤害我的时间。
我那个人模狗样的未婚夫，陆嘉言，头顶是71:59:58。三天后，
他会在订婚宴上，把我当成一个笑话，转手送给另一个油腻的老男人。而角落里，
我那个被全家视为禁忌的继兄，顾淮安。他头顶的倒计时，
是一串猩红刺眼的00:00:03。三秒后，他将为了我，亲手碾碎一个人的骨头。
所有人都视他为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只有我知道。这条名为顾淮安的疯狗，他的锁链，
一直都握在我手里。01我答应陆家独子陆嘉言求婚的那一秒，他头顶的红色数字，
从闪烁变成了静止的71:59:59。三天后，他会在我们的订婚宴上，
亲手将我推入深渊。我面带微笑，温顺地接受了他递过来的订婚戒指。“念念，你真美。
”陆嘉言握住我的手，眼神贪婪，手指却不规矩地在我手心挠了一下，像一条湿滑的蛆虫。
我胃里一阵翻涌，几乎要当场吐出来。就是这个动作，点燃了引线。宴会厅最阴暗的角落里，
我那名义上的继兄顾淮安，他头顶的倒计时，正以一种令人心悸的速度疯狂跳动着。
00:00:03。00:00:02。00:00:01。“砰！
”一声巨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闷响和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整个宴会厅虚伪的和谐。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我看到顾淮安如同一头从阴影中扑出的猎豹，
单手扼住陆嘉言的喉咙，将他死死掼在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墙上。
墙壁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挂在上面的名画歪斜欲坠。他那张俊美到近乎妖异的脸上，
没有丝毫表情，唯有眼底翻涌着地狱般的墨色。“你，”他盯着我，声音却像带血的刀，
一字一句地对陆嘉言说，“刚刚碰了她哪里？”陆嘉言被掐得脸色紫绀，眼球暴突，
惊恐地瞪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疯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周围的宾客瞬间炸开了锅，
尖叫声、惊呼声、杯盘落地的碎裂声此起彼伏。而我，作为风暴的中心，
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荒诞又血腥的一幕。这是我父亲，顾明翰，
为我举办的十八岁生日宴。也是他为我选定的“拍卖会”。胜出的买家，就是陆家。
我必须答应。因为就在刚才，我亲眼看到父亲顾明翰头顶的倒计时，
是168:00:00。七天后，他会因为我拒绝联姻，打断我的腿，
然后把我像垃圾一样，丢进我母亲待了三年的那家精神病院。我不能重蹈覆辙。所以，
我需要一把刀。一把足够锋利，能斩断一切枷锁的刀。顾淮安，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迎上他那双满是偏执与毁灭欲的眼睛，缓缓走上前，用最无辜、最柔软的语气，
轻轻拉住他的衣角。我的指尖，能感受到他紧绷到极致的肌肉，像一块即将爆发的火山岩。
“哥，你吓到我了。”我仰着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他浑身一僵。那股几乎要吞噬一切的暴戾气息，在我轻柔的触碰下，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
他松开陆嘉言，任由那个草包像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痛苦地蜷缩着。然后，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他死死盯着我，
眼里的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苏念，”他从齿缝里挤出我的名字，“你敢嫁给他。
”“我就杀了他全家。”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毒药，钻进我的耳朵里。我没有害怕，
反而感到一阵隐秘的战栗。你看，我的刀，已经出鞘了。02顾淮安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会杀人。我被母亲带入顾家的那年，十岁。顾淮安十二岁。他给我的见面礼，
是一整盒被捏碎的蝴蝶标本，翅膀上的磷粉和体液糊在一起，像一滩肮脏的泥。
我被吓得大哭。他却笑了，像个漂亮又恶毒的小王子，对我说：“欢迎来到地狱，
我的好妹妹。”顾家，确实是地狱。尤其是对我和顾淮安而言。
父亲顾明翰是个彻头彻尾的控制狂，他制定了一条极其变态的家规：我们之中，一人犯错，
另一人受罚。我后来才知道这条家规的由来。顾淮安的亲生母亲，
那个据说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在顾淮安十二岁那年，跟人私奔了。顾明翰抓回了她，
却没动她一根手指。他当着她的面，打断了顾淮安的腿。他说：“你的罪，让他来赎。
”从那天起，顾淮安就成了他父亲发泄恨意的工具。而我，这个继女，则成了拴住工具的，
另一条锁链。我打碎了他心爱的古董花瓶。被关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三天三夜的人，
是顾淮安。我考试没拿到年级第一。被管家用浸了盐水的皮鞭抽得皮开肉绽的人，
也是顾淮安。有一次，他替我受了罚，背上全是纵横交错的血痕。我哭着给他上药，
泪水滴在他狰狞的伤口上。“对不起……”他趴在床上，忽然笑了，侧过脸看我，
黑沉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苏念，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浑身一僵。
“你故意打碎那个花瓶，因为你知道，受罚的会是我。”他的声音很轻，
却像冰锥刺进我的耳朵。我没说话，只是哭得更厉害了，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掐死我。最后，他却只是叹了口气，
语气里带着一丝我自己都听不懂的宠溺和认命。“你的眼泪，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东西，
也是……最有效的武器。”“收起来吧，别对着我用。”“下一次，做得干净点，
别让人抓到把柄。”从那天起，我明白了。他不是在为我受罚，
他是在享受成为我唯一盾牌的感觉。而我，也学会了如何更好地使用这面盾牌。
他不再允许任何人惩罚我。也同样，不再允许任何人靠近我。高中的时候，
有个学长给我递情书。第二天，那个学长就因为“意外”，从教学楼三楼摔了下去，
摔断了腿。顾淮安站在楼顶，风吹起他白衬衫的衣角，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像在看一只属于他的宠物。“我给过你糖果，”他慢条斯理地说，
“但你好像总想去捡别人扔的垃圾啊。”他口中的糖果，是他用血肉和尊严为我换来的安宁。
而我，就是他用这颗带血的糖果，圈养起来的金丝雀。所以，当他攥着我的手腕，
说要杀了陆嘉言全家时，我毫不怀疑。我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紧绷的下颌线。
“哥，我好怕。”我的声音在发抖，眼泪恰到好处地在眼眶里打转。“爸爸说，
如果你不听话，他就要把我送走，再也不让我们见面了。”我看到他眼中的疯狂和杀意，
在我这句话落下的瞬间，被一种更深的恐惧所取代。他怕的，从来不是顾明翰。他怕的，
是失去我。哪怕，这只是他病态占有欲的一种体现。顾淮安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头顶的倒计时，从00:00:30的警告，
瞬间变成了一片混乱的??:??:??。系统乱码了。这代表着，我的话，
让他陷入了极度的情绪紊乱中，连系统都无法预测他下一步的行动。很好。混乱，
才有可乘之机。我看着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奋。疯吧，顾淮安。
为我而疯。03生日宴以一场闹剧收场。陆嘉言被送进了医院，据说肋骨断了两根，
手腕粉碎性骨折。陆家暴跳如雷，扬言要让顾淮安付出代价。但最终，
这件事却被顾明翰轻描淡写地压了下去。回到家，客厅里一片死寂。顾明翰坐在轮椅上，
手里盘着两颗油光发亮的核桃，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他的腿，
是在三年前那场“意外”火灾里被房梁砸断的。那场火，是我母亲放的。她想和他同归于尽，
却失败了。“过来。”顾明翰的声音像生了锈的机器，沙哑而刺耳。我顺从地走到他面前。
他抬起眼，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洞悉一切的冷酷。“想利用淮安帮你毁了这门婚事？
”他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我心头一紧，垂下眼，做出惶恐的样子，“爸爸，
我没有……”“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嘴里泛起一股铁锈味。我头顶的倒计时，
从167:45:10骤然跳到了00:00:30。三十秒后，他还会对我动手。
“收起你那套从你妈那里学来的狐媚伎俩。”顾明翰的声音充满了厌恶，
“你以为我不知道淮安那条疯狗只听你的？”他从轮椅扶手里拿出一份文件，摔在我脸上。
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陆家已经答应，只要你嫁过去，
就注资三亿，帮我填平淮安在海外公司给我捅的窟窿。”我的大脑嗡的一声。顾淮安，
他已经开始对父亲动手了？“你那个好哥哥，翅膀硬了，想把我拉下马。”顾明翰冷笑，
“但他还嫩了点。”“三天后，订婚宴照常举行。你要是敢耍花样，
我就不把你送精神病院了。”他凑近我，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我会把你，送上张总的床。他一直很喜欢你，你知道的。”张总，一个年过六十，
能当我爷爷的油腻男人。一股寒气从我脚底直冲天灵盖。就在这时，二楼的楼梯口，
传来一声轻响。顾淮安倚在扶手上，静静地看着楼下的一切。他换了一身家居服，
洗去了满身的戾气，看起来干净又无害。但他头顶的倒计时，
却在疯狂闪烁——00:00:05。目标，是顾明翰。他缓步走下楼，
径直来到我面前，蹲下身，伸出修长的手指，想要触碰我红肿的脸颊。
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这个微小的动作，让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收回手，
转而看向顾明翰，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父亲，您好像忘了家规。”“她犯错，
受罚的应该是我。”话音未落，他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
“啪”地一声弹开刀刃。他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自己的左臂，狠狠划了下去！鲜血瞬间涌出，
染红了他白色的家居服。我惊呆了。顾明翰也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逆子！你疯了！
”“是啊，我早就疯了。”顾淮安笑得越发灿烂，他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痕，
动作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从你第一次因为她打碎花瓶，而把我关进地下室的那天起，
我就疯了。”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顾明翰，将带血的刀尖抵在他的喉咙上。“别再动她。
”“否则下一次，这把刀，就会划开你的喉咙。”“至于那三亿的窟窿，”他轻笑一声，
像在谈论天气，“我已经做空了陆家的股票，明天开盘，他们会蒸发不止三个亿。这点钱，
就当是我送给妹妹的订婚贺礼了。”他看向我，眼里的疯狂褪去，
只剩下一种近乎哀求的脆弱。“念念，现在，顾家是我们的了。”“跟我上楼，好不好？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瘫在轮椅上，满眼惊骇与怨毒的顾明翰。我知道，顾家的天，变了。
而我，从一把刀的持有者，变成了与虎谋皮的共犯。我擦干眼泪，毫不犹豫地走向顾淮安，
主动牵住了他那只干净的手。“好，哥哥。”04顾淮安的房间，和我记忆中一样，
冷得像一座冰窖。黑白灰的色调，一丝不苟的陈设，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特有的小苍兰冷香，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关上门，反锁。“咔哒”一声，隔绝了整个世界。
我有些紧张，手心冒出了细汗。他把我拉到床边坐下，然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医药箱。
他单膝跪在我面前，垂着眼，用棉签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我红肿的脸颊上。
冰凉的触感让我轻轻颤抖了一下。“很疼？”他问，声音低沉沙哑。我摇了摇头。
他头顶的倒计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显示着一长串我看不懂的数字，不再对我构成威胁。
他处理完我的脸，又拿出纱布和消毒水，开始处理自己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皮肉翻卷，触目惊心。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消毒、上药、包扎。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顾淮安，”我鼓起勇气，轻声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包扎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看我。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情绪翻涌，像深不见底的漩涡。
“因为，我不能再让他伤害你。”“那你呢？”我追问，“你就不怕他报复你吗？”“他？
”顾淮安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轻蔑，“他已经是个废人了。顾氏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现在都在我手里。”我心中巨震。他早已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惩罚的少年了。
他是一头已经挣脱了所有束缚的猛兽。“所以，你现在是想……”“我想带你走。
”他打断我，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离开这里，离开顾家，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眼中的占有欲，几乎要将我吞噬。我害怕这样的他，
却又不得不依赖他。“陆家的婚事怎么办？”我垂下眼，掩去眸中的算计，
“爸爸不会放过我的。还有那个张总……”“他会的。”顾淮安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我会让他，再也没有能力控制任何人。”“至于那个姓张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我会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我看着他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些年，
他为我挡下了所有的明枪，自己又在暗箭中受了多少伤？一种复杂的情绪在我心中蔓延。
有恐惧，有心悸，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疼。我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顾淮安，”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帮你。”他愣住了。“订婚宴，我会照常参加。
”我继续说，声音冷静得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
揭穿陆嘉言的真面目，让陆家颜面扫地，彻底和顾家决裂。”“同时，
我会帮你拿到顾明翰手里，最后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这是我的投名状。也是我们之间，
一份心照不宣的，共犯的契约。他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
他却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脆弱。他俯下身，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
像一头终于找到归宿的野兽。“好。”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皮肤上，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念念，你永远，都不能背叛我。”这既是请求，也是警告。
我闭上眼，任由他抱着。背叛？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舍得结束呢。05订婚宴前夜，
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快递。里面是一只死掉的、被拔光了毛的金丝雀，和一张卡片。
卡片上是顾明翰的笔迹，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听话。我头顶的倒计时，
瞬间从安全数值，变成了00:10:00。十分钟后，会有人闯进我的房间，
给我注射“听话”的药。我立刻拨通了陈叶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陈哥，救我！
爸爸他要……”陈叶，顾明翰最信任的保镖，跟了我五年。电话那头，他沉默了片刻。
“苏小姐，先生只是想让您冷静一下。”他的声音毫无波澜。我心沉到了谷底。我赌错了，
陈叶还是顾明翰的狗。我挂掉电话，看着倒计时一秒秒减少，浑身冰冷。我错了，
我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就在倒计时还剩00:00:05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