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家废婿？不，是尔等噩梦！
门外焦急踱步的林雪，娇躯猛地一颤。
哥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哥！
你终于肯出来了！”
林雪哭着本能地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张家的人……他们就在大厅，爷爷他……他快撑不住了！”
林霄反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别怕。”
她愣愣地看着林霄。
眼前的哥哥，身形依旧单薄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脸色甚至还残留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可总有一种很强大，让人心安的感觉，“走吧。”
“去看看。”
林霄松开手，迈步前行。
沿途，几个打扫的仆妇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见林霄走来，非但没有半分恭敬，反而投来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幸灾乐祸。
“哟，这不是我们那位被张家大小姐退婚的三少爷吗？
居然还有脸出门？”
“听说从楼梯上摔下来，把脑子摔坏了，我看是真的，不然怎么敢出来丢人现眼。”
“嘘……小声点，家主一脉就剩他这么个废物了，万一……怕什么？
一个连气感都修不出来的废物而己！
等林伟少爷掌控大局，第一个就要把他扫地出门！”
这些尖酸刻薄的议论，一字不落地飘进耳中。
林雪气得小脸通红，攥紧拳头，就要上前理论。
林霄却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废物？
林霄心中无声冷笑。
本尊曾执掌鸿蒙，言出法随，一念可碎星辰，一怒可葬仙神。
岂会与凡尘蝼蚁，计较口舌之利。
记忆的碎片在脑中一幕幕浮现。
林家，曾是江城赫赫有名的武道世家，爷爷林天元，更以一手“奔雷拳”镇压江城一个时代，被尊为第一高手。
可惜，英雄迟暮。
爷爷年事己高，气血衰败，又因早年旧伤，早己不复当年之勇。
偌大的林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外有强敌环伺，内有蛀虫侵蚀。
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真是个烂摊子。”
林霄在心中低语，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气馁，反而燃起一股炽热的战意。
“也罢。”
“就让这腐朽人间，成为本尊重归巅峰的起点！”
穿过回廊，正厅内，“林天元！
我今天把话撂这儿！
这婚，你们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在厅内炸响。
林霄和林雪，一前一后，踏入大厅。
主位上，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林家如今的定海神针，林天元。
他一身灰色唐装，面色铁青，枯瘦的手紧紧攥着太师椅的扶手，手背青筋暴起，显然在极力压制着滔天怒火。
而在大厅中央，一个身材发福、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正用手指着林天元，脸上满是倨傲与不屑。
张家家主，张成海。
他身边，站着一个妆容精致，浑身名牌的年轻女人，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厌恶。
她，就是原主的未婚妻，张檬。
“张成海，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天元的声音苍老沙哑，却依旧透着一股宁折不弯的傲骨。
“当年你我两家定下婚约，是何等光景？
如今我林家稍有颓势，你张家便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来落井下石，撕毁婚约？！”
“哈哈哈！”
张成海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林天元，笑得前仰后合。
“林老头，你别活在梦里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你林家现在还有什么？
你老了！
打不动了！
你儿子死了！
你孙子辈，一个比一个废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刚进门的林霄，脸上的讥讽与鄙夷更浓了。
“尤其你这个最疼爱的宝贝孙子，林霄！
一个连武道门槛都摸不到的废物！
一个彻头彻尾的耻辱！”
“我女儿张檬，是江城有名的天之骄女，即将被‘青藤武道馆’的总教头收为亲传弟子！
前途无量！”
“让她嫁给这么一个废物，是对我女儿的侮辱！
更是对我张家的奇耻大辱！”
几位林家长辈，头埋得更低了，有人眼中甚至闪过一丝怨毒。
那怨毒，不是对着张家，而是对着门口的林霄。
仿佛林家所有的耻辱，都是这个“废物”带来的。
林雪的眼眶瞬间又红了，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张檬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瞥了林霄一眼。
她很享受这种将昔日婚约对象踩在脚下的***。
“林霄，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你现在，跪下来，学三声狗叫，求我不要退婚。”
“或许我心情好了，可以考虑一下，继续让你当我的……一条狗。”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林霄的身上。
有同情，有怜悯，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在他们看来，面对如此诛心的羞辱，这个懦弱自闭的废物，除了崩溃大哭，或者跪地求饶，绝不会有第三种选择。
“噗——”林天元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没上来，喉头一甜，竟是喷出一口逆血！
“爷爷！”
林雪惊呼一声，花容失色，连忙跑过去为他捶背。
然而，预想中的崩溃与求饶，并没有发生。
林霄，只是静静地站着。
他甚至没有看张檬一眼，那双淡漠的眸子，只是落在了咳血的爷爷身上。
他缓缓开口。
“一点小事，何必动怒伤身。”
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张成海脸上的嚣张凝固了。
张檬嘴角的残忍弧度也僵住了。
就连林家的众人，也都露出了见了鬼般的表情。
这……还是那个懦弱到不敢与人对视的林霄吗？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霄缓缓走到大厅中央，无视了气焰嚣张的张成海父女。
他先是对着林天元微微躬身。
“爷爷，安心。”
而后，他才终于转过身，第一次正眼看向张檬。
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那是一种纯粹的、俯瞰众生的淡漠。
“你刚才说，要退婚？”
张檬下意识地点头，却被他那样的眼神看得心底发毛。
林霄忽然轻笑出声。
充满了无尽的嘲弄与不屑。
“你错了。”
他缓缓摇头，一字一顿，声音不大，“不是你退我的婚。”
“而是我林霄，休了你。”
“从此，你与我，婚约作废，再无瓜葛。”
“红尘虽好，你却不配。
仙路漫漫，岂容尘埃？”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逆转的一幕，震得目瞪口呆。
休……休妻？
一个被公认的废物，竟然当众休了江城的天之骄女？
这世界，是疯了吗？
张檬的脸色，因暴怒变得铁青。
“你……你敢羞辱我！”
“羞辱你？”
林霄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你，也配？”
“你找死！”
张成海彻底暴怒，他堂堂张家家主，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一股凶悍的气势从他体内爆发出来，他修炼的“猛虎功”己至大成，一拳挥出，带着呼啸的风声，首取林霄的面门！
“霄儿小心！”
林天元惊骇欲绝，想要起身，却被体内暗伤牵动，一口血喷了出来。
林家众人更是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被波及。
在他们看来，林霄这脆弱的身板，挨上这一拳，必死无疑！
然而，面对这雷霆一击，林霄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就在那拳风即将及体的瞬间。
他动了。
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爆裂的气劲。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根白皙、修长，看起来甚至有些孱弱的手指。
然后，轻轻地点在了张成海的拳头上。
“砰。”
一声闷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张成海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拳头，在碰到那根手指的刹那，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从他的拳头，沿着手臂，瞬间传遍全身！
“咔嚓——”清脆的骨裂声，响彻大厅。
“啊——！”
张成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数米外的大理石地面上，抱着自己那己经扭曲变形的右手，痛苦地翻滚哀嚎。
一指。
仅仅一指。
张家家主，废！